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公一母
第44章 一公一母
她敲打了一下,這透明的牆竟是如此的堅實,壓根無法穿出去。她能看到外面來來往往的路人,卻無法走出這道牆,好像隔開了兩個世界。
貓炸毛了,發出尖銳的叫聲。
「別費勁了,出不去。」冰冰涼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陰邪,詭譎。
回過頭,楚羽愣了愣。
梓桐站在她身後,可鼻間嗅到的卻是被極力遮掩的腥味。她不是梓桐,梓桐不可能是這樣的表情,而且身上也不是這樣的味道。
「你到底是誰?」楚羽握緊了手中的竹劍。
黑貓弓起了脊背,發出尖銳的叫聲。
楚羽這輩子都沒見過像他這樣騷包的男人,穿得碧綠的衣裳,看上去就像個裹著粽子葉的長粽子。所以說,人呢……就算樣子再好,不懂得穿衣服照樣不頂用。
男人生得一張極是好看的瓜子臉,眉目間竟有些風情萬種的感覺。好在他並不像扇娘這般娘炮,雖然有些妖嬈,身上還是有些男兒的英朗之氣。至少眸中凜冽,是顯而易見。
「沒想到百年之後,幽冥血會重現人間,真真是極好的。」他勾唇笑得邪魅,「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關你屁事!」楚羽冷然,「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的同伴找不到我,會來找你算賬的!看你這一身的花俏,昨夜被殺的是你的同族吧?」空氣中透著一股子腥味,若說不是孽畜她還真不信了!
男人瞧了一眼自身,「我就知道你不是尋常人,這細皮嫩肉的,身上還隱隱透著香氣。」他含笑朝她走來,「真是好聞得很!」
她身上已經沒有了傷口,這樣還能聞到自己身上的幽冥血奇香,就證明這妖孽的道行怕是不容小覷。
「站住!」楚羽厲喝,「不許過來!」
「我原是來尋仇的,卻沒想到意外撿到寶!」男子笑得詭譎,「你可比那些凡夫俗子要有趣多了,若是能跟我一道回去……」
幽冥血是可以提升修為的!
楚羽切齒,「休想!」
下一刻,黑貓突然竄起,飛撲而上。
男人輕描淡寫的拂袖,哪知這貓跟不要命似的,爪子竟是格外的鋒利,當下撕破了他的衣袖。不但如此,黑貓一鼓作氣,再次撲了上去。
這下男人不敢再掉以輕心了,一掌便朝著黑貓的腦門拍下去。
「不要!」楚羽疾呼,提著竹劍便沖了上去。
男人見著楚羽自動送上門,也不再理睬黑貓,突然旋身作一道妖風,頃刻間帶著楚羽消弭無蹤。黑貓發出尖銳的叫聲,眼見著透明的結界消失,當下衝出巷子直奔馬車而去。
梓桐買了乾糧回來,四下沒有找到楚羽,還以為楚羽跟著狐小步走了。可當她看到狐小步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梓桐當下意識到壞事了。
「夫人沒跟你在一起?」梓桐駭然。
狐小步搖頭,「不是讓她等在這裡嗎?」
梓桐切齒,「你不好好守著她,跑哪兒去?」
「現在說這些還有屁用,早幹嘛去了?」狐小步也跟著急了,楚羽算是比較理性之人,所以不可能不打招呼就離開。
除非,她遇見了什麼急事。
這雲陽縣人生地不熟的,還能遇見什麼急事?別是教妖孽給迷了魂就好!妖孽?
狐小步心頭一緊,「該不是昨晚……」
黑貓回來,咬著梓桐的裙擺要給二人引路。等兩人急急忙忙的趕到巷子里,除了落在地上的竹劍,哪還有什麼人,連蛇腥味都淡了。
「該死!」梓桐提劍,「最好別落在我的手裡,否則我非削了它不可!」
狐小步想了想,「那就該去找抓住那條大蛇的獵戶,那條蛇從哪兒來的,就該去哪兒找。」放眼望去,這雲陽縣四周都是山,山上林木茂密,饒是知道在哪個位置也未必能找到蛇洞的入口。
梓桐嗅了好一陣,確定跟昨夜窗外的差不離,「這孽畜道行不低,夫人身上已經沒有傷口,可它卻還能擄了夫人,說明這東西很可能發現了夫人身上的幽冥血。」
「那這道行最少也得千年以上。」狐小步面色一緊,「我這道行,怕是對付不了這東西!」
別說是狐小步,就連梓桐都沒有把握。可是對付不了又怎樣,還不是得硬著頭皮上?
不巧的是,今兒死的就是那獵戶的兄弟,說是昨兒一起幫著獵戶捕獲了那條大蛇。梓桐去問的時候,便被府衙之人當做嫌疑人給帶回了王法大堂過審。
兩個外鄉人,說是路過此地歇一歇,卻又關心起死者之事,是誰都會起疑。
在狐小步和梓桐身上,縣太爺並沒有搜到可疑之物。
「可以了嗎?」梓桐站在那裡,冷眼看著桌案上的那把劍。那是她的劍,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離開過身邊半步。
縣太爺蹙眉,「你們兩個來自東平郡,為何要追查李富貴的死?」
「我說過,咱們並非想要追查李富貴的案子,只是想透過他來找一個人。」梓桐冷了眉目,「我家夫人丟了,得儘快找回來。」
「你家夫人丟了,跟李富貴有什麼關係?」縣太爺不懂。
「殺死李富貴的人,很有可能劫走了我家夫人。」梓桐不善言辭。
縣太爺更不明白了,「你們不是說自己是路過嗎?那跟李富貴又是相識於何時?」
「都說了千百遍,我們不認識什麼李富貴!」狐小步顯得不耐煩,這樣下去不是耽擱時間嗎?奈何梓桐現在又不能運用術法,至少在找到不留人客棧之前,梓桐都必須克制,所以能起作用的也只有狐小步。
「本官都被你們繞糊塗了。」縣太爺揉著眉心,「既然互不相識,那兇手為何要殺了李富貴,又劫走你們家夫人呢?這中間想來必得有個可靠的聯繫吧?」
梓桐不言語,掌心運力,陡然將案上冷劍吸附在掌心。她掉頭就走,「等你想明白,我家夫人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站住!」縣太爺驚堂木在手,「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