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娶妻娶賢

  不理花逸安,背著藥箱,歡喜讓二妞帶著毛毛,去鎮上了。


  醜女人肯定是不知道王府一個燒火丫頭一個月有多少月銀,花逸安坐下來,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啊。


  現在醜女人不給爺洗衣裳,讓爺自己洗,肯定是開的條件不夠。花逸安想了想,想起來了,醜女人愛錢啊。


  哼,爺給你錢!爺把銀子換成銅板,一個一個砸你。


  走在路上的歡喜,摸了一把臉。臭不要臉的,敢對自己使用美男計,差點就上當了。


  一邊吐槽花逸安不要臉,一邊吐槽自己定力這麽差。歡喜剛走到村口,劉雲鵬就趕著馬車來了。歡喜走過去,“劉大哥,這麽深的雪你也來了,辛苦你了。”


  “沐姑娘趕緊上車。”劉雲鵬停下馬車,等歡喜上了車慢慢轉過馬車,“雪深你更不好走。昨日說好來接你,我得守信用。”


  沒想到遇到一個這麽耿直守信的人,歡喜坐在馬車裏,裏麵還擺了一個炭盆,“多謝劉大哥。”


  “不客氣!”劉雲鵬一甩馬鞭,馬車往鎮上去。


  馬車行使較慢,一刻多鍾後才到鎮上。到了鎮子馬車速度快了,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鎮上的居民和店鋪的人給鏟幹淨了。


  到了同仁堂,劉天正已經等在門口了。見馬車回來了,直接擰著藥箱上了馬車,“沐姑娘早,馬車就不停下來休息,咱們直接去病患家。”


  “劉老早!”歡喜站前來,同劉天正打招呼,“直接去吧,能早些回來。”


  病患住的村子不遠,在鎮子的南邊。雪深,走了一刻多鍾才到。劉雲鵬將馬車停下,先扶著劉天正下了馬車,又過來扶歡喜。


  歡喜謝了劉雲鵬,扶著車框下去了。


  麵前是低矮的土牆茅草屋,泥土夯的土院牆,院門破破爛爛。


  劉雲鵬走在最前麵,劉天正伸手請歡喜,“沐姑娘請!”


  “劉老一起吧。”歡喜跟在劉天正身後,進了院子。


  那日的婦人正在井邊洗紅薯,看到三人進來,趕緊起身,在衣裳上擦了擦手,“劉老,劉大公子,女大夫,你們快請,屋裏坐。”


  三人跟著婦人進了堂屋,在椅子上坐下,婦人又趕緊叫了三個孩子出來讓他們燒開水招待客人。


  歡喜打量了一下,這個家不僅窮,還有些髒。


  劉天正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們看看你當家的情況,換了藥就走了。”


  “哎,好。”婦人打開堂屋旁邊的一扇門。


  走到門口,一股臭氣直衝鼻子,歡喜皺了一下眉頭。


  房間裏一個破衣櫃,一張架子床,兩把凳子,破衣裳扔的到處都是,看起來沒洗過。再看病患睡的床,是昨天去醫館的被子,床單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下麵鋪的是稻草。


  屋子裏髒亂不堪,天冷又不冷開窗通風,味道實在一言難盡。


  漢子見劉天正父子和歡喜進來,撐著胳膊坐起來,“劉大夫,女大夫。”


  劉天正和劉雲鵬走進屋子也皺了眉頭,和漢子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也沒坐下,直接掀開被子看情況。


  家裏窮,媳婦兒也是個不會收拾的,又髒又臭的,漢子黝黑的臉紅了。


  歡喜走上前,揭開紗布,看裏麵的情況,“愈合得還不錯,我給你換藥。”


  一邊換藥,一邊給劉天正說注意事項。


  用鑷子夾了消過毒的棉花,沒有碘伏隻能用酒消毒,以傷口為圓心由內而外擦塗。擦得範圍盡量大些,並不是隻擦傷口,傷口周圍也要擦。


  上了藥重新包紮好,歡喜說道,“不要碰水不要碰撞傷口,還有一定要幹淨不能讓傷口感染。辛辣的東西不要吃,你的傷口大失血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


  “哎,好,謝謝女大夫。”不知道歡喜的性命,漢子隻能這麽稱呼。


  劉天正忙給漢子和婦人介紹,“這位是沐大夫。”


  夫妻倆趕緊道謝,“謝謝沐大夫。”


  “嗯”歡喜點點頭,直言不諱的對婦人道,“嫂子把家裏打掃一下,該洗的洗一洗。你家當家的傷得很嚴重,需要幹淨的環境。還有我說的那些注意的事情,一定要記住。”


  婦人忙答應,“沐大夫放心,我一會兒立刻就收拾。說的我也記住了,一定做到。”


  也沒什麽說的了,歡喜看向劉天正,“劉老還有什麽要囑咐的。”


  劉天正嚴肅的對婦人說道,“老夫隻有一句話要囑咐,你一定要按照沐大夫說的做。”


  “哎,是,是。”婦人忙點頭。


  “走吧!”這屋裏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劉天正率先走出去了。


  走到院子裏,歡喜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吐出濁氣。


  一上馬車劉天正就開始吐槽這一家子,“娶妻娶賢,說的一點不錯。你看看,這個家窮就算了,就那麽點東西不收拾不清洗。我看她那盛紅薯的竹筐黑漆漆的,洗的紅薯上還有泥巴呢。這就倒進鍋裏煮了,真虧她家人也吃得下。”


  說完,劉天正搖了搖頭。


  那個屋子髒的確實太不像話,地估計都好久不掃。婦人不勤快,定然也教育不好孩子。歡喜搖搖頭,還好自家窮是窮,喬美杏和錢菊英卻是個愛幹淨的。


  家裏收拾得倒是很幹淨整齊,穿得也幹幹淨淨。就是不刷牙,現在買了炭盆,沐家人也都不洗澡。第一次給毛毛洗澡的時候,膝蓋和手肘都是黑漆漆的。


  不說孩子了,自己身上也是一樣。母子倆的頭發裏,長滿了虱子,雪白雪白的蟣子每根頭發上一串一串的。


  身上也是虱子,衣服針腳處排著整齊的隊伍。


  當天晚上太累了沒管這麽多,後來覺得身上癢,好像有蟲子在爬。脫了衣裳一看,頭皮發麻。


  上山找了草藥泡衣裳,洗頭發,全家人一起除蟲。兩次後才把虱子給除了,蟣子給毒死。現在想想,歡喜都會頭皮發麻,身上起雞皮疙瘩。


  “劉老說出了我的心聲,剛才我那麽說,也是實在看不下去。”歡喜實在忍不住,才那般直白。


  “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沐姑娘你呢。”劉天正感歎,“哎,一個家庭,有個賢惠的妻子是多麽的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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