第五章 武有八極定乾坤
神槍李書文，晚清武林絕巔。
其一身功法全部脫胎於八極拳。
相較於內家拳，乃至於南方各路小拳種，八極拳就顯得有些寂寂無名。
即便是全民返祖時代，形意，八卦，太極，乃至於詠春都已經聲名赫赫。
而八極，在視頻網站上卻很少有對戰記錄。
……
教室外，確認了方塵的返祖先祖是武林絕巔李書文後。猶豫了片刻，老趙撥通了電話。
……
深夜，南江省教育廳。
辦公室內的燈光，晝夜不息。
隨處都有跑動的人，印表機內不斷發出紙張擠壓機壁的聲音。
南江省教育廳廳長辦公室。
廳長顧長明揉了揉眼眶，對著手拿格式文件的微胖科員說：「小陸，今晚南江省內各市縣返祖先祖中為武者的學生資料先留下來，明天統計結果出來后，準備潛龍一期的學員名單。」
「好的，顧廳長。」
科員將文件放在電腦桌前，轉身離開后隨手帶上了門。
面前是一份學生名單。
「學生張楚瀾，家住金陵市鼓樓區……返祖先祖查拳傳承人張英振。」
顧長明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張英振是查拳一代宗師。
百年前參加首屆國術大考，獲得最優等獎，國考後，被中央武術館聘為教授，後任黃埔軍校國術教官。
這位張楚瀾倒是這次返祖的優秀學生。
憑藉查拳宗師的返祖先祖，應該可以進入潛龍一期的待定名單。
顧長明接著往下翻看。
「學生李永志，家住姑蘇市吳中區……返祖先祖船拳李海勝。」
船拳是江浙一帶的小拳種，明清時期洪幫特有拳種。
船拳十分注重步法，在狹小的船艙內閃展騰挪，經得起風浪顛簸，實戰能力很強。
「不錯，又是一個好苗子。」
顧長明讚歎，剛要翻看下一頁。
手機聲響起。
「您好。」
「顧廳長您好，我是揚州城宜安一中的班主任趙書恆。深夜叨擾，不好意思……」
「……」
「什麼？」
聽完老趙的講述。
顧長明拿著電話的手有些顫抖，語氣中透露出不可置通道：「確定是晚清武林絕巔，神槍李書文前輩？」
「是的，學生剛剛返祖就達到了五品境。」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儘快派人去宜安一中接洽。」說完后，忽然想到了什麼，顧長明叮囑道：「對了，先封鎖一下消息，盡量不要將事態擴大，保護學生安全。」
……
老趙離開教室后，教室內立刻如同煮熟的沸水般炸開了。
「塵哥，採訪一下返祖成李書文前輩的你現在有什麼感想。」
「方塵同學，五品境能隔空打人嗎？」
「課桌都裂了，你說能不能？」有人反駁道。
「課本上說李書文前輩是八極拳傳人，八極拳和我們往常見過的其他拳種有什麼區別嗎？」
「塵哥，你能讓我們見識一下八極拳嗎？」
……
一下子成了班上的焦點，方塵也很無奈。
面板上顯示，他目前的八極拳屬於初窺門徑的階段。
帶著同學們好奇的疑問，加上他也想熟悉一下傳承的八極拳……
在教室後面找了一方空地，方塵的腦海中開始回憶……
《淮南子·墜形訓》中記述：「天地之間，九州八極」。
八極拳，取意為「發勁可達四面八方極遠之地」。
八極拳屬於短打拳法，其動作普遍追求剛猛、樸實無華且發力迅猛的風格。
在技擊手法上講求寸截寸拿、硬打硬開。
方塵擺好八極拳架，姿勢舒展，下盤穩固，勁力渾圓。
起勢猛然，發力爆裂，如若炸雷。
拳經講：招式熟而懂勁，懂勁而階級神明。
踏入明勁，方塵尚且不能精準控制勁力，八極拳拳法剛猛爆裂，空氣中便是聲聲炸響。
自古八極不上擂，上擂即非死即傷。
同學們目瞪口呆，相較於傳統的內家拳法，八極拳顯得尤為暴虐，威勢驚人。
八極拳的根本招法是六大開。
方塵一一演練，此拳有六招，即頂、抱、撣、提、跨、纏。
頂肘左右翻，打抱肘順步趕。提胯合練單場打，順步繞身便是纏。翻身頂肘堂中立，打開神拳往後傳。
六大開中精髓招式也是名氣最盛的就是鐵山靠。
鐵山靠的習練需要夜以繼日的用手，肘部，臂膀，肩部在有限的空間里撞擊樹木，牆壁，讓整個上肢如同鋼鐵般強硬。
方塵身形猛然沉墜，跺腳疏散全身勁力，曲肘，整個右臂如同一座山峰般撞向教室牆壁。
牆壁如同撞上大鎚，轟然破裂。
露出了教室外老趙微微謝頂的頭皮，和幾根飄零在空中整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
老趙轉身，拿著手機一臉愕然的看著牆壁和表情無辜的方塵……
……
窗外，冬季的銀杏樹上已經沒有了樹葉，只剩下了樹榦。
靠近冬季的時候，銀杏樹最美，放學時候方塵最喜歡走在校園內的小道上，結霜的銀杏葉漸漸枯黃，一片片黃葉，在北風中簌簌飄落，鋪成了一條金黃大道。
相較於周圍在冬季仍然維持綠意的冬青，銀杉，樟樹。
這棵銀杏顯得尤為枯敗，蕭索。
在乾枯的樹枝上，一隻渡鴉停靠著，聚精會神地盯著方塵所在的教室。
如痴如醉般看著他演練著八極拳。
此刻已時值深夜，凌晨一點。
模擬考試加上紅月降臨將所有學生拖到了現在的時刻。
但是所有人的內心都情緒激昂。
畢竟，返祖后他們都即將奔赴新的未來。
只是，有人憂慮，有人憧憬。
老趙安慰了一番失意的學生，暢想了未來之後，宣布下課。
收拾好書本，同學們三三兩兩準備結伴離開教室，方塵也準備回家。
……
夜空中，渡鴉枯澀的叫聲非常低沉且具有穿透力。
以一種特殊的訊號傳遞到不遠的地方。
地底，千米之外。
巨型的黑影從地面潛入地底。
如同急速中的列車在地底穿梭。
哪怕是鋼筋混泥土的地面，都在龐大身軀下消融。
塵土飛揚，街面上遍布泥土和堅硬的石塊。
一道深不見底的冗長巨坑橫亘在在街道前，阻擋住往來的車輛。
那巨型的黑影，隨著地底裂縫來到了訊息的傳遞點。
宜安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