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未歸(1)
第47章 未歸(1)
李空竹盯著她在那興奮的舞刀勁兒,忍不住好笑道:「也就你敢說了你婆婆彪!」
「這不是只有咱兩嘛!」麥芽兒嘿嘿一笑。見菜跺得差不多了,就趕緊將外面的大鍋添上水開始燒了起來。
和了餡,將醒好的面拿了出來,邊揉邊道:「要不說俺婆婆好使哩!鄭氏那麼彪,都被我婆婆治得不敢再吭了聲。何況那張氏就一張能挑撥事兒的嘴兒?能做個啥!」
說著,她又壓低聲朝那院努嘴:「沒瞧著這些天都不敢出來見人么?聽俺婆婆說,她把那賤人的臉都給抓花了哩,俺心裡別提多解氣了。你不知道,那天在集上時,俺當家地被揍暈過去了,俺當時急得要跟趙銀生拚命。就是她讓趙銀生那熊人抓著我的頭髮哩,暗地裡對俺又掐又懟的。就是個陰損人兒……」
她手法快速的將面揪了麂子,擀了皮。放了餡進去,一個打轉,轉眼一個包子就包出了褶子花,放一邊的蓋簾上,又快速的來了第二個。
李空竹聽她說著,心頭也是驚了一下。
想著那天回來時,趙君逸被裡長叫了過去。究竟鬧成了啥樣,她當時因膀子高腫的實在太疼,就不想分精力去理,也就沒有跟了過去。
只趙君逸在回來時,淡淡的道了一句:「張氏趙銀生被打了,契約他們不願簽,以後只管各行其事,互不相關就好!」
卻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一大出。想著那個張氏,她不自覺的眯了一下眼。能三言兩語的將鄭氏給攛掇過來打仗,想來心機不是一點半點。
吃了她這麼大口子氣,李空竹到現在心頭都有些不得勁。不過好在鬧了這麼一場,幾房人是徹底的僵了下來。
只要他們還要點臉面,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找了她們麻煩才是。
回過神來的李空竹將洗好的下水用刀切了。豬大腸扔進骨頭湯里燉著,待開了,又加了白蘿蔔進去。
豬肝切成小長條,用著少量的白面澱粉和著蒜薑末加醬油腌著。
沒有青椒蒜苗,只得用了干椒跟圓蔥代替。
見外面麥芽兒包子上了屜籠,她這邊也開始點了火,準備將豬肝爆炒出來。
鍋燒乾,加適量的油,待油辣,就將腌好的豬肝趁著熱油倒下去。
「滋啦……」聲聲中。快速的揮動著鍋鏟,來回翻炒幾下起鍋,再將干辣椒放鍋里炸成油亮色,又將圓蔥放入鍋中炒熟。再然後,將爆炒好的豬肝,再次下鍋混在一起抄幾個來回就起了鍋。
這種作法很新穎,麥芽兒在外面聞著香味就尋著進來了。
看到她的炒法就奇問:「嫂子,這菜是你在那大戶府里學的不成?好香呢。比著溜肝尖聞著都帶勁!」
李空竹不語,抿著笑的拿了雙筷子讓她夾了一筷進嘴。
豬肝很嫩,小長條一咬就斷。圓蔥和辣椒的味道中和了豬肝那股腥味。不似溜肝尖那種有點帶硬的嚼頭,是那種說綿不綿,軟中帶一點硬的感覺。
「嗯,味不錯呢。一咬就斷,還真是好吃!」
李空竹笑著道了句,「好吃就好!」
正說著,外面收活回來的趙猛子就大笑的喊道:「媳婦兒,你跟俺嫂子做啥好吃的了?我剛在房頂就聞著香味了。肚子里的饞蟲都給勾出來了哩!」
「你一張嘴除了吃還能幹點啥?」麥芽兒笑著嗔了他一嘴。將爐上水壺溫著的水倒盆里給端了出去。
李空竹見狀,拿出去村裡雜貨鋪打來的苞谷酒。又拿出稱來的乾果走了出去。
一出去,見三老爺們正在洗著手。
李空竹揚笑的招呼了聲,「二叔,猛子兄弟,這飯菜還得等會的。你們先喝點酒,一會就上菜。」
說完,又對趙君逸道,「當家地,你陪著喝兩盅吧。只一點,別喝多啊!」
「哈哈!嫂子,你還怕俺把趙三哥給灌醉不成?你放心,下響還有點活哩。喝醉了,可上不去高了。」趙猛子將濕手甩了甩,聽了她的話,就笑打趣的回了這麼嘴兒。
「正是這個理兒哩。一會都少喝點,暖暖身就行!」李空竹也不拒他的打趣。囑咐了這麼嘴后,就向著主屋行去。
進屋將桌子拉到正中擺好,上了酒後。就見他們走了進來。
李空竹笑著讓他們就坐,跟一臉淡然的趙君逸打了個眼色。讓他識點趣,別總冷著個臉的沒半點溫度。人是幫忙的,又不是欠他啥的。
男人對她的警告眼神視若無睹,只淡挑了一下荊棘密布的左面眉峰。便不再相理的拾起酒杯與趙家兩爺子碰起杯來。
李空竹嘴角神經抽了下,隨也懶得相理的走了出去。
待包子蒸好,上了菜。
李空竹跟麥芽兒兩婦女便站在小屋廚房的灶台前。一人端碗骨頭腸子湯,手拿著個包子看著屋外外面的雪景,吃著中飯。
麥芽兒將一包子吃完,吮了下手指說起了趙猛子上山之事,「昨兒組隊的來找。說是冬雪野獸覓食困難。趁著初雪放晴,可以先行套弄一段時間哩!」
「好事兒啊!」李空竹喝著暖熱的湯頭。點著頭道:「正好這幾天我捉摸著想換個做法。下個集就歇一個集吧!」
「換啥做法啊?」
「還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哩!」李空竹笑道:「待做出來后再跟你說!」
這段時日糖葫蘆山楂糕都泛爛了。再過不兩個集,怕是都得賤得沒賺頭了。
味增坊雖收走了太量的山裡紅,可北山山脈大到望不到頭。總還有村落沒聞著風的,一旦聞著,又會大肆的跟起風來。
太容易做的東西,也只能是賣一時的先頭之快而已。
「沒事兒,肯定能做出來哩。俺信著嫂子你哩!」
她一副你很牛逼的樣子,逗得李空竹忍不住發了笑,拿了個包子塞她嘴裡嗔道:「我又不是神仙,你還能事事兒都信我?」
麥芽兒也不惱,眯著笑眼,就著堵嘴的包子咬了一口。咽下后,嘻笑道:「反正就是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