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敗壞門風(2)
第138章 敗壞門風(2)
狐小步動用了驅魔符,奈何這幽冥血對於鬼怪來說都是極致誘惑,這煞寧可忍受著符咒的折磨也不肯離開楚羽身上。
打又打不得,符咒又不管用,情況可謂糟透了。
黑暗中,只看到一幫人死死的把楚羽摁在地上,不讓她動彈。畢竟不遠處那麼多的趙家護衛看著,誰也不敢輕易的動用法術,此刻弄個結界,很容易教人看出端倪。
「這樣摁著也不是辦法!」在淵摁著楚羽的腿,眸光焦灼。
狐小步摁著楚羽的胳膊,「我也、也知道不行,可她這樣子,連師父留下來的符咒都不起作用,還能怎麼樣?難道要把她劈開,把東西取出來?」
梓桐摁著楚羽的身子,不許楚羽自我傷害。這煞對付不了這幾個人,就折騰楚羽。楚羽的胳膊上有個咬痕,如果不是梓桐阻攔得及時,這會必定會出血。
「實在不行那就把修為輸入夫人體內,這煞道行不深,但是執念太深,只能拿修為讓它無限膨脹。」梓桐冷然。
在淵一愣,「撐死它?」
「是!」梓桐點頭,「它想佔據夫人的幽冥血,還想得到夫人體內的半顆元丹,既然這般貪婪,那就成全它。」
「好主意!」在淵一咬牙,當即與梓桐協力,準備將自己的修為灌入楚羽的體內。
驀地,楚羽於恍惚間突然聽到一聲佛偈。
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她赫然驚覺自己竟然身處一片黑暗之中。這漆黑的世界里什麼都沒有,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有人嗎?」她喊了一聲。
沒人回答。
「有沒有人?」她又喊了一聲,「梓桐!小步!蛇君?」
沒人回答她。
她清晰的記得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看到了眾人錯愕而驚懼的容色,然後有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那東西有些熱熱的,進入體內之後讓人十分不舒服。
她有些慌張,這到底是怎麼了?
「梓桐?」她又喊了一聲。
伸手往四周去摸一摸,眼前瞬時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里,自己被所有人摁在地上,不得動彈。梓桐和在淵不知道在說什麼,面色凝重得很。
而狐小步的符咒,就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楚羽當即去摸自己的額頭,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可是……這畫面是怎麼回事?
木魚聲聲,楚羽驚恐的環顧四周,「誰?誰家的和尚一直跟著我?」
「阿彌陀佛。」那和尚高唱這佛偈,低低吟誦著佛經。木魚聲聲敲得楚羽耳朵疼,繼而頭疼,頭疼得厲害,猶如那一次在蓮花庄一般。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聽不得佛經,佛經會讓人頭疼欲裂。
梓桐和在淵正在把修為灌入楚羽的體內,哪知楚羽突然一聲吼,強大的力道瞬時將所有人彈開。狐小步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第一時間抬頭去看。
有東西被楚羽震出身子,然而此刻的楚羽仍舊可怕異常。
嬰兒的啼哭聲在她掌心傳出,她竟然捏住了那股煞氣,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瞠目結舌的。煞本是一股氣,一股執念,饒是在淵和梓桐如此道行尚且不能抓住煞,只能以法術困住,可楚羽卻……捏住了?
真的是捏住了,眸色猩紅如血,那東西在楚羽的手中哭泣。
「夫人!」梓桐重新迎了上來。
楚羽眯起眸,笑得狠戾,「如此廢物還敢上我的身,簡直是自尋死路!」哭聲越發凄厲,終於在楚羽的掌心消弭無蹤。
「夫人!」梓桐又喊了一聲。
楚羽這才抬頭望著眾人,視線一個個的掠過去,冰涼的眸光似乎壓根不認識這些人。她瞧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笑聲凜冽,「你們這麼多人竟然奈何不得一股煞氣,真是沒用。」
在淵蹙眉,「丫頭?」
長長吐出一口氣,楚羽冷冷的笑著,骨關節捏得咯咯作響,「這世上所有的鬼煞都該死!」
驀地,掌心一陣暖意。
霍庭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邊,不容分說的將她拽到自己懷中,俯身吻上她冰涼的唇。最初的反抗與抗拒,終於變成柔軟的迎合。
眼睛里的紅逐漸褪去,楚羽只覺得身上的力量突然抽離,身子瞬時癱軟下來,好在被霍庭燎快速抱在懷中,打橫抱著。
她很累,累得眼皮子打架,連多問一句的氣力都沒了。靠在霍庭燎的懷裡,楚羽眨了眨眼睛,當即沉沉睡去。
「怎麼樣?」狐小步忙問。
霍庭燎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沒什麼,只是力量運用不當,一時間無法控制而導致走火入魔罷了!」說著,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全部僵在當場一動不動的護衛。
楚羽方才爆發的時候,力量格外強大,以至於所有人的時間都被停止了。
梓桐會意,「放心!」
聽得這話,霍庭燎低眉望著懷中沉睡的女子,轉身消失在黑夜裡。他來得突然,走得也快。
屋子裡點著燈,昏黃的燈光落在她身上,她睡得安然。
指尖輕輕拂過楚羽的面頰,霍庭燎略顯無奈的輕嘆一聲,然後握緊了她冰涼的柔荑,「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歷險,這違背天道的懲罰,我願意接受。」
徐紹進門,「公子?」
瞧了一眼床榻上的楚羽,徐紹清淺的吐出一口氣,「公子以後要時時刻刻都跟著嗎?若是一著不慎,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她已經有了心魔,若是長久下去……」
「那便時時刻刻都跟著吧!」霍庭燎不以為意,「我錯過了那麼多年,這一次難得有機會可以守在她身邊,免她危難與折磨,豈能輕言放棄。」
他吻上她的手背,眷眷不舍的伏在床邊,鼻間滿是她的氣息,「我不怕她成魔成禍,我只怕自己不夠強大,來日她想要的,我沒能力給她。」
他頓了頓,如同自言自語般傾訴,「楚兒,能給的都給你了,你說我還能有什麼可以給你的?剩下的,也就這條命了。」
徐紹輕嘆一聲,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