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刀下分家

  「大妹，你這是要幹啥？」顧敬晟驚恐地看著自家妹子。

  這冰冷的眼神，這白花的刀光。

  「幹啥？分家！」

  「分家？那是爺爹的事，我們小輩插不了嘴！」

  「顧敬晟，你還認顧雲容這個妹妹嗎？」陳墨燃平靜道。

  「說啥，你當然是我的妹妹！」

  「那你，可願為顧雲容討個公道？」

  「大妹！」顧敬晟急了，「我知道你怨恨爺奶，但是你不能弒親啊，那會毀了大家的！」

  陳墨燃輕笑出聲，「放心，我不殺他們，但是，這個家，我分定了！」

  「待會，你配合我，我說什麼，你做什麼。」陳墨燃直直地看著顧敬晟的眼睛，「這樣，你才是顧雲容的哥哥。」

  顧敬晟如遭雷擊，頹然地低下頭，「好，我都聽你的，這個家早就該分了。」

  陳墨燃不再多言，一腳踹開木門，直接走了進去。

  屋裡，已是鬧得不可開交了。

  「老二，你就說說，啥時候搬，就這兩天！」顧老頭砸吧著袋煙，不耐煩道。

  「爹，我真不能搬，孩子們沒地兒住。」顧承疇哀求著，他無所謂，但是不能苦著孩子。

  顧敬安聽了，心知這是要把他們二房逼上絕路，先是大妹，再是全家，於是開口就有了幾分冷意：「爺要我們搬家，那爺想讓我們搬去哪裡？」

  顧老頭也不知是沒聽清還是沒反應過來，張口問道：「啥？」

  「敬安你這問的是啥話？」倒是沈承德聽清楚了，馬上跟著插話道：「養你們這麼大，供吃供穿還讓念了書，讓你們搬出去還得給你們新起個房子不成？」

  「家裡啥樣不知道嗎？你三叔我這要成親了，還不是住你們剩下的舊房子？咋能這樣逼著老人？安的是啥心？」

  「砍了你的心！」不等顧敬安回答，一聲冷喝，打斷了鬧劇。

  「大妹？！」

  「大姐！」

  「雲容！？」

  「孽障！」

  一時間，各色紛呈。

  陳墨燃不理會，直徑走向顧承德，一腳踹上他的腰部。

  顧承德嚎叫一聲，弓著身體，把晚飯吐出來了，然後癱倒在地。

  「你這孽障！」

  顧老頭怒了，抄起板凳就要砸去。

  陳墨燃早有準備，快速跑向在一旁看好戲，不做聲的顧家老四，先是一腳把他踹趴在木桌上，踩在他的背上，左手將其雙手反扣，右手握刀抵在他的脖子，「搬家？那可不成。」陳墨燃冷冷道，「我要的是分家！」

  「孽障，還不快放開！」顧老頭氣極，先是揍了老三，再是挾持小兒，反了，真是反了！

  「雲容，有話好好說，那可是你四叔！」顧承疇哀勸道。

  「四叔？我可沒個吸血鬼的叔叔。」陳墨燃用刀拍了拍顧承恩的臉，那真是啪啪作響，「喲，這麼響，果然臉皮厚啊，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還是個童生，居然還有臉向公中要錢到縣城吃吃喝喝，某種程度，你真是不一般的強啊。」

  這句話直接掀開了顧家的底襠，各房神情怪異。十多年了，還是童生，隔壁村長的孫子都成了秀才。

  顧承恩臉色發紅，又臊又怕。

  「雲容，你聽爹的話，先放開你小叔。」

  陳墨燃不看他，「一個保護不了妻小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對我使道，可笑！」

  顧承疇愁苦著臉，不再說話。

  「孽障，你到底想幹嘛！」

  「不想幹嘛，就問你們，分不分家！」

  顧老頭吸了一口氣，「你也知道，為了給你三叔湊婚房，才不得已讓你家搬出去，實在沒什麼好分的。」

  陳墨燃才不想跟這破老頭鬼扯，她一個用力，卸掉了顧承恩的左手。

  顧承恩嚎叫不停。

  「住手！」顧老頭急了。

  「一句話，分不分！」

  「不分的話，我就把你最重視的小兒子給砍了。」

  「讓我想想，從那兒開始？」

  「有了，讀書人嘛，如果沒了手，我看還怎麼提筆寫字！」

  陳墨燃掀開顧承恩袖子露出那白花花的肉，拿刀比劃了一下，那架勢，像在宰豬。

  顧承恩感受到那凜冽的刀鋒，嚇得嗷嗷叫喊，「爹，你就答應她吧，這狠丫頭啥事都乾的出來！」

  「好，我答應你！」最終，顧老頭退步，「你想怎麼分！」

  「我也不多拿，該怎麼分就怎麼分。」陳墨燃側過頭，「顧敬晟，你去把里正和村長一起喊來，讓他倆見證。」

  顧敬晟一聽，立馬掀門，跑了出去。

  「不行！顧老頭有些激動，手一揮，毫不猶豫地拒絕，「這是家事兒自家關起門來就行了，找外人來幹什麼？」

  「為了公平，避免麻煩。」陳墨燃一把押起顧承恩，「我在後面聽著，你們好好聊，記住，我不高興，後果會很嚴重的。」

  「要知道，一個死過的人，可是什麼都不怕的，大不了，我拉幾個人墊背！」

  「你——！」顧老頭被氣壞了，但是他又不敢亂動。

  論狠，他比不過。

  他不敢賭！

  「記住，你最好給我掂量下怎麼分，不然我一個不高興，一刀斬了他！」

  「你別以為，我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