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舊事
第二十七章 舊事
「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老人聞言，卻是有些落寞的說道。
「奶奶，您別不開心啊，你這麼大的歲數了，我總要在家裡看著您才安心，這世上啊，錢權都是空的，唯有自己身邊的親人最重要。」
「沒有您，我在外面也不安心不是。」蕭雲看著老人說道。
「就你這張小嘴會說。」老人看著蕭雲一臉慈祥的笑道。
「對了，我走後，師傅回來過嗎？」蕭雲看著老人問道。
「沒有，你走之後，你師傅就在沒出現過，活神仙一般的人物，不知去哪裡雲遊。」老人淡淡的感慨道。
「屁的活神仙，死老頭子，不知道去哪裡風流快活了。」蕭雲罵道。
也就村裡的人，把那個老傢伙當成是濟世的活菩薩，蕭雲心中可是清楚的緊，老傢伙猥瑣著呢，村東頭的張寡婦洗澡，老傢伙沒少去偷看。
誰家的雞丟了，不用想，多半是進了老傢伙的肚子。
老人揚手，隨即卻是輕輕的落下，點了一下蕭雲的腦門，「臭小子，這話若是被你師父聽到了，指定會揍你一頓。」
「不過說起來卻也不怪你，你師傅就是個不拘泥世俗禮法的人，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也沒什麼稀奇的，不過啊，嘴上胡說也就是了。」
「心裡可不能不敬你師傅，若沒有你師傅，你只怕早早的去了，這是大恩德，蕭家要感念你師傅一輩子的。」老人看著蕭雲輕聲說道。
蕭雲聞言，卻是輕輕點點頭，那個老傢伙，雖然不著調了一點，但是對自己，還是很疼愛的。
至於蕭家感念不感念他的恩情，蕭雲不知道，老人家一輩子的觀念，凡事，總是以家為重，最為看重的就是傳宗接代這事。
老人家認為，自己若是早早的走了，蕭家就斷了傳承，也不知道，老頭走的時候，有沒有愧疚。
蕭家的感念，蕭家如今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至於那個老傢伙，能不能活到現在還兩說，蕭雲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被擦拭的纖塵不染的照片。
以前的時候，看到這張照片，總是會惱怒，如今不惱了，剩下的只是徹骨的平淡，自己不該說什麼的，奶奶都不怨他，自己就更沒有理由怨人家了，這是老人心中一直以來的執念，蕭雲心中清楚。
況且，在那個年代，戰火紛飛，老傢伙又是軍人，不知道死在了哪裡。
看著奶奶臉上蒼老的褶皺，蕭雲心頭一酸，這個世界，賦予了這個老人太多的憂患和不幸。
年輕的時候，愛上的男人遠赴戎機，留下遺腹子，中年的時候，白髮人送黑髮人，留下嗷嗷待哺的自己，而自己，卻又一走六年？當真是不孝啊。
老人這個時候已經默默的收拾起了碗筷，蕭雲悵然一嘆，來到外間，幽蘭心卻是也跟了出來，「蕭雲，你真的不與我回去了？」幽蘭心看著蕭雲問道。
「不了。」蕭雲聞言，輕輕搖搖頭。
「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把你交代我的事說出去。」幽蘭心威脅道。
「這樣很無趣。」蕭雲聳聳肩，淡淡的說道。
「我覺得有趣。」幽蘭心看著蕭雲說道。
「還有，把你偷看我洗澡的事告訴奶奶。」幽蘭心看著蕭雲說道。
以前的時候，自己敢提起這件事，幽蘭心絕對會跳腳的，這一刻，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明目張胆，而且，還把那事當成了威脅自己的籌碼。
蕭雲一臉愕然的看著幽蘭心，彷彿是第一天才開始認識這個女人。
「無恥。」蕭雲憤憤的罵道。
「咯咯，本小姐喜歡。」幽蘭心看著蕭雲說道。
看著笑的肆無忌憚的幽蘭心，蕭雲眉頭一擰，「你不要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蕭雲看著幽蘭心說道。
「我知道是你的地盤啊，如今人家落在了你的手裡，沒辦法，就由著你折騰嘍。」幽蘭心撲閃著大眼睛看著蕭雲，輕聲說道。
蕭雲聞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流氓。」蕭雲沒好氣的說道。
「咯咯，」幽蘭心聞言，不禁嬌笑出聲，蕭雲無奈的樣子，總是讓她覺得有趣。
「跟我回去吧，上次的事，我鄭重的向你道歉。」幽蘭心看著蕭雲，一臉嚴肅的說道。
「容我考慮一下。」蕭雲看著幽蘭心說道。
看著蕭雲轉身離開的背影，幽蘭心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小樣，跟本小姐斗，你還差的遠呢。」幽蘭心自鳴得意。
「奶奶，我去小姨家走走。」蕭雲跟老人打了個招呼，便自顧出去了，自己不再，老人都是小姨照拂著，回來了，總要去打聲招呼才成，這是禮數。
「我也要去。」幽蘭心在後面招呼道。
蕭雲轉身，一臉無語。
幽蘭心卻是邁著小碎步，站在了蕭雲的面前。
「走吧，」蕭雲淡淡的說道。
「嗯，」幽蘭心應了一聲。
村子本來就不大，都是鄉里鄉親的，蕭雲雖然六年未歸，但是輪廓卻沒有多少改變，仔細辨認一下，卻是識得的。
村裡的賣店，以前蕭雲都是管人家叫四叔，去小姨家，總是不能空手去的，端詳了一會，「是小雲子回來了，你個臭小子。」中年男子笑罵道。
「這是媳婦吧，長的真俊。」四叔看著幽蘭心誇獎道。
凡是識得蕭雲的，都要說上兩句，都是一些婦女，壯勞力，這個時候，可不會在家裡。
最讓蕭雲無奈的是，幽蘭心這個女人，每次人家說她是自己的媳婦的時候，這個女人，竟然低著頭，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氣的蕭雲牙痒痒的。
兜兜轉轉的拐了幾個彎，一個門戶，映入兩人的眼帘，蕭雲的小姨家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看到蕭雲的時候，就迎了出來。
大抵是因為常年務農，女子比之同齡人要蒼老一些，一雙手上也布滿厚厚的老繭，站在那裡，「是小雲兒。」女人雀躍道。
「是我啊。」蕭雲咧嘴一笑，小的時候，小姨對她最是疼愛，那個時候，小姨還沒有出嫁，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小姨方才出嫁。
嫁給了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小姨夫，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老實人，性格最是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