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疫情（5）
楊初夏手中拿著棉花蘸慢慢地朝夜驚塵絕倫俊美的臉逼進。
正當接近時，夜驚塵的臉朝一邊轉，緊鎖眉毛，眼底微眯地盯著楊初夏手中的棉花蘸嫌棄得很，一副攝政王高高在在的架勢。
楊初夏眉毛皺了皺，在夜驚塵不經意時，手中的棉花蘸準確無誤塞進他的鼻孔。
攝政王最後僅剩的尊嚴就這樣徹底化解。
狠狠地瞪著楊初夏，這可惡的女人。
楊初夏對於他對自己投來的怒氣已見怪不怪，挑了挑毛，「這兩日王爺身上會長水痘，過後水痘會消失，說明種的疫苗會成功。」
停了一下，「若是不長痘，種的疫苗會失敗。」
夜驚塵強忍著肚子里反胃，從屋裡疾步而出，返回廳堂，朝座墊上慢慢坐下，緊閉雙眼，運用內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楊初夏從屋裡跟著走了出來，朝夜驚塵看了一眼，露出一副得懲地表情。
夜驚塵睜開眼睛，正瞧見楊初夏地表情，臉上瞬間不好，這女人定是還有其他的法子。
季院首蹣跚地從屋裡走出來，在夜驚塵的面前撲通跪下來，「臣有錯，未能及時診出天花病症。」
夜驚塵冰冷的臉色並不表情，冰眸子一抬，冷冷道，「季大大既已知天花危害，雖在患者確診后能及時對病患者積極安置。」
「但是季大大府里有跟天花的患者有過接觸，本王僅你在一日之內用王妃預防天花的方法對你府里的人進行接種，對於這事要嚴加保密。」
季院首低頭垂下應聲，想起這段時間以來與病患接觸的人不在少數，眼底里滿是擔憂。
楊初夏看了看季院首愁容滿面道，「季大大隨我來。」
來到一房間內，從袖口拿出棉花，邊在病患者的水痘上輕輕挑出新鮮痘漿，邊跟季院首道，「要取新鮮痘漿才能預防天花。」
季院首目不轉晴，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見在一旁專註地看著自己操作季院首心中有數，從袖口取出棉花和針遞給在一旁的季院首道，「季大大試試。」
季院首穩住心神，接過棉花，手有些威威顫顫地扎了水痘，裡面流水新鮮痘漿，連忙把棉花蘸上，面上雖然平靜，肚子翻騰得很。
楊初夏見壯，接過了棉花蘸，看著臉色不好地季院首安慰道，「季大大隻需把他當作是葯，便會不覺得不舒坦了。」
季院首半響恢復神色，緩緩朝楊初夏拱手作揖，「多謝王妃。」
一直跪在門外的季慕桃遠遠見到父親從裡面走了出來，眼孔里閃著淚水，激動得嘴唇亂抖，蹣跚地從地面上起身，好大一會兒，才從嘴裡顫顫地喊，「父親。」
季院首見到自家女兒，步履匆忙地走向她，父女相見如隔三秋。季院首激動得流下淚水。
「桃兒，天花有預防的方法，快隨父親來。」邊說邊牽著季慕桃地手朝隔離房走去。
父女拜見夜驚塵時，夜驚塵只是抬下冰眸子看了一眼，又把眼晴閉上。
楊初夏給季慕桃種上疫苗后，交待他們些注意事項，然後做了一此簡易的製作方式，三人很默契地各自去收取新鮮痘漿。
派府衛長去傳莊子里所有的人過來，一一為他們種上。
凌風回莊子的時候，聽聞王妃已研製可以抵抗天花的疫苗時，滿臉震驚。
他家王妃在邊陲種出畝產高得驚人的土豆，在醫術方面王妃也讓人驚嘆不己。
當楊初夏把手鮮痘漿準備往他鼻孔塞時。
他想起昨夜季院首被楊初夏不留神之時硬塞他鼻孔，他雖站在門口，習武之人對周邊發生的一切，他都習慣把事件掌握自己眼皮底下。
自然是很清楚地見到楊初夏手上的棉花蘸是什麼？忍住肚子翻騰的胃，強忍自己吸入那新鮮漿痘漿。
京城。
「尊上，攝政王武功實在高得驚人，屬下不是他的對手。」三個黑衣人顫抖的雙腿跪在一個臉全被蒙黑面罩的人。
「廢物，這麼多高手都殺不了中了毒藥夜驚塵，本尊留你們有何用。」
瞬間，雙手陰狠一揮，三個黑衣人的腦袋落地。
「尊上，攝政王去了季氏郊外莊子，有消息傳來，雲飛逸親自秘密帶一支部隊前往包圍，任何人不得靠近。」巫淵尋站在尊上的旁邊道。
「好，很好，西北邊的天花很快傳到京城，西炎國將亡，傳令下去，全部撤離。」尊上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真是天助我也。」
巫淵尋早年流落西炎國，曾經因為家族報仇，拜於毒院門。
在毒院門學習的時期，曾經是師傅引以為驕的弟子，不料有一日他偷偷研究禁書里的藥方，被師傅逐出毒院門，在饑寒交迫時認識了徐氏。
縱然知道天花的可怕，當夜偷偷去了楊府。
「雲兒，跟我和女兒一起去蜀國吧。」
巫淵尋雙手握著消瘦的人兒，滿臉擔憂地看著中了楊初夏未解的毒，一臉憔悴和虛弱的徐氏。
徐氏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巫淵尋的身上。
「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日日生不如死。」邊說邊咳咳咳。
「淵尋，你要為我為報仇。」
未了，布滿血紅的雙眼狠狠地，「讓那賤蹄子跟她娘親一般痛苦地死去。」
巫師尋擁著她，拍了拍她後背，緩解她咳嗽地痛苦。
幽幽道，「雲兒，我會研究出解你身上的毒藥。」
手裡把玩那因為瘦弱而變細長的手指，「你的仇我會給你報，等我們的女兒雪兒成為聖女，你會成為聖母，我這一生虧欠你太多。」
徐氏沒有去過蜀國，自是不懂得蜀國聖女代表著什麼，聖母又是怎麼樣地存在？
她這一生除了每日想盡辦法從楊府的財庫搬給她父親外。
她對於感情之事也看淡，唯一還有些執念就是當上楊氏正妻。
「雲兒，跟我和女兒一起走吧。」
徐雲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淚流了下來，「淵尋，你帶雪兒走吧，我不走，我嫁了楊府，死也是楊府的人。」
這個男人是她今生的摯愛，可她在楊府還有一雙兒女，她若走了他們怎麼辦？
掙扎從巫淵尋懷裡出來，推開他，「走啊，準備有人來了，快走。」
巫淵尋戀戀不捨地離開。
一雙憤怒的眼睛在黑暗中隱忍失神，腦袋翁翁爆響，「雪兒不是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