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宮宴
喻輕晚帶著落珠兒出了內宮，把她交給了朱雀，然後趕忙回了御花園。
眾人都在恭賀蔡清漪，喻輕晚也跟著跪了跪。
蔡清漪看著她搖了搖頭。
宋安雁跪在喻輕晚身旁，「晚晚，不必自責。」
「雁兒，你哥哥……」
宋安雁搖了搖頭，「有緣無份，無法強求。」
喻輕晚看了一眼蕭鶴軒，便垂下了頭，斂了眼裡的狠意。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
蔡清漪站在男人身旁被男人捏著手，宮宴有了這個插曲，被延到了晚上。
蔡清漪側身在蕭鶴軒耳邊道：「皇上，我出去片刻。」
蕭鶴軒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微雨亭。
四人坐在一起，喻輕晚直接給蔡清漪跪下，拜了三拜，「姐姐……對不起。」
蔡清漪扶起她，心中悵然，「晚晚，都是命。」
……
四人再回御花園的時候，蕭鶴軒正坐著喝茶，他向蔡清漪伸出手，蔡清漪沉了口氣走了過去，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裡。
蕭鶴軒牽著蔡清漪走後，盛青書死死的盯著蔡清漪的背影。
御書房。
蔡清漪站在書桌旁研磨，蕭鶴軒寫著字，偶爾看她一眼，「都讀過什麼書。
蔡清漪淡淡道：「什麼都看。」
蕭鶴軒笑了一聲，「你該說女德女訓，其他的不曾讀過。」
「那還真是不巧了，女德女訓未曾讀過。」
蕭鶴軒點頭，「進宮后先把女德女訓抄一百遍，熟讀之後，朕考你。」
「是，皇上。」
抄書而已，當修心養性罷了。
蕭鶴軒看她一臉的不情願，笑著坐到木椅上，拉過她，讓她落到自己的腿上，「你跟定遠候的夫人關係很好？」
蔡清漪輕輕的拭去指尖的墨汁，「皇上，有何不妥嗎？」
蕭鶴軒搖了搖頭，「清漪，朕的後宮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你這樣外表沉靜，內心鮮活的人，進宮后許你住在玉華宮，那裡清凈。」
蔡清漪嘆了口氣，「多謝皇上。」
朱牆琉瓦，爾虞我詐，無趣！
蕭鶴軒捏了捏她的腰，「許你一月出宮，如何？」
蔡清漪從他身上起來，「不妥。」
蕭鶴軒挑眉。
蔡清漪略微白了他一眼，她又不傻，還沒進宮呢，先樹敵，既然無法改變，她只想微如塵埃，讓眾人都忽視掉她的存在。
蕭鶴軒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你這小算盤打的。」
蔡清漪拂了拂身，「皇上，沒事我就先回府了。」
要論不怕死，真該給她豎個大拇指。
「齊安……」
齊安趕忙跑進來，「去蔡府告知一聲，今日寧美人住宮內，再去通知敬事房，這一月都不必過來。
挑幾個機靈的侍女，三日之內把玉華宮收拾妥帖，這幾日寧美人住乾清宮偏殿。」
齊安震驚了片刻，俯身道：「是，皇上。」
蔡清漪攥緊了裙擺。
待齊安走後，她屈身道：「皇上，臣女知錯。」
蕭鶴軒挑眉，拉起她的手，「不高興嗎？冊封第一日，夜宿朕的寢宮，多少人都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
她住，她得樹多少敵人。
蔡清漪沒有說話，她能說什麼。
「來人，賜玉清池湯浴，葡酒佳釀。」
兩個侍女走進來道：「是……」
「美人，請。」兩侍女彎腰道
蔡清漪吸了口氣，他這是想玩兒死她嗎？
玉清池！
去不去都得罪了滿宮妃嬪。
……
玉清池。
蔡清漪泡在溫泉里看著周圍翩翩飛舞的蝶，嘆了口氣，這樣下去，還不如他一道聖旨把她賜死。
抵不過明日，所有的麻煩就會找上門。
一入後宮深似海。
她捧了一捧水，澆到了自己臉上，閉著眼睛清醒了會兒，喝了杯酒。
蕭鶴軒走進來時，蔡清漪往水裡躲了躲，只留了一個腦袋。
兩人對望，蕭鶴軒踏著台階下水，蔡清漪往一旁挪著，男人一把抓過她的手，把她困在懷裡，「別怕啊，厲害兒勁兒都哪兒去了。」
蔡清漪深吸著氣，雙手推著他的胸膛，淚從眼角落了下來，「不要……不要……」
蕭鶴軒微挑唇角，把她抵在池邊，凹凸不平的鵝卵石摩擦著她的玉背，男人的大手在她的腰上肆虐，吻落的又急又猛，蔡清漪掙扎著，他扼住她的手腕往後一拉，迫使她整個向後仰著，良久以後，他才放開了她。
指腹摩挲著她破了的紅唇，蔡清漪軟軟的靠在他懷裡，喘著粗氣，眼角微紅，淚無聲的滴著。
蕭鶴軒摟著她坐下，「不厲害了。」
蔡清漪的哭聲漸起，越哭越大聲。
蕭鶴軒擁著她，「哭吧……好好活下去，別讓深宮吃了你。」
蔡清漪哭了半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看向蕭鶴軒，側身趴到他的懷裡，咬上了他的唇。
活下去，不就是討他歡心嗎，審時度勢，又有何難。
蕭鶴軒微挑眉梢，雙臂圈住她的腰，讓她靠近自己，間隙間，「要在這裡嗎？」
蔡清漪趴在他懷裡搖了搖頭，「皇上，少給我樹幾個敵人吧，我想去宮宴。」
……
蔡清漪坐在玉清池的軟榻上，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嘆了口氣。
蕭鶴軒朝她招了招手，「過來，替朕更衣。」
蔡清漪點頭，走了過去，縴手理著常服上的順褶，整個人靜了下來，顯得溫婉很多。
蕭鶴軒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別這麼乖。」
蔡清漪理好他的衣服后，直起身又拂了拂身，「皇上，清漪從小受的是世家禮儀的約束，為之前的胡言亂語和胡作非為向您道歉，望您原諒清漪的無心之失。」
蕭鶴軒看著變臉的女子，伸手扶起她的胳膊，「蔡清漪，有意思。」
蔡清漪輕扯嘴角，「皇上過獎了。」
蕭鶴軒轉身離開玉清池，他的聲音落到她的耳朵里，「齊安，進寧美人為昭儀，賜玉華宮，七日後行冊封禮，曉喻六宮。」
蔡清漪捏了捏手裡的手絹，片刻就鬆了那口氣，已經壞到這樣了，還能壞到哪裡。
鳳陽宮。
皇帝和皇后坐在主位。
「寧昭儀到……」
眾人一愣，昭儀？
白日還是美人，晚上就成了昭儀。
蔡清漪緩緩走入，拂身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祝皇上，皇後娘娘，萬事萬安，吉祥如意。」
「來……坐朕身旁。」
蔡清漪緩緩的走到他的身旁坐下，眾人心思各異。
喻輕晚看著她，沈嫻拉了拉她的手，她才別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