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重逢(4)
第323章 重逢(4)
「是啊是啊!俺們只是想看看將軍夫人長啥樣罷了!可沒有得罪之心哩!」
「對哩!漂亮小姐姐,你可別計恨了我們啊!」
「對啊,對啊!可別計恨了我們!」
眾人附合后,當即就鬨笑了起來。
那哈哈大笑的聲音,震得人耳膜嗡嗡直響。
這般肆無忌憚的調侃,要是換著一般臉皮薄的大家閨秀的話,怕早有些挨不住的要跺了腳,羞愧至死了。
可李空竹卻聽得親和的笑了笑,「不怪哩!若行的話,大家往後可不可以不要叫了我小姐姐?或是將軍夫人?」
「那要叫啥?」
「叫我嫂子吧!」女人爽快一笑,「夫君與眾位征戰沙場,皆是生死兄弟,他為領頭大哥,我是了他的婆娘,當一聲嫂子該是當得的吧!」
這群軍人,大多都是農家出身,平日里訓練本就是大嗓門子,再加上糙老爺們一個,若說話文唧唧的,倒是會令了他們多有不喜,倒不如隨了他們的喜性,與他們打成一片來。
李空竹這樣想著的如此一說,果然就令了在場眾將聽得當即就愣了一下,下一秒,既是響起雷鳴般的歡呼聲,「這話老子愛聽,小嫂子若不嫌棄的話,那從今後,咱們就叫你嫂子了?你可不許嫌了我們是大老粗才行!」
「當然!」李空竹點頭。
在眾將哄鬧聲中一步步的向著將軍營帳而去。
待來到位於將軍的營棚,眾將便開始停了腳步。
李空竹立在門帳那裡也不急著進去,只微笑道:「我這有一小小請求,便是一會你們將軍回來,可否暫時隱了我到來的消息?」
眾人聽她這般說,頓時一陣心領神會來。
有那大老粗當即就拍著胸口,大嗓門的叫道:「小嫂子放心,俺們保證將這事兒捂得密密實實的,你就瞧好了吧!」
「哎,謝謝這位大兄弟了!」
李空竹笑,在眾人的哄鬧聲中,開始掀簾與華老步了進去。
一進去,放眼的案桌與沙盤不期然的就撞進了女人的眼底。
李空竹四下環視了一圈,見營帳雖大,卻極其簡陋。
整個營帳除了那張桌案與演練沙盤外。再就是個營布掛的屏風,上面掛著的是一副行軍地圖。
李空竹對地圖沒多大興趣,轉了步子,繞過屏風,就見到了後面一張簡易的單人行軍床。
上面放著一床薄薄的棉被,一個頭大的小枕頭。
床被女人用手摸一下,既還能感覺到上面有不少的沙礫。
外面的勤務兵端了茶水進來。
李空竹與華老又繞到了前面去。
這會兒外面哄鬧的將士們,早已各自散開了去,整個營帳里,能時不時聽到巡邏士兵的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華老見她看得差不多了,就請她坐到案桌后的惟一一張椅子上。
這個時侯,李空竹也不想矯情讓坐,實在是這一路的顛簸疲憊已令她累得不行。
道了聲謝后,就坐了下去。
「我已經派人去稟他了。那小子如今為著讓眾將士們人心康健,大河的水源,他是每天親自上陣的監督著,生怕再一個走眼,被人再尋機的放了死屍!」
這條大河,還有靖國的百姓飲用。這得時疫一事,除他們變國軍隊外,這靖國連著這條河源邊上的十幾個農莊也都相繼的皆染上了時疫。
可以說靖國的皇帝,為著滅他們,連著自已的本國百姓都不管不顧了來,當真是狠絕如斯。
李空竹點著頭,再喝了口茶水后,不經意的吐出了口濁氣。
華老見狀,笑道:「你既是比著我晚到不過兩天,想來一路上也是疾行而來吧!」馬車的苦他也受過,便是墊再厚的墊子,那身子骨照樣能給顛散了架來。
想來這,老者放了杯盞,「你且到後面去歇將一會吧!」
李空竹早有此意,笑了笑,起身沖他有禮一福。
華老點頭,轉身便向著營外走去。
行到門口,他似想到什麼般,「對了!家中之事,我並未告知那小子!」
李空竹挑眉,是想等她親自說?
「我知了!」女人點頭,張口想說另外一事,可見其在說完就掀簾大步出了營帳,便收了口。
「想來他也不會信了才是!」無奈一笑,女人捶著酸痛到了極致的肩膀,轉身向後面的行軍床而去。
待爬上那床,女人打開被子,立時一股熟悉的味道加雜著熏天的汗臭沖鼻而來。
皺了眉,雖覺不好聞,但累極的女人還是勉強的蓋好,一個仰倒就躺了下去。
不過兩個彈指間,女人便再沒了知覺的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女人覺著有些不大舒服的輕嗯了一聲,模模糊糊中,只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她似的,令她極度不爽的翻了個身。
不想,卻在她翻身瞬間,一雙用力的大掌,鐵嵌般的又將她給搬了回去。那討人眼的東西,又開始盯得她不舒服了來。
嚶嚀著睜了眼,見剛剛還大亮的營帳,這會兒既是黑黑麻麻了起來。
伸直手的伸了下懶腰,正要打呵欠之際,那迫人的視線又傳了過來。
女人皺眉,轉頭看去,只一瞬就愣在了當場。
這會兒雖說視野有些暗,可男人那雙極亮的鳳眼與那清俊無雙的輪廓,早已烙在了她的腦中,清晰無比著。
驚了一下,當即就起了身。
一起身,正好與坐在床頭的他面對面的距離不到了十公分。
女人愣愣的與他對視著,男人亦是一臉面無表情,雙眼晶亮一錯不錯的看著她。
半響,當兩人同時說出,「你……」時,不覺又同時住了聲。
女人伸手去摸他的俊臉,男人亦是用著大掌為她順著睡亂的鬢髮。
「你瘦了!」入手的俊顏稜角越發突出了來,由於暗著的天色,女人看不出他底黑沒黑,伸了手,將他正在給她勾發的手握住了來。
入手的粗礫與虎口割人的溝壑,令著女人鼻子一酸,「連手都不細刷了!」去年的時侯,他的手還修長白皙骨節分明著,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既是粗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