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不自量力
一腳將孫香香踢開，鳳雯菲站起來，“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卻不想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說什麽做夢夢到本宮會在哪裏摔倒。”鳳雯菲一把掐住孫香香的脖子，臉色猙獰，長長的指甲陷阱了肉裏，“說，誰派你來的？”
脖子被勒得喘不過氣來，鋒利的指甲摳進肉裏，破了皮血流了出來。孫香香是真的嚇壞了，瑟瑟發抖、結結巴巴，“沒、沒沒沒誰、誰派派我來。”
“哼”鳳雯菲一把丟開孫香香，拿了帕子擦手，把擦過手的帕子丟在她身上，“送去大理寺，告訴大理寺卿，這個人跟我們公主府沒有任何關係。本宮也是被她給蒙騙了這麽些日子，該怎麽發落本宮不問。”
兩個孔武有力的嬤嬤上前來，準備把孫香香拖出去。孫香香一看情勢不妙，撲過去一把抱住鳳雯菲的腿，“公主殿下，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去大理寺，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你死不死跟本宮有什麽關係？”鳳雯菲踹了兩腳沒踹開，瞪向兩個粗使嬤嬤，“都是死人啊，趕緊給本宮拉開。”
兩個婆子趕緊抓住孫香香的胳膊往後拉，孫香香叫著就是不放手，差點把鳳雯菲給帶摔倒了，還好季嬤嬤眼疾手快扶住了人。
季嬤嬤叫來兩個大宮女，“快，把她的手掰開。”
兩個宮女用了最大的力氣去掰孫香香的手，她握緊不放，兩個人沒辦法，隻能上去咬手。孫香香的手被咬得血肉模糊，依舊不鬆。兩人下了狠，直接將她的手指頭給掰斷了。
“啊”孫香香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握住自己的手慘叫。
鳳雯菲厭棄的撇開頭，對著兩個嬤嬤揮手，“趕緊的帶走”
季嬤嬤撿起地上的包袱，跟鳳雯菲行了禮，跟著出去了。
甩了一下衣袖，鳳雯菲看了眼被抱得皺皺巴巴的衣裙，上麵還要孫香香手上的血跡。眉頭緊皺，“給本宮備水，本宮要沐浴更衣。”
宮女不敢怠慢，趕緊去準備熱水。鳳雯菲進了浴桶，看了眼換下的衣裙，“拿去燒了，晦氣得很。”
“是”
靠在浴桶上，鳳雯菲閉上眼睛，仿佛有回到了十八歲那年。那一年自己遇上了第一個駙馬，也是自己最愛的男人。
那一年的探花郎文采出眾，人才風流倜儻。鳳雯菲偷偷跑去看，一眼就看中了他。後來他真的成了自己的駙馬，鳳雯菲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子。
好景不長，鳳雯菲發現駙馬並不快樂。有次駙馬醉酒後，才知道他有妻兒。他的妻子是青梅竹馬，原以為高中後好日子就來了，沒想到等到的是一封和離書。
妻子鬱鬱寡歡，不久前離世了。這些年一直是他的妻子在照顧老人和孩子，和離後也一直住在家裏。
鳳雯菲出銀子厚葬了他的妻子，又把老人和孩子接到了京城。她想，自己善待他的家人，他肯定會感激自己，會對自己好。
天不從人願，孩子接到京城每一年就落水身亡了。趕巧鳳雯菲也懷了身孕，駙馬沒有半點高興，而是守著孩子的遺體不肯離開。
年邁的老人承受不住痛苦，也跟著去了。連著辦理喪事，懷上的孩子也沒了。沒兩天，駙馬出去辦事，意外身亡。
鳳雯菲一病不起，傷了身子。
後來找了兩個駙馬，都不如第一個滿意。傷了身子，每次懷上孩子無緣無故就沒了。有的債，是要還的。
要是那個孩子沒有落水，也許自己還和第一個駙馬過著幸福的日子。
有時候一步錯，步步錯。
看到孫香香的時候，仿佛看到了那孩子長大的樣子。季嬤嬤總是說，此人動機不純，把查來的消息稟報上來，鳳雯菲也不愛聽沒放在心上。
一個鄉下丫頭，能翻出什麽浪。
結果，沒想到一件小事，花逸安鬧得這麽大，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的世子妃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如果這樣讓孫香香死了，倒顯得自己無情。
想了想，鳳雯菲讓宮女過來伺候穿衣，拿了自己的令牌給了大宮女，“去，送去大理寺卿，本宮看在她做了半年女兒的份上，最後一次給她求個情。”
馬車上，孫香香頭發淩亂，手上鮮血直流。靠在馬車壁上，眼神呆滯，好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季嬤嬤冷漠的看著孫香香，“不是要走嗎？出了公主府了，怎麽這樣的表情？”
聽到季嬤嬤的聲音，孫香香回了神。心中充滿了恨意，這個老奴才坑了自己。公主殿下根本不知道自己特意在法華寺等候，是她故意詐自己，讓自己跑到公主麵前說出了事情，失去了公主的信任。
“你個老東西，你害我。”孫香香叫囂的撲過去，要跟季嬤嬤同歸於盡。
隻可惜，她哪裏是對手。還沒撲到季嬤嬤跟前，就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嬤嬤給鉗製住。啪啪給了幾個耳光，臉以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兩個嬤嬤使壞的在她斷了手指上用力一捏。
“啊”孫香香慘叫一聲，兩眼一翻疼暈過去了。
兩個嬤嬤把人一丟，孫香香從座位上倒了下來，頭先著地，嘭的一聲磕在了地板上。再把人拉起來，額頭上一個雞蛋大的淤青疙瘩。
季嬤嬤都不屑動手打她，冷眼看著孫香香，“不自量力。”
公主殿下所想的，自己服侍了幾十年的奴才如何不知道。想要彌補當年的過錯，可惜，該珍惜的人已經都不在了，做這些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
這次反其道而行之，讓她自己在公主麵前說出實情。再加上今日之事驚動了皇上，公主肯定會厭棄她，不會給她求情。
上次已經得罪了宸王府，這次如果再包庇孫香香，估計宸王府和公主府會老死不相往來。皇上心裏，恐怕也會不悅。
不明白皇後娘娘為何對宸王府這般仇視，隻做表麵功夫。公主與皇後娘娘交好，連帶著也針對宸王府。
上次借機送女侍衛現在宸王府安插眼線，結果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