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會武的男人
第12章 會武的男人
聞著那越來越靠近的狼性氣味,李空竹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閑再胡思亂想,整個腦子一片空白,心臟驟然停止般,屏息以待的等著最後一刻的來臨。
「嗷嗷……嗯嗚……」兩聲低鳴響起,嚇得李空竹縮著脖子向後不停的蹬腿,眼閉得更緊了。
等待被咬碎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四周也因剛剛的兩聲低鳴變得安靜起來。
傾耳聽了一下,除了颯颯的秋風,確實沒有其它聲音。難不成兒狼好心的想開不吃她了?
慢慢睜眼的李空竹本懷著疑惑,哪知雙眼一打開,就被眼前的血淋淋一幕嚇了一跳。為免失聲驚叫,她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只見剛剛還威風不已,眼冒綠光的青皮狼,這會已經雙眼圓睜,一動不動的倒在了溪水裡。那流血的脖頸處,一枝二指寬的尖尖樹枝橫穿了整個脖子。
狼還沒有死,李空竹能感覺到它身體細微的顫動。看著那源源不斷冒出的血液,染紅了整個小溪流,她偏過頭,強忍著那衝出口而出的噁心之感。
「打算坐到何時去!」
平淡冷情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耐傳來。李空竹抬眼望去,見男人立在溪水另一邊上,手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雙眼正冷冷清清的注視著她。
李空竹張了張嘴,半響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見男人眼中一絲厭煩閃過,道了聲,「若還想繼續留著等死,就呆著吧!」說罷,轉了身子就要走。
「等,等一下!」回過神來的李空竹,這才發現自已還坐在冰冷的溪水裡。這一開口,身子得瑟得不行。
快速起身將跑丟掉的果包給撿了起來,見果子散落了不少,又開始彎腰去撿。
趙君逸見女人不要命的撿著那並不值當的山果子,不由得升起幾分煩燥。
「若不想再次喪命於獸口,就趕緊的離開了此地。」
這裡挨著叢林深處,又是溪流的地方,不少野獸會晨間下響前來飲水。若不快點走的話,一會挨著叢林近的野獸若是聞著血腥味而來的話,他便是再厲害也無能為力。
眼神掃向那倒在溪水裡的青皮狼,若這不是一隻斗敗的孤獨頭狼的話,僅憑著他如今的功力,又如何能與狼群抗爭?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李空竹見他來了氣,也知事態的嚴重。收了撿果子的手,快步的跑去了對面,「走,走吧!」
趙君逸看了眼她抱著包袱,並不言語的抬步前行。
「等一下!」
趙君逸皺眉。李空竹歪著頭盯了眼那倒在溪流里的青皮狼。隨轉眸問他,「狼皮值錢不?」
見他挑眉,李空竹又道:「當家地你看啊!咱家除了那兩個半袋的糧食,連著半分菜地也無。除此之外,我今兒還去尋看了山桃林,那桃子比那萬年老陳醋都酸,要賣賣不了,留著也吃不了……唉!」
她話還未說完,前面的男人已經不再相理的快步拄棍走遠。
李空竹不由得無耐跺腳,轉眸看向溪水裡的狼,猶豫了下,終是咬牙哼道:「有道是富貴險中求!」
說著的同時,快步跑到男人跟前,將懷中抱著的果子包袱往他懷裡一放,「當家地,你拿著果子先走,我來墊后!」
男人眼角幾不可查的抽了一下,荊棘密布的左臉皮跟著抖動了下。李空竹卻無暇顧及的又重跑了回去。
看著跑回溪流里拖狼的女人,趙君逸再次露了個不耐煩的神色,冷哼了聲,「不知死活!」
李空竹不是不知道死活,不管是讓她餓死還是被野獸咬死,她都不願。
相較於剛剛死裡逃生了一回,她覺得她還是應該相信運氣的。既然老天爺沒想讓她死,說不定這財也是老天爺安排讓她發的。
看!她多認命!
李空竹將狼自水裡拖了上來,順勢扯了幾把枯草,將那流血的脖子和嘴給勒住。
轉眼見趙君逸已經步到了半山坡,不由暗道了聲差勁,拖著那狼身,準備一個用力甩背上背著。
不想這狼看著不大,卻實打實沉得厲害,她一連甩了多下也未能將那狼身甩動。最後,還是蹲下身,扒著狼爪子,給抗起來才算完活。
李空竹抗著那頭帶血的青狼,一連翻了兩個小山谷后,實在累得不行的抱著一棵粗樹在那不停的喘著粗氣。
看著前面始終離她一丈遠的男人,不由得怨氣橫生。敢情她這麼拼死拼活的只為著她一人不成,他是準備不沾一點光?好歹是個男人,就算跛著,難道連搭把手的力氣也無?
回想起狼脖被刺穿的情景,李空竹不覺得這男人是個沒本事的,至於他為何會淪落至此,這不是她所關心的。她所關心的是……
「當家地有一把子好力能刺斷狼脖,就沒半分力助一下婦人?」
走在前面的趙君逸聽到,緩了下步子。淡薄之音溢出淡粉薄唇:「常年近身服侍之人,皆似半個主子養著。有這力氣,又何須需人助?」
李空竹挑眉,隨笑道:「原來如此,當家地是在說彼此彼此?」
趙君逸淡瞟了她一眼,並未接她話的又再次走動起來。自她嫁來就一直覺著有些不對勁,雖不知道哪裡起了變化,可如今至少可以肯定一點,她並不是原來的李空竹。而他,也並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後面的李空竹看得牙癢不已,敢情這廝反拿著她的把柄呢。腦中腦補了下自已把他隱著會武的事宣染出去后,他則告訴世人自已是妖魔附體的情況。
好像……應該是後者比較嚴重吧。
在這樣敬畏著鬼神之說的一個年代里,若自已被世人當作是鬼怪的話……會不會被燒死?
禁不住的得瑟了一下,李空竹只得認命的抗著那重死人的狼身,再繼續著翻山回村的路。
終於,太陽西掛的時侯,兩人下得山來。
彼時的李空竹已經累得麻木,汗水浸在濕答答的衣服上,粘在她的後背讓她十分難耐。即使都這樣了,還得拖著沉重的身子,喘著粗氣彎著腰,一步一步的向著村中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