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名
食物是四國緊缺的食物。
戰後重建，糧食是重中之中，西炎國三年的北方旱災，顆粒無收的歷史慘狀，人吃人，北方農民起義。
那年夜驚塵十歲，接過了太上皇的旨意，親征災區，目賭了當時的慘狀。
北方亂民平定后，夜驚塵非常重視農業生產，在南方有專門的種養地，在西炎國誰人不知道攝政王是米糧大戶。
自三年前，給鬼醫的那二千石米糧讓他很肉疼。
「多謝攝政王的挂念，如今在下不缺糧食。」雲飛逸看了一眼楊初夏道。
夜驚塵一聽到雲飛逸不缺糧食，眼底竟閃了一絲羨慕。
他窮得快掀不開鍋了。
跟雲飛逸沒法聊，把話聊死了。
恨恨地朝楊初夏掃視。
「此女是何人，為何見到本王不下跪？」夜驚塵怒氣地道。
楊初夏慢條斯理道，「臣女楊初夏，第一次見到攝政王被您驚為天人的美貌所沉迷，忘了禮數，請攝政王責罰。」
說完，自顧自地跪下去。
心裡暗罵，古代下跪的禮數太坑人了。
來古代這麼久了，頭一次給人下跪地竟是這昏神。
得，又一個把話給聊死了。
這到底能不能好好地說話呀？
絕美的俊臉微微一紅。
「起，本王今日不是為公事而來，只是找鬼醫敘述舊，大家散了吧。」
散了？眾人驚呼，攝政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楊初雪狠狠地朝楊初夏瞪，真不要臉，勾引攝政王。
「慢著。」雲飛逸大聲道。
眾人不解，朝鬼醫望去。
只見雲飛逸怒氣道，「本人自從醫以來，救人無數，今日到楊府莫名被當成江湖騙子。」
楊丞海老臉一紅。
他一直都懷疑鬼醫是江湖騙子，要不然他也不會由眾人中傷鬼醫的話。
就是想看對方有什麼本事。
哪知對方並未語言，淡然處之。
雲飛逸義憤填膺地朝夜驚塵望去，「今日攝政王在此，煩請攝政王為在下正名，看看在下是不是江湖騙子？」
夜驚塵眉眼一笑，得有戲看了。
故作驚訝道，「竟有這等事？」
雲飛逸嚴肅道，「以老夫人的病為例，本鬼醫在一天之內把老夫人醫好，攝政王覺得如何？」
攝政王微微一驚，這賭得也太大了吧？昨夜報信的人說老夫人久病不愈已久，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不由地看向雲飛逸，見雲飛逸朝他點頭。
「如此甚好。」
眾人一臉驚訝，誰人不知道老夫人久病十年，一天之內就能把她醫好？
久的不說，就數昨夜，楊府幾乎請了京城裡所有的大夫，個個都搖頭走了。
從驚訝變成興奮，他們親眼見到鬼醫出神入化的醫術，這得多少人羨慕。
楊丞海從驚訝到驚喜，之前僅有的內心的愧疚竟然消失。
楊初夏望著楊丞海，搖了搖頭。
徐氏一聽，蒼白臉色慢慢轉成紅潤，老太婆的毒，從十年前她一點一點地下，若非不得已，她不至於馬上要她的命。
她是看穿了老太婆對將軍的影響，所以遲遲未動手。
那個人給毒藥，無人能解。
若當年不是因為她那個爹非得讓她嫁過來，她指不定早嫁給他，她心裡還暗暗地恨過。
她等著看老太婆吐血身亡。
雲飛逸寫好一個藥方，遞給葯童，葯童拿過藥方，出門採藥去了。
一眾人來到永福居落院。
眾人都期望著。
與眾人不一樣的徐氏一臉譏笑。
太子一臉漠不關心，心裡去暗中謀划。
楊初美一副看好戲地樣子。
反觀，楊初雪時不時地朝夜驚塵望去，臉色微微泛紅。
楊初夏倚靠在落院的樹下，閉目養神。
夜驚塵搬來桌椅坐在落院里，正慢悠悠喝著手上的熱茶。
眼神從未離開過楊初夏，突然驚奇地發現，醜女安靜地時候也挺可愛。
雲飛逸突然道，「老夫人的病需要換血，不多，只需要這麼一小瓶的血。」
說完，拿出一個100毫升瓶子。
「當然，不是誰的血都可以換老夫人的血。」
夜驚塵嘴角微微上揚，原來戲在這裡。
「楊將軍，把府里所有的人都叫過來。別擔誤了給老夫人治病。」
楊丞海叫來管家，不到片刻，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雲飛逸首先把老夫人的手扎了一點點血出來，然後一個一個的排查他們的血。
最後到了徐氏，雲飛逸點了點頭。
徐氏一臉怒氣，卻不敢多言。
楊丞海一臉地感動地看著她。
她一臉訕笑，「將軍，只要能把老夫人的病治好，妾願意為老夫人獻血。」
雲飛逸輕笑，「本鬼醫欽佩夫人。」
還名揚其名道，「為了怕夫人見自己的血暈倒，把眼睜蒙上。」
蒙好眼睛，用刀在手心切一大口，血慢慢地流了出來。
徐氏就這樣子聽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流下。
剛開始她覺得無所謂，慢慢地，她感覺越來越害怕，越來越恐懼。
心裡暗道，「不是，不是我下的毒。」
她感覺前所未有的恐慌。
楊初夏看到這一幕，想起前世在電視上看到逼供的手段，這手段看其簡單，卻是最有效的。
送葯童葯過來的時候，徐氏的血正好流夠一小瓶。
雲逸飛把葯遞給胡麽麽。
讓其喂老夫人喝下去。
轉身讓楊初夏跟隨他進房間。
楊丞海正想跟著進去，被楊初夏擋住了。
「攝政王在此，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楊丞海怒氣地看著楊初夏。
靜靜地站在門外等。
過了一個時辰，聽到胡麽麽驚喜地道，「夫人醒了，夫人真的醒了。」
楊丞海大步流星地進屋。
「母親，母親。」臉上淚流滿臉。
老夫人緩緩地醒了過來，感覺自己睡得很久很久，喝下藥后，身體輕鬆起來，感覺整個身體矯健如常。
看著自己心愛的兒子淚流滿臉，「兒呀，母親這是睡了多久？」
徐氏在楊丞海踏進房內后，就緊跟著走進屋裡，見到老夫人身子恢復如常。
臉色蒼白，一個啷噹，摔在地上。
楊初夏用力扶起來，握住她的手臂道，「徐姨娘，願賭服輸。」
狠狠地道，「我母親的嫁妝限你明日之內送到永福居來。」
末了，一雙眼睛意味深長地道，「我在這裡等著。」
徐氏盯著楊初夏的臉，恨不得把她的臉打個撕巴爛。
挺挺身子轉過，朝老夫人床上撲過去，假惺惺地大聲哭道，「母親，你可算醒過來了。」
眾人驚呼，鬼醫名不虛傳，老夫人真的矯健如初。
雲飛逸見差不多了，朝楊初夏告辭。
楊初夏送他到大門口外，「最近閣里的事勞煩哥哥了。」
雲飛逸驚訝，「你打算留在這裡多久？」
楊初夏道，「等安排妥當祖母，我會儘快回去。」
「需要我幫忙么？」
楊初夏笑了笑，「內宅斗，你這男人的參和什麼呀？」
末了，神秘地說，「糧食要儘快把糧食送出去，過不久，會有大批糧食運到。」
「閣里要多購些地，咱們要大規模種，我有新品種，畝產二十石。」
雲飛逸兩眼發光，心情激動起來，「好，我會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