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襲擊

  第26章 被襲擊


  楚羽耐著性子,「我爹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你爹不信鬼神之說,自然不會同你說這些。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畢竟這世上太多事看不見摸不著的,著實教人不敢相信。」主簿撫著白須笑著。


  楚羽點點頭,「那伯伯相信鬼神之說嗎?」


  「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問心無愧,何必要信那些?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鬼神當敬重,好歹是心裡的一種念想與期望,然則信得太深只會害人害己。」主簿笑了笑。


  從府衙出來,楚羽一直綳著臉。


  梓桐輕嗤一聲,方才她一直在外頭,是以沒有聽到楚羽與主簿說了什麼,「你發現了什麼?臉色這樣難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覺得我也不會相信鬼神之說。」她望著梓桐,「我爹是仵作,如果世上真當有鬼魂存在,那些冤死之人豈非都要回來追魂索命,還要那麼衙役作甚?」


  「你怎麼知道沒有?只不過有些人身上的戾氣不夠,只能當遊魂野鬼罷了!遊魂野鬼,常人是看不到的。」梓桐顯得有些無奈。


  「既有鬼神必有黑白無常和判官吧?遊魂野鬼應該歸他們管。」楚羽道。


  梓桐突然呵笑兩聲,「黑白無常?判官?十殿閻羅如今自顧不暇,還有功夫搭理這人間凡事?當今聖上嗜殺成性,黃泉路上哀哭遍野,誰又能真的管得了。」


  「為什麼自顧不暇?」楚羽追問。


  梓桐不語,畢竟這是冥城的事,與她沒有相干,也著實管不了。被懲罰的人,是沒有資格多管閑事的。


  哪知才走了兩步,梓桐突然頓住腳步,冷然環顧四周。


  楚羽跟梓桐在一處也有段時日了,梓桐這動作是什麼意思,她很快心領神會。估計這周邊又有什麼該死的東西出現了,只不過楚羽暫時沒發覺罷了!


  想起主簿那些話,楚羽便覺得頭疼。


  天有異象,香氣繚繞,這不就是她的血嗎?小時候也不是沒有磕著碰著,可她從未嗅到自己的血有什麼奇香。


  猛然間,一幫小流氓圍住了楚羽和梓桐,口口聲聲說著楚英欠了他們的錢,要拿妹妹來抵債。


  「瞎了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是誰!」霍家的人還差錢嗎?梓桐當然不信這借口。左不過銳眸之下,這些都是凡夫俗子,她可以除妖但絕對不可殺人。


  人間有人間的王法,她不能以自身而壞了人間的秩序。


  可這些人不管不顧,擺明了是要為難他們。


  梓桐不能在凡人面前動用術法,否則被當做妖孽對待,她將再無無立足之地。


  小流氓突然撒了石灰粉,迷了梓桐的眼睛。


  「梓桐!」楚羽急了,衝進了酒肆拿起了櫃檯上的胡椒粉和辣椒面就沖了出來,「梓桐閉氣!讓你們耍陰招!讓你們撒石灰粉!」


  這胡椒粉和辣椒面一撒出去,到處都是嗆人的味,入了眼睛里更是了不得。對付流氓就得用更流氓的方式,梓桐終究太老實。


  楚羽操起餛鈍鋪里的長凳,對著那些流氓就砸了下去,直砸得那些流氓嗷嗷的叫。本來眼睛就睜不開不斷的打噴嚏,這會更是疼得不知道東南西北。


  小流氓們一鬨而散,楚羽快速攙起梓桐,「別用手搓眼睛,石灰粉只能用油來洗乾淨,否則眼睛會被灼傷。」


  梓桐點點頭,被楚羽攙坐在餛鈍鋪子里,買了點油。


  小心的擦去梓桐臉上的石灰粉,楚羽的額頭都滲著薄汗。生怕一個不小心,把石灰粉滲進了梓桐的眼睛里,到那時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視線有些模糊,梓桐眨了眨眼睛,好在還能看得見。


  楚羽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們去看看大夫吧!」


  梓桐搖頭,「不需要大夫。」


  楚羽一怔,也是!她許是異類,是故……人間的大夫怕是不適合給她看病,「那咱們回霍家去,讓霍家的那些人給你看看。」


  梓桐頷首。


  霍庭燎過來的時候,徐紹已經命人找了狐小步過來。他們都不是大夫,長久以來也不曾病痛,哪裡會看病治病。狐小步是驅魔人,什麼雜七雜八的都涉獵一些。


  捋起袖子,瞧了瞧梓桐的眼睛,狐小步凝眸,「是石灰粉。哪個下作的,這般惡劣?」他往自己身上的各個袋子里掏物件,可兜兒太多,他掏了老半天才找出一個小瓷瓶。


  打開來嗅了嗅,轉身交給徐紹,「把這個滴在帕子上擦眼睛。」


  「這是什麼?」楚羽問。


  「龍的眼淚。」狐小步撇撇嘴,「說了你也不懂。」


  楚羽嗤鼻,「你不說我怎麼懂?一個個裝神秘覺得很好玩嗎?懶得搭理你們!」語罷,她抬步出門,就坐在院子里。


  霍庭燎不緊不慢的坐在她身邊,「生氣了?今兒這是怎麼回事?」


  「說是我哥欠了錢,可我瞧著卻是來要命的。」楚羽扭頭看他,「是不是你惹了風流債,所以人家要對付我?你們口口聲聲騷狐狸,我卻要問一問,那狐狸是來迷誰的心智,該不是你欠了狐狸一筆情債吧?」


  霍庭燎微微綳直了身子,「不是我。」


  「不是你也攤上你了,如今還連累我。霍庭燎,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麼玩意,我只有一條,不許連累我的家人。橫豎我已經嫁過來了,看你這副樣子也不可能給我休書,所以我認栽。但是我爹和我娘斷然不可牽連,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楚羽說得直白。


  他苦笑兩聲,「人自有命數,是緣是劫都是天意。」


  「我只信人定勝天。」楚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她不知道天譴的厲害。


  霍庭燎見過的天意,和楚羽想的不太一樣。他終是沒有再說什麼,沒有遇見過波折的人,不知道驚風駭浪是什麼滋味,他也不想過多解釋。


  左不過這件事,並沒有這麼快就結束。


  入睡前,楚羽望著那開始寬衣解帶的霍庭燎,臉上有些發燙。


  霍庭燎坐在床邊的時候,楚羽微微往裡頭挪了一些。雖說早就有了夫妻之實,然則很多都是在她不太清楚的情況下。難得腦子清楚的兩兩相對,楚羽覺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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