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持證上崗
陳朝被這個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弄的一臉茫然，張寶寶是警察，他來查案，不問同事反而問自己，還有，為啥眼前的馮正身為警察，居然還在跟自己討論屍氣。。。？
陳朝沒有回答，反而疑惑的看著張寶寶，張寶寶也是一頭霧水，但看了看馮正肩膀上的警徽，兩杠三星，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對馮正說：「領導，對不起，我能不能再問問您，您是。。。？」
馮正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提問，沒有什麼表情，繼續抽著煙，再次把證件遞給張寶寶，幽幽的說：「內部敏感複雜案件特勤調查科，簡稱內勤科，我叫馮正，沒聽過這部門是正常的，隊里就我一個人，現在兵也是我，將也是我，哈哈哈哈。」
張寶寶里裡外外看了十來遍，證件確實沒問題，悄悄對著陳朝使了個眼色，點點頭。
陳朝見狀，就對馮正說到：「警官，我叫陳朝。。。」
剛說幾個字，馮正就不耐煩的打斷，對陳朝說：「別別別，叫我道友，或者。。。老馮吧，我這官家飯吃的挺難受，好不容易見到個能說說話的。別叫錯了哈，接著說吧。」
陳朝一愣，尷尬的繼續說到：「道。。。老馮，張寶寶的父親在市裡開了個網吧，我是在那裡打工的，她爸爸知道我會些法術，感覺張寶寶昨晚回來就不正常，像撞邪，就叫我過來了。。。」
「不不不，我又不是給你在做筆錄，我是在問你，剛剛你祛除屍氣的時候，發沒發現什麼，或者說，有沒有什麼想法？」老馮搖搖頭，催促的陳朝趕快說重點。
「重點。。。」陳朝皺著眉頭仔細回想起來，半響才斷斷續續的說到：「老馮警。。。老馮，我大概接觸修行才半年，對於殭屍或者屍氣不是很理解，但之前聽我一個朋友說過，假如殭屍進入毛僵的等級，身體就會重新開始生長，最先發生變化的就是頭髮和指甲，張寶寶昨晚才吸入屍氣，今天就開始毛髮和指甲猛長，是不是就說明，屍氣的來源，至少是毛僵？」
馮正又點起一根煙，深沉的看著天花板，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六年了，終於是找到個能幫忙的人了，我太不容易了。。。」
陳朝和張寶寶又是一愣，眼前這個大叔，在張寶寶眼中是上級領導，在陳朝眼中是公職人員，可咋給人的感覺就神經有點超脫，一種走錯片場的感覺。
張寶寶尷尬的咳了兩聲，苦笑著問馮正：「領導，您現在是要我彙報下昨晚的情況。。。還是。。。？」
誰知馮正大手擺了擺，洒脫的說到：「我剛去過現場了，大概率是有人要擺九陰聚財的邪門風水陣，這個陣法需要去土葬多的地方找屍，然後天天喂牲畜血，養一段時間后找個無辜的老百姓往死里禍禍，但不直接害死，而是大量吸食那人的精氣，折磨的別人神志不清生不如死，逼的人自殺求解脫，人死之後再把那人新鮮的怨氣吸納，最後變成毛僵拿去布陣，這個我心裡有譜了，人渣必誅之，眼下有件我更關心的事。。。」
頓了頓，馮正用一個極其曖昧的眼神看著陳朝，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動著，陳朝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了一會兒，馮正才獻媚的說到：
「小兄弟，有沒有考慮過加入我們，持證上崗，為民除害啊？」
這哪跟哪啊！陳朝張寶寶二人當時就傻眼了，一個局裡的領導，本來給大家的印象應該是身為公職人員就一身正氣，為人民服務自然百毒不侵，神神鬼鬼的話從這位大叔嘴裡說出來就已經讓人很驚訝了，張寶寶從小就勵志做警察，又是天天咬牙練體能，又是熬夜備戰文化考，大學期間更是一天不敢放鬆，這麼多年的努力才可以成為警隊一員，陳朝就更別說了，網吧網管一個，就算自己現在會點法術，可自認處理鬼怪這方面的問題，馬東要比自己老練的多，K市那麼大，就非看上自己了？
兩人只猶豫了一下，最後心裡都統一感覺，這個中年怪叔叔，不靠譜。
隨即，陳朝就果斷的回到：「謝謝領導的好意。。。我現在手裡事情多。。。」
一旁的張寶寶本來已經對馮正的身份沒什麼疑問了，眼下又開始將信將疑起來，順著陳朝的話就說：「領導，而且，您這麼弄，也不符合制度規定吧。。。？」
馮正深深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隨後把手機丟給張寶寶，不耐煩的說：「跟你說不明白，你去問你們領導吧。」
張寶寶接過電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心裡一驚，連忙拿起電話跑到沒人的房間去了。
馮正又瞥了一眼陳朝，有點委屈的說：
「我們組織有哪裡不好么，至於這麼快拒絕我么。。。」
見馮正沒有放棄的意思，陳朝乾脆咬咬牙，直接了當的說：
「領導，我祖上沒有人是修行界的，我接觸修行界也只是半年的時間，沒師傅、沒門派，就現在我知道的，大多都是我同學教的，連我同學都比我有資格，K市這麼大，我真感覺這事兒輪不到我，換句話說，就是感覺您在逗我，而且。。。我在網吧里做網管，平時那些經常來上通宵的顧客也容易碰到髒東西，我現在收入也挺不錯。。。」
「沒師傅沒門派沒祖傳背景？」馮正吃了一驚，可馬上眼神就變的更加貪婪，嘴巴笑的都快要流出口水了，自言自語的說著：「這小子，這小子，老馮我一定要拿下，我都多少年沒放過假了，今天真是撿了個大漏。。。」
神神叨叨的說了好一會兒，馮正才發現旁邊已經呆若木雞的陳朝，乾咳兩聲，拍了拍陳朝接著說：
「耐心聽我說完，咱們K市所處的雲省，情況很複雜啊。。。一般的省份，主流宗教也就四五個，修行界自然也就單純許多，我們組織的態度你多少能體會到，本來體制內要有人負責這些事兒就很敏感，再加上道修法佛修心，要論辦事，道門肯定要直接了當的多，於是咱這個部門，就規定成只有咱們這樣的人能入職了。」
馮正說話間，肩膀一抖，全身再次籠罩在罡氣之中，隨後又一哆嗦散去罡氣，接著說到：
「可咱們省，二十幾個民族，五六個古國，你家有你家的神，我家有我家的仙，更讓人難受的是，時代更迭，這些本地的信仰往往比佛道這些普遍信仰要傳承的更好，你說我尷尬不？」
馮正又點起一根煙，深吸了一口，鬱悶的接著說：
「苯教，大乘，小乘，藏傳。。。。。。D市不外傳的阿嵯耶，C市又有個火神，邊境一帶還有薩滿、降頭。。。你說，我能找到個罡氣這麼精純的小夥子容易么？」馮正說著，一把拍在陳朝大腿上，陳朝頓時從腳麻到頭皮，還沒緩過勁來，馮正又一把摟過陳朝，感慨激昂的說：
「北全真，南太一，年年說人手緊，年年讓我再等等，六年啊，六年我沒去釣過一次魚！小陳，我沒有開玩笑，咱們部門特事特辦，五險一金正規身份這些都立馬安排上！」
馮正一愣，沒等陳朝開口，又難為情的說：
「就是工資低點兒。。。肯定比不了跑江湖，但是。。。還是那句話，特事特辦，稍微能幫襯下我，你的工作時間自己靈活掌握，小事兒你辦，大事兒我辦，再大的事兒我們再一起辦，讓我也能像正常人一樣釣釣魚晒晒太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