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忘情居(1)
第236章 忘情居(1)
她定定的望著在淵,靜靜的落下淚來。
在淵這才想起,他竟將她遺忘在了青樓里,始終沒有兌現承諾去把她接回來。一時間,在淵是局促的,但他畢竟風流了一輩子,對於女人早就上不了心。他有過太多的女人,所以多一個女人和少一個女人對他來說是沒什麼區別的。
女人嘛,到處都是。
可女人哭了,該哄一哄才是。
這看上去破敗卻也極為乾淨整潔的小茅屋,便是離若的居住所在。
在淵叉腰站在院子里,瞧著這幽靜之地,只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哪裡不對又一時間說不出來,畢竟他如今身上有傷,修為大損,有些東西暫時分辨不出。
但他想著,離若一直跟著自己,而且慣來溫順,想來也不會害他。
如此一想,便真的大意了。
離若給在淵做了幾樣小菜,燙了一壺酒,如同賢妻良母一般伺候著。
如夢似幻,在淵凝眉望著離若,「你為何在此?」
離若面色微白,定定的望著跟前的在淵,眼睛里夾雜著淚光,「妾一直等著君上歸來,可君上沒有回來,妾便跑出來找君上。可找遍了整個東平郡也沒能發現君上,妾只好一直在這裡等著,一直等一直等。君上一日不歸,妾便一直等下去!」
在淵喝杯酒,面色有些難堪。
他是真的把她給忘了!
輕笑一聲,在淵道,「你不怪本君無情嗎?將你遺忘在青樓之中,忘記了對你的誓言。」
離若搖頭,「只要還能陪在君上身邊,還能伺候君上,離若死也甘願。」
這酒倒是很對味,似是特意為他準備的,這些小菜也都是按照他在千蛇洞里的口味做的。在淵看得出來,這離若對他的心思一如既往。
只不過現在,他對她似乎不感興趣了。
跟著楚羽他們久了,有些東西竟然被逐漸的同化,這風流也被逐漸磨滅。
「君上不喜歡離若了?」離若低低的問。
在淵報之一笑,「哪有,只不過最近身子不太舒服,不能太過飲酒。」他放下手中杯盞,「你住在這裡也挺好的,以後好好的生活吧!我走了!」
語罷,在淵起身就走。
「君上?」離若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肢,「君上真的不要離若了嗎?」
「你從來不是這般喜歡糾纏的人。」在千蛇洞的時候,離若十分懂事。
「那是因為以前,君上很喜歡離若,所以離若不怕君上離開。可是現在,君上卻不要離若了,離若自然心生懼意。如果沒有君上,離若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美麗的女子聲聲泣淚,叫人聽得心裡發慌。
在淵本就是憐香惜玉之人,眼見著離若哭得傷心,趕緊轉身幫著擦眼淚,「怎麼就哭了呢?這都已經離開了千蛇洞,你便是自由的,大可找個安穩的人託付一生。你瞧瞧本君,是這樣安穩的人嗎?何苦呢?」
離若淚流滿面,「可離若只想跟著君上,求君上不要丟下離若。」
「我也沒說丟下你,只不過是想讓你開始新的生活,我太忙實在顧不上你。」在淵搪塞,「罷了,我要走了,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他掰開她的手,抬步就往外走。
可靠近過他的人都知道,這蛇君生得貌美,也貪戀貌美。色字頭上一把刀,若為石榴裙,甘願挨一刀。
「君上!」離若一聲喊。
在淵於房門口頓住腳步,徐徐轉身看她。
薄衫褪下,如玉般的身子,瓷白的肌膚。那雙含情之眸,涌動著難解的情愫。她就這樣看著他,淚落無聲,「君上真當如此無情嗎?」
在淵揉著眉心,「怎麼這樣麻煩?」
想了想,又轉回身來將衣裳給撿起來,「穿回去,你還真以為本君如以前一樣?離若,你別這樣不懂事,將本君對你的最後一點憐惜都耗盡。」
「可是君上,離若深愛著君上,不能沒有君上!」那雙冰冰涼涼的柔荑,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溫軟的音色,梨花帶雨的嬌俏女子,看著何其楚楚。
「君上!」離若低低的喊著,一聲比一聲動人,「君上不要走,離若不能沒有你。」
在淵身子一怔,眉心微蹙。
此後便又有了一場露水之歡,很久不曾開葷的蛇君在淵,這一次可謂賣力到了極點。到了最後離若連一絲氣力都沒了,柔弱無骨的癱在床榻上,身上滿是斑駁的瘀痕。
在淵離開的時候,只覺得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倒也沒有多想。他本就是有傷在身,還以為這是自己縱情過度所致。
然而事情出了變數,不知道為何,第二天日落之前他竟然變得格外焦灼。除了焦灼還有思念,特別特別想念離若身上的味道。
那是什麼樣的味道呢?
食髓知味,刻骨難忘。
於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有了第二次就有無數次,無數次過後在淵就再也無法思考。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是一門心思,滿腦子都是離若。
但凡有人讓他離開離若,他就會變得暴躁,變得易怒而嗜血。
這便是後來暴怒的在淵!
所幸墩子發現得極是,狐小步除了在淵身上的邪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說,是離若設計對付你?」楚羽凝眉。
在淵搖頭,「離若的道行我是知道的,她根本做不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早前我對她沒有任何的設防。應該是受人指使,或者是被人操縱,否則離若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你便如此自信?」梓桐道。
在淵頷首,「離若跟著我時日不短,一直都很懂事。她為人很少聰慧,又乖順,所以平日里我也一直寵著她。估計是上一次怨我將她留在了青樓,未能兌現承諾將她接出來,所以……說起來也是我對不住她。」
「這世上所有的女子,你都覺得對不住。」楚羽揉著眉心,「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被你們摁住了,如今才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我又去了她那兒。」在淵輕嘆,「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那個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