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入京

  馬車一路往京城去,越接近京城,歡喜越緊張。


  兩個半時辰後,終於到了京城的西邊的永安門。此時已經到了半夜,早已經宵禁。


  歡喜下了馬車,看著緊閉的城門,“花逸安,怎麽辦?”


  “你在這裏等著,爺前去看看。”花逸安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往城門下走。原本帶上這個是為了救醜女人的,結果沒用上。


  看花逸安往城門下走,歡喜哪裏呆的住,從錢袋子裏拿了半錢銀子給胡子三,“胡子三,我們可能一時半會兒胡不去。今天辛苦你們了,這點也不知道夠不夠。你們先拿著,回去咱們再算。”


  胡子三不接,歡喜把銀子放在車轅上,跑著跟上去了,“你們先回去吧。”


  “二哥,咱們在這裏等到天亮吧。”萬一有個什麽情況,也能幫幫忙。


  胡老二看了眼胡子三,把馬車往旁邊趕了趕,以防睡著了擋了別人的道。


  花逸安見歡喜到了自己身旁,“不是讓你等著嗎?”


  “這麽高,下麵這麽黑,他們看得見你手中的令牌嗎?”歡喜不答反問。


  看了眼手裏的令牌,花逸安還真不敢確定,這會兒闖過去,會不會被射成刺蝟。


  抬頭,歡喜望著城樓上拿著刀,身後背著箭的守城士兵,“所以,萬一人家不認你,以為是奸細,射殺你,我還能拉著你跑呢。”


  “你就說點好的,別烏鴉嘴。”花逸安看向城樓,太高,估計是看不到令牌。實在不行,隻能亮明身份了。


  花逸安湊近歡喜,“他們不會立刻衝我們放箭,一會兒爺拿出令牌,你就高聲喊,這裏是宸王府世子花逸安。”


  “萬一上麵有你的死對頭,就等著你呢。咱們不是自投羅網嗎?”歡喜往旁邊看了看,“要不你在這裏等著,我爬牆進去?”


  “你算了吧,京城守衛森嚴,你還沒爬呢就會被射成刺蝟。”花逸安拉住歡喜不讓她輕舉妄動,“放心,沒有人敢在京城城門口對付爺。準備好,爺舉起令牌,你就喊。”


  “好!”


  還沒等花逸安出示手裏的令牌,城樓上一個頭目模樣的士兵看到下麵兩人,衝著兩個喊話,“你倆可是從豐源縣清水鎮響水村來的?”


  嗯?什麽情況?

  不敢什麽情況,一定是跟毛毛有關,歡喜大聲應答,“對,我們就是才能夠豐源縣清水鎮響水村來的,我叫沐歡喜。”


  城樓上的人低頭,仔細聽了後,對旁邊的人說了一句,“對,就是她。”


  然後,一個軟梯放了下來,城樓上的人大聲叫道,“順著軟梯爬上來。”


  兩人相視一眼,歡喜讓花逸安走在前麵,“手抓緊,慢慢爬。”


  收了令牌,花逸安抓住軟梯,第一步有些高,腳伸不上去。


  歡喜讓他過來,助跑後蹬著城牆,一手抓住軟梯,穩穩的站在了軟梯上。另一隻手伸向花逸安,“手伸過來。”


  和醜女人比,自己實在太菜了。花逸安把手遞給歡喜,歡喜手上一用力,把花逸安送了上去“手抓緊了。”


  爬到中間的時候,花逸安有些吃力了,停下來。抬頭看了眼城牆上的人,伸手在牆上摸了一把,然後抹在臉上。幾下過後,白淨的臉上灰撲撲的。


  跟在後麵的歡喜,為他在擦汗呢。


  爬上城樓,花逸安累得虛脫,抬手作揖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髒不髒了。


  歡喜隨後上來,行禮,“多謝官爺!”


  “客氣。”武校尉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花逸安,有些眼熟,覺得此人有些像印象中的那個人。很快有否定了,那個人那麽講究,怎麽可能一臉灰,還就地而坐。


  武校尉請兩人下去,“放你們進來,這是秦太傅拿了腰牌進宮,請皇上特批的。”


  秦太傅?

  歡喜和花逸安對視一眼,不是朝廷大員,也不肯能破例讓自己進城門。


  跟著武校尉下了城樓,下麵有一輛烏蓬馬車等在那裏。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出來,“多謝武校尉。”


  武校尉客情回禮,“秦管家客氣,秦太傅吩咐,哪敢怠慢。”


  又給歡喜和花逸安介紹,“這位就是秦太傅府上的秦管家,特意等下此處等你們的。”


  “秦管家好!”歡喜行禮,“有勞。”


  秦管家看了一眼花逸安,看他一臉灰麵不改色的站在一旁,也沒打算拆穿他。對歡喜道,“小公子就在府上,請沐大夫上馬車。”


  連自己是大夫都知道,想來兒子真的在太傅府上。歡喜看了眼花逸安,見他點點頭,才跟著秦管家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歡喜就迫不及待要問兒子的情況,“秦管家,不知道我家毛毛怎麽到了秦大人的府上?他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受傷?是不是哭得很厲害?有沒有吃飯?”


  秦管家知道歡喜著急,很有耐心的解答,“你家小公子也是無意闖進我們大人的馬車裏的,然後就帶回了秦府。回去後,大人就讓嬤嬤給檢查了,沒有受傷。不過,有點被嚇著了,現在好了。倒是沒有哭,很勇敢。我家大人說幫他找父母後,陪著我家大人吃了一碗飯呢。”


  “那就好,那就好。”歡喜眼眶有濕潤了,“謝謝秦管家,謝謝秦大人。”


  秦管家笑了笑,“大人說舉手之勞,你丟了孩子肯定著急,可惜那些壞人跑了。”


  壞人是誰,歡喜已經知道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他們不回去。


  坐在一旁的花逸安一直沒說話,秦管家問歡喜,“這位就是毛毛的爹爹吧?”


  看了眼花逸安,歡喜點頭,“是的,他就是毛毛的爹爹。他人比較悶,話少,這一著急找孩子,心就跟蒙上了一樣。失禮之處,還請秦管家多多包涵。”


  “沐大夫無需多禮,老夫理解為人父母的心情。”秦管家笑著看著花逸安,要是說身份,自己還得給這位爺行禮呢。


  歡喜擔心毛毛,不再說話。花逸安有恢複了往日冷淡的性子,閉著眼睛在養神。秦管家看著歡喜,心裏激動,這張臉真的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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