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戲弄(4)
第304章 戲弄(4)
剛剛上去時,她也是被嚇了一跳哩。
本以為要跟那高僧杠上了。
不想,他們將進山門,那眯眼笑得很是和藹的主持,當即就對著他們笑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終於來了!」
就在他們還在愣怔之際,卻又聽得他道:「了空,去將備好的東西著人搬了出來!」
「是……」
待人將那桃枝搬來時,他們兩口子當場就愣在原地好半響。
對於這麼一位能算會掐的活菩薩,他們兩口子是嚇得連連對其鞠躬敬拜不已。
回想起在山上的那一幕,麥芽兒的心頭兒,都這麼會了,還蹦蹦的直跳個不行哩。
李空竹回神,挺著肚子,對著那知客僧就是一禮,「倒是謝過了!」
「阿彌陀佛!」知客僧唱了聲佛,「本是本寺說謊在先,實在當不得謝!」
「雖說陰差陽錯!卻也錯得正正好!」李空竹再次笑回一禮,對於人家這樣的有心,她總歸不能再怨了人家,「那位大師說得不錯,那片黃桃林,在去歲時,也算是幫了我不少的大忙哩!」
「阿彌陀佛!」知客僧頷首,「看來主持說女施主與我佛有緣之話不假!」
「?」李空竹呆愣了下,心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然……
回程的路上,李空竹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荷苞,咬牙切齒的在心裡,將那老禿驢又狠狠的大罵了回。
她就說沒有那麼好的事兒嘛。
敢情說了那麼多,讓她心懷愧疚的,結果全都是套路的想要了她的銀。
回想起那知客僧在說完那句與我佛有緣之後。
其那雙與世無睜的慧眼就那麼一直定定的看著她。
在她終有些挨不住想轉了眼時,卻聽得他又道:「主持說施主既是有緣之人,這香油錢萬不可忘捐才好。」
「呼!」大喘了口氣的將荷苞一扔,女人仰頭靠在那鋪得厚厚軟軟的墊子上,手捂心口位置的望著那擺動的車棚頂,一臉的肉疼得不已。
三百兩啊,整整三百兩啊!
這些錢,是昨兒到府城時,趙猛子去送貨新下的一批訂單的錢啊!她怎就那麼手快的給收了上來呢?
早知會演變成這樣,就令了趙猛子揣著了。
麥芽兒見她那樣,與於小鈴一人拉了她一條腫了的腿輕揉著。
「嫂子,你如今都這般有錢了,還會在乎了這點銀子不成?多少人傾了大半錢財也不一定會能捐來句與佛有緣,你就知足吧!」
「屁!」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前世時,只要能上香捐錢就是有緣人,每一個心中有佛之人都是與了佛主有緣的信徒。
她一個不咋虔誠的,咋就能成了那有緣之人了?
麥芽兒見她這樣,也不與她爭辯,只揉著她的腳,試著與她說了另外的育兒話題,想以此來轉移了她的視線。
果然,一聽與孩子有關的。
女人立時就將那抱怨的心情一轉,開始尋問起撫養小兒的經驗來。
因著又是抱的枝子回來,北山另外的那幾帶由於是村民的旱地,今年才買來,沒有可架接的樹枝,是以,李空竹便讓李沖找人,在買好的另外果園處,把枝子,試架到了其它的果樹上面。
至於北山這邊,就暫時先從別處移些酸桃回來載著,雖不能很快得了回報。可開花季節,也可利用一下。
如今進入化雪的暖春,正是手忙腳亂的時侯。李空竹因著李衝要將主要精力全下在惠娘坐月子的上面,是以就將趙猛子從作坊處提了上來,讓他主要幫著跑種植這一塊兒。
至於作坊的管事,就從平日里表面好的人里挑了一個上來當著。
而李梅蘭這邊,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幾月的調養,讓她從以前的瘦骨嶙峋的狀態,慢慢又重回了往昔的紅潤白皙來。
雖說依然嬌俏著,可其額頭上那因一撞而留下的窟窿疤痕,卻永遠的成了印記,再難消不去了。
對此,李梅蘭不是沒有想過要再求了李空竹,畢竟當初趙君那一臉的荊棘密布醜陋疤痕都能治得再無了蹤影,她這隻有個小小的印記應該不難才是。
可是,她終歸有些不敢再得寸進尺的開了口。
住在這的兩多月來,她幾次有意想從其口中探聽,她究竟與任家那邊是怎樣說的。
可次次都被她打太極,以著安心養病為由將這問題給推了過去。
這讓她心頭憤怒的同時,也有些生疑,覺著是不是自已哪裡做得不精細,暴露了?還是說,她根本就不願再原諒了她?
正想著呢,那邊李空竹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姐!」
李空竹抬眸,見是李梅蘭在屋檐處溜噠著,就點了個頭。
李梅蘭見此,面上帶笑的趕緊下階前來迎她,「你又去北山了?」
見她伸手來扶,李空竹笑著推拒了,「是啊!如今正值開耕種植之際,自是免不了要忙碌一翻了。」
如今桃花又打了苞,快開了,她正好想再次辦花展哩。
一年前因著沒名聲,借著晚花期大賺了一筆,如今有人人作坊這塊招牌在,不愁弄不到遊客來。
介時再比著去歲弄得隆重點,說不定,比著去年來,還要增值不少哩。
「大姐倒是好生厲害,令著二妹妹我都羨慕得緊哩!」李梅蘭心下嫉妒,面上卻不動聲色的笑著討好道。
「各人有各人的長處,我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有啥可羨慕的?」進了屋,喝著於小鈴端上的特有飲品,李空竹邊拿著絹帕擦著額上因走急冒出的汗水,邊不咸不淡的道了這麼一句。
「雖是這般說,可長處也分有用沒用不是?」李梅蘭在下首就坐,跟著嘆息一聲道:「像了我,除了會挽幾個絡子,綉兩針針線外,其它的,倒真是一無是處哩。」
「那就夠了!」女人聽后,不自覺的輕勾起了一絲嘴角。
「什麼?」
李空竹見她疑惑,將喝著的湯盅放下,慢慢的抹了下嘴角,淡道:「對了,以前見你身子骨不好的,就想著等你好了在說。如今看來,應是大好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