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有個人站在我門口
第七十二章 :有個人站在我門口
被舉在半空中,我驀然一愣,這才明白為什麼這麼久的時間我們從來看不見黑袍人的臉,這是因為黑狍人不僅穿著墨黑的大袍子,將渾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更是因為他的臉上也帶了一張漆黑如墨的面具,讓他的臉和黑袍融合為一體,讓人產生看不見臉的錯覺。
「顧蘇,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臉嗎,現在看見了?」黑袍人開口。
我搖搖頭:「沒有,你臉上還帶著面具呢。」
我話剛落,在場所有的錢家人都震驚的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
黑袍人放下人,陰森森的對我道:「你想看?」
我點頭。
「好,但你一定會後悔。」黑袍人說道。
「不會。」
黑袍人詭異的笑著,然後伸手將面上的黑面具緩緩的摘下來,瞬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著黑袍人。
「啊!」錢迎迎和錢梅梅驀然尖叫起來,害怕的連連後退。
錢家其他的人也都嚇的臉色蒼白。
我不禁瞳孔擴張,整個人震在原地。
黑袍人微微俯下身,湊近我:「後悔嗎?」
惶恐鋪天蓋地的席捲上我,讓我根本不敢呼吸,只能這樣直直的看著黑袍人的臉。
只見,摘下黑色面具的黑袍人竟長著一張——豬臉。
「豬妖!」所有人害怕的尖叫起來,惶恐的想要逃離餐廳。
啪,啪!
可不等他們離開餐廳,餐廳竟猶如一個牢籠,自動密封起來,讓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啊!」他們只能惶恐的蜷縮在角落裡。
「害怕了嗎?」黑袍人不理會他們的尖叫,低頭靠近我,長長的豬嘴一動一動,發出詭異的聲音。
我僵硬在原地,連點頭都忘記了。
黑袍人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顧蘇,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忽然,我的眼前一亮,猛然靠近黑袍人,黑袍人一愣,抓住我:「你幹什麼?」
我仔細看著我剛剛的發現,笑了:「管家,我不後悔。」
黑袍人盯著我:「你不後悔,你看見我的臉不害怕?」
我笑著搖頭:「我為什麼要怕一張面具,不,應該說是一個頭套。」
「你確定?」黑袍人不置可否。
我勾起唇角,指著那黑袍人的脖頸間很細的縫隙:「我很確定,因為這是一個頭套,所以不管再精緻的接和,也會留下縫隙。」
「顧蘇,我以為你很笨。」黑袍人變相承認。
被我這般一說,錢家人才不再害怕,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管家,帶著一個豬的頭套,你就不覺得難受?」我好奇的問,這一個頭套做工精緻,不仔細看根本就跟真的一模一樣。
「我喜歡。」黑袍人想也不想回答。
我:「.……」這,怎麼能這麼任性。
好吧,人家喜歡帶著一個如此沉重的豬頭套,我確實是管不著。
「那啥,那我以後就叫你豬管家吧!」我建議道。
黑袍人連掃也沒有掃我一眼,於是我就自動把他當作默認了。
豬管家起身準備離開,我趕忙上前拉住他:「豬管家,你知不知道張阿姨到底是怎麼死的?」
豬管家看著我,橙色的眸子一片森冷:「顧蘇,你的好奇心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話落,豬管家離開了。
我僵硬在原地,看著早已經離開的豬管家回不過神來。
「這什麼爛食物,是給人吃的嗎?」突然,錢至勇憤怒的聲音將我拉了回來。
我一回頭,就看見他將盤中的食物全部掃落在地。
「至勇,這是別人家裡,你好歹吃一點。」錢梅梅勸道。
「吃什麼吃,這是給人吃的嗎?」錢至勇越發生氣,一腳將地上的盤子踢碎。
我不禁去看今晚的食物,很正常,就是一般外國人吃的西餐。
「至勇,不許耍小孩子脾氣。」一旁的錢海旺開口。
「你老幾啊,你管的著我嗎?」錢至勇將怒火一下子指向了錢海旺。
頓時,餐桌的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至勇。」錢梅梅喊道,希望他不要再說了。
錢至勇站起來,對著錢海旺冷笑:「我說錯了嗎,現在我媽死了,最高興的不就是你,恐怕晚上做夢都在笑吧。」
錢家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
「至勇,我是你爸爸,你說什麼呢!」錢海旺笑道,但他的笑有點勉強。
「爸爸?錢海旺,你真是讓我噁心,這種不要臉的話你也說的出口。」錢至勇說著,激動的臉也紅了。
「不管怎麼樣,我就是你爸爸。」錢海旺的態度有些強硬起來。
砰!
就在我聽的莫名其妙的時候,錢至勇一拳狠狠的落在錢海旺的身上,隨即錢至勇抓住錢海旺,壓在地上狠狠的打了起來。
我一下子愣住了,這,這錢海旺不是錢至勇的父親嗎,這,這錢至勇怎麼敢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
錢梅梅,魏升金等人趕緊來拉阻,但錢至勇本身就身體魁梧,何況他的力氣又特別大,一把就掃開了來拉架的人,錢梅梅和魏升金等人狠狠的摔在地上,不同程度的磕傷。
不知打了多久,錢至勇才放開。
錢海旺躺在地上,被打的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根本不會動。
錢至勇拎起他的衣領:「錢海旺,我告訴你,我遲早會殺了你,反正,就算你死在這裡,我都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錢至勇,你再說什麼混賬話。」錢梅梅痛心疾首。
「閉嘴,把我惹急了,你們都去死。」錢至勇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刺激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錢家人雖然並沒有那麼的在乎對方,但,但也不至於要相互殘殺吧!
驀然,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上我的腦海,難道張玉蘭其實是被人為殺害?
還是被他們自己家的人殺死的?
這個念頭一出,我看著錢家人,只覺得毛骨悚然,異常害怕。
夜,漸漸深了,給錢海旺包紮好,各自回房間了,只是今天挖上似乎尤其的安靜,並,安靜的過分。
回到房間,我根本沒有任何的睡意,江昊天在夜幕下的孤獨身影一直徘徊在腦海里,小女孩和豬管家一模一樣的話更是讓我深思,還有錢至勇今天的行為,更是讓我不得不重新看待這一個家庭,似乎,他們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夜,越來越靜,靜到我竟什麼都聽不見。
咔嚓!
忽然,一個極輕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我以為是我的幻覺,但緊接著又是一聲。
這一下,我嚇的趕忙從床上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
啪嗒,啪嗒!
輕微的腳步聲從外面的走廊傳進來,我一愣,現在已經很晚了,怎麼還會有人在走廊里走動,何況,每個人的房間里都一應俱全,就算有什麼需要,也根本不需要走出自己的房間。
啪嗒,啪嗒。
聲音越來越近,就在我緊張的貼著門的時候,那腳步聲竟戛然而止,好像,那個人就在我的門前停下,瞬間,我整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想不出,誰會在如此深的夜裡,站在我的門口。
寂靜,沉默,就這樣一直蔓延。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知道,那個人在我的門外站了很久。
啪嗒!
就在我要咬牙開門的時候,那聲音再次響起,往前面走去。
啪嗒,啪嗒!
越來越遠。
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床上,可我走到一半,猛然頓住,自從來到這個古堡就已經發生了太多事情,如果不弄清楚,那麼我很相信,就像錢梅梅說的那樣,以後我們面對的將會是越來越殘忍的恐怖。
何況,我想起江昊天的背影,他說的話,我總感覺有一件事情他非常希望能被完成,而這件事情對他很重要。
我深呼吸,轉身打開門出去。
是啊,不管為了江昊天還是因為能早日離開這裡,我都不能只是在房間里坐以待斃,我要主動去尋找線索。
何況,我不覺得一個在深夜出來,還在我房間外停留許久的人,是一個正常的人。
黑,整個古堡黑的讓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就好像是進入了墨里,哪裡都是黑的,就是連月色也沒有的。
啪嗒!
就在我又害怕又鬱悶找不到那個人的時候,方才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我趕緊聽著聲音,小心的跟在後面。
只是整個古堡太黑,我根本看不見那人的身影,只能依稀憑著聲音,感覺那人離我有一定距離。
我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就跟跟蹤狂變態一樣,但我盡量輕著動作。
啪嗒,啪嗒!
腳步聲在寂靜的黑夜,尤其是我這樣一個人尾隨其後的情況,猶如一隻手狠狠的捏住我的心臟,讓我害怕的不能呼吸。
但沒有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跟著。
那個人下了樓,我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跟著下樓。
我聽著聲音跟著,我不知道我此時身在何處,畢竟我才來古堡沒幾天,而古堡又那麼大,更不要說是在這樣漆黑如墨的情況下,那是完全連東南西北也分不清。
「吱吱!」
忽然,老鼠凄厲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猛然僵硬住,而那腳步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