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離京
白澤點了點頭,「外祖父,我回來了。」
老爺子從屋內走出來笑著看著白澤,「小澤啊,把這人趕出去!太無禮了!」
白澤扯了扯唇角,「外祖父,這是定遠候,我的上司。」
老爺子哼了一聲,「莽夫!」
白澤趕忙拉過老爺子,低聲道:「外祖父,我家夫人生氣了,他也是著急,夫人愛吃八寶葫蘆鴨,您就做一份吧。
夫人人很好的,上次我送回來的那個養生的藥包就是夫人給的。」
老爺子哼了一聲,看向白澤,「那你去抓鴨子」,又指著祁墨道:「你去燒火!」
祁墨點頭,趕忙跑去廚房生火。
還好只是生個火,行軍打仗多年,生個火真不是什麼難事。
一個半時辰后,祁墨拿著八寶葫蘆鴨和栗子糕,騎著踏雪飛奔回府。
……
梅閣。
喻輕晚正在吃午飯,就聽見門外咚的一聲,她看了眼窗外的身影,輕哼了一聲。
祁墨跳到她的面前,把懷裡的東西往桌上一堆,「晚晚…我錯了。」
喻輕晚看了眼桌上的東西,放下筷子,喊道:「茯苓!放蛇。」
茯苓趕忙跑過來,看著屋內的人,又趕忙跑著走了。
「晚晚……我錯了,不用原諒我,鴨子還熱著,你吃點兒,我走了。」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了梅閣。
片刻之後,喻輕晚拿起筷子慢悠悠的吃著鴨肉。
之後連著半月,喻輕晚白日在醫館,回到梅閣就能看見擺在桌上的東西,都是她愛吃的東西。
祁墨喝了半月的苦藥,整個人都快成行走的黃連了,重點是他的小女人並沒有理他的意思。
冬至。
天氣越發的冷了,明日祁墨就要離開閬都,回西北巡防邊境。
喻輕晚在廚房包著餃子,柿子在一旁逗著水缸里的魚。
「茯苓,多叫幾個人,一起包。」
「好的,小姐。」
不一會兒,廚房裡又進了五六個人,十分熱鬧。
……
戌時。
「茯苓,去請侯爺。」喻輕晚撈著餃子道。
「是…小姐。」
片刻之後,祁墨風塵僕僕的進了梅閣。
喻輕晚趴在窗戶邊看著窗邊的紅梅,海格爾站在她的手邊,祁墨一進屋,她拍了拍海格爾的頭,它便飛到了屋檐上。
喻輕晚笑著看著他,「侯爺……吃餃子吧。」
祁墨走到她的身旁,看著她的眼睛道:「晚晚…你不生氣了?」
喻輕晚拉著他走到桌邊,「嘗嘗吧」
祁墨點了點頭,夾起一個放到了嘴裡,然後整個喉嚨瞬間燒了起來。
喻輕晚輕笑一聲,「喝了半個月黃連,我怕你味覺受損。」
祁墨點頭,繼續夾下一個。
喻輕晚按住他的手,「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好啦……我不生氣了。侯爺…走吧,跟大家一起吃。」
說完,她拉著他出了房門,去了後面的下人房。
兩人剛進屋就跪倒了一地,「拜見侯爺,夫人。」
喻輕晚拂了拂手,牽著祁墨坐到了最前面的桌子邊。
……
……
飯後。
祁墨擁著喻輕晚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紅梅,「晚晚……我馬上就要回西北了。」
喻輕晚轉身環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的眼,笑著道:「阿猛……要平安回來。」
祁墨親了親她的臉,「我不在的日子,回喻府陪陪祖母,我會給你寫信的。」
喻輕晚把頭埋到他的懷裡,良久后道:「嗯。」
……
喻輕晚趴在他的懷裡安心的睡著,男人玩著她的黑髮,喻輕晚輕輕的親了親他的臉,「阿猛……很困。」
祁墨鬆開她的頭髮,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閉上了眼睛。
翌日。
府門口。
祁墨換了戎裝,喻輕晚把香囊塞到他的手,「我女紅確實不好,湊合吧。」
祁墨看著綉著兩片荷葉的墨藍色香囊笑出了聲,喻輕晚狠掐了一下他的腰,「你再笑。」
祁墨收了笑聲,把她抱進懷裡,「等我回來。」
喻輕晚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他飛身上馬,白澤和騰蛇跟在他的身後,喻輕晚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深吸了口氣。
「茯苓……回喻府。」
喻府。
喻輕晚帶著茯苓進門就碰見她不想遇見的人。
喻輕蓮和顧嘉赫從府內往外走著,顧嘉赫朝著她行了禮,「輕晚妹妹。」
喻輕晚看了他一眼,微微拂身道:「顧公子,這稱呼不妥,你應稱我祁夫人。」
沒等他說話,喻輕晚又道:「我聽聞顧公子跟家妹的婚事已經商量妥了,恭喜。」
話落,她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走去。
嘉苑。
喻輕晚笑著站在佛堂的門口,等著老太太誦經,竹已給她送了湯婆子,站在她的身側。
喻老太太頌完經,喻輕晚走過去扶起她的身子,「祖母。」
喻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可見了你母親?」
喻輕晚點頭,「修文哥哥和大嫂嫂陪著母親正去城外的國安寺給二嫂嫂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了。」
喻老太太拉著她回了偏堂,「你呢?你跟侯爺感情可好?上次他哄你都求到我這裡了,你可滿意?」
喻輕晚勾著唇道:「滿意,他十分好。」
喻老太太捏了捏她的鼻子,「這麼大人了,還盡耍些小脾氣,真是被哥哥們寵壞了。」
喻輕晚摟住喻老太太的胳膊,「祖母…您就莫笑我了,我聽說顧家定了輕蓮。」
喻老太太抬了抬手,臉色變了變,竹已送上清茶,「是你喜歡的武夷水仙,嘗嘗。
那事啊,說起來也是辱了我喻家門楣。
妾就是妾,我當年是絕不同意她入我喻家,可她大著肚子站在我面前時,我還是心軟了,現在生下的女兒也盡干這種骯髒勾當。」
喻輕晚喝著茶垂了垂睫毛,「顧家也同意了?以正妻取入府內?」
喻老太太搖了搖頭,「顧家夫人哪兒肯同意,說是看中了刑部侍郎家的嫡女,沈嫻,絕不肯娶,你父親登門三次,顧家才同意以平妻的身份娶進去。」
「那沈家也同意?」
喻老太太拍著她的手道:「哪兒有那麼容易,沈家姑娘自然是不同意,說是有了心上人,絕不肯嫁。顧家也沒辦法,只好作罷。」
「還第一才子呢!還好咱小姐沒嫁。」茯苓站在喻輕晚身後嘟囔道。
「茯苓,無禮。」
茯苓撅了撅嘴,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