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府城(3)
第174章 府城(3)
雖說時間點有點遠,可對於她如今事業才將起步的狀況,卻是正正好。
「暫時先停一天吧,我尋思著想等驚蟄下學回來后,問問他可是要同去!」
惠娘聽後點頭,「那成,今兒我們兩口子就留在這等一天吧。」
那邊的麥芽兒聽罷,就趕緊扯著自家男人回家,說是給他們住的屋燒上炕,免得待一會過去后,屋子冷。
李沖拉著驢車說是與他們一起,而惠娘直接就暫時留在了這邊。
待到下響去接了李驚蟄回來。
大家又同在一起吃了個飯。
晚上送走他們后,李空竹便喚來了李驚蟄,跟他說了去府城的事兒。
「怕是要呆個近十天哩,尋思著不放心你在家,不若與我跟你姐夫同去?」
李驚蟄坐在炕上低著個頭兒不知在想著什麼,半響,這才抬起他那稚嫩的臉旁,「大姐,我不想去!」這一去,就要耽擱好些天不能上學。
先生不喜不說,他也不想就此荒了學業。
自那天大姐因護他被人打了頭兒,就讓他心頭老不是味兒了。
王嬸也說,為著讓他在這邊念書,大姐還答應著給其他兩房的兒子也念書,那念書可是舍著大錢來的,有多少人家為供一個學子,全家卻因著這個學子,只能吃糠咽菜。可見,念書就是個撒銀子的事兒。
他本不想念了,第二天去學堂時,還因著老走神被先生打了手板,先生問他這是作何,吉娃嘴快的說了大姐被打之事兒。
先生聽后,只說了嘴,「不過是些鄉野刁婦,要治其何其容易,只需用著個秀才舉子身份,就可令其見之低頭哈腰。」
這話里,雖說有先生故意誘他念科舉之書的意圖,卻也著實令他完全的改觀過來。
心裡思忖著確也是這麼個理兒,平日里大家一說到見官,見鎮長,見族長就會變了臉色,不是因為那些人可怕,而是因著那些人有身份。
只有有了身份,才能鎮住那些無理取鬧之人。
也因著先生的這一句話,那天他在下學回來后,就跟了自家大姐說考科舉之事兒。為怕大姐誤會,他還保證著,以後照樣會幫了大姐盤帳,幫著她種地的。只是這些,得等著他有身份后,能鎮壓住那些無理的潑婦后,才會來做。
李空竹見他一臉認真執拗的表情,就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下他的頭,「不用綳這麼緊,學習也得有張有馳才行,老綳著可不好。」
「不綳哩,如今我正學得帶勁哩。」
見他一臉相信我的表情,李空竹心頭兒嘆了下,這孩子,自那事兒后,就不咋愛鬧騰了,平日里,一張板著的小臉,簡直認真到了極致,照這樣發展下去,可是得向趙君逸靠攏了。
有些不甘心的再次出聲相問,「真不去?」
「不去!先生還布置了幾篇大字哩,我得趕緊寫了,不然明兒個可交不出去了!」說著,就趕緊滑下了炕,順道還求著趙君逸道:「姐夫,俺想回屋寫,能借一晚桌子么?」
「嗯!」趙君逸不咸不淡的回復后,睜眼下炕,待將桌上的油燈放上炕桌后,對著李驚蟄道:「回屋點燈盞去!」
「哦!」小娃兒在回答后,趕緊轉身向著外面跑去了。
趙君逸搬著桌子,亦是跟在了後面,步了出去。
李空竹看著那動蕩的帘子聳了聳肩,仰躺的歇在了炕上,看著頭頂被印出的昏黃燈光發獃。
待到男人再回,鋪了炕后。她就勢一滾便滾進了男人的懷裡,摟著他的腰,很是撒嬌的他懷裡蹭了蹭。
嘟嚷著,「驚蟄這娃子,會不會被我給帶鬱悶了?」
「不會!」男人大掌撫著她的小腦袋輕柔的摸了下,「不過是到了長大的時侯罷了!」
「胡說!」女人抬眼不滿看他,「他才八歲!」想她前世八歲時,因著老爹還在世,可是還可哪瘋著鬧著哩。
「八歲不小了!」男人挑眉看她。想他八歲已是能單手劈斷根手臂粗的木柴,也有了上戰場的雄心了哩。
「說不過你!」老古董!別了眼他傲嬌的挑眉,復又躺他懷裡說起另一件事兒來。
「麥芽兒居然懷孕了,想她上回說起之時,才不過一月之有餘,如今卻不聲不響懷上了。」想想,還真是奇妙不已,她嘆著,「當家地,你說懷孕是了怎樣的一種心情?」
頭頂沉默傳來,久未聽到聲響的女人再次相問,卻不想這回聽到的,既是男人那平穩而綿長的呼吸。
女人咬牙,恨恨的抬眼向他看去,卻見男人一臉平靜的睡著,臉上松下的表情,全然沒了白天給人的疏遠與冷漠。
「喂!趙君逸!」女人伸手輕拍了下他完美至極的右面側顏。見男人不動不響,直恨得牙痒痒的一口向著他的胸口咬去。
使了全力的一咬,卻換來她的嘴酸無比。再尋眼去看男人時,卻依舊保持著那張平靜至極的臉旁,沒有多皺一下眉頭,亦或是挑動一絲嘴角的。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李空竹眼神恨恨,裝睡的最高境界么?
伸手很是無情的在人臉上亂揉了一陣,最後又一個氣惱的將那邊炕桌上的燈盞給吹滅了去。
黑暗中,女人緊拉被子,一個翻身便爬上了他的身,看著身下依舊無半點異常的男人,她開始了一翻的連環轟炸……
半個時辰后,女人已是髮絲凌亂,氣喘吁吁的徹底累癱了。側身回了到原處,抬首看著上面不管是在他懷裡亂蹭,還是在了他的臉上亂親都沒有得到半點反應的男人,不由得哼唧著吼了句,「趙君逸,額恨你!」
說完,已徹底沒了力氣的睡將了過去。
待她真正到了雷打都不醒的夢鏡后,男人這才緩緩的吁吐出胸口積贊了多時的濁氣。
抬手不經意的撫額,彈走了一顆滲出的細汗,心下卻是連連暗嘆:當真是好險,差一點,只差一點了!
若不是小女人手法太過生疏,沒有找准位置,怕是他早已失控的難以制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