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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老虎

  翌日。

  喻輕晚打了個哈欠才睜開眼睛,男人靠在床頭看著她,她輕嘆了一聲:「你這體魄跟常人真不一樣,醒的還挺早。」

  祁墨拉起她的胳膊,「你會武功?」

  喻輕晚伸了個懶腰點了點頭。

  祁墨眯著眼睛看著她,眼裡都是審視,喻輕晚推了推他的身子,「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又不打人,你不知道不很正常嗎?而且我也沒幹什麼,不就讓你睡了一覺嗎?」

  「喻輕晚,我還真小看你了。」

  喻輕晚揉了揉脖子,趴著睡真累。

  「侯爺……你非得娶我,不熟也要娶,這也不怪我吧,你就放心吧,暫時打不過你。」

  喻輕晚見他還是那副神色翻身下床,「別抓我……房頂那兩個打不過我。餓了…」

  她剛跨出去一隻腳就被男人按在自己的胸膛,「你還挺厲害。」

  「一般吧。真餓了……要不…你把我送回喻府。」

  祁墨盯著她的臉,思考著什麼,喻輕晚鬼使神差的伸手揉了揉他的臉,「又不是我逼你的,你也沒問。」

  「那…你還會什麼。」

  「什麼都會點兒…騎馬不會…你可以教我。」

  祁墨鬆了松胳膊上的勁兒,「我以為娶的是只刺蝟,沒想到娶了只老虎。」

  喻輕晚拍了拍他的胳膊,「撿便宜了吧,侯爺……餓了,我還得去醫館。」

  祁墨笑出聲,「新婚第一天,你不陪陪我?去醫館?」

  喻輕晚拉下他的胳膊,往床下走著:「吃完飯陪你下棋?還是騎馬?」

  「茯苓……我餓了。」

  茯苓趕忙端著水推開了門,「小姐……哦不…夫人…廚房已經做著了。」

  喻輕晚洗了洗臉,抱了個湯婆子就走了出去。

  茯苓趕忙拿著披風跟上,「夫人……冷啊。」

  喻輕晚伸手摸了摸紅梅上的雪,輕觸了一下,雪落了一點下來,她笑出了聲。

  祁墨站在窗邊看她,勾了勾唇,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向她一彈,喻輕晚輕輕一躲看了他一眼,然後捏了個雪球向他砸去,「侯爺…好玩兒嗎?」

  祁墨勾唇點了點頭。

  喻輕晚往屋內走去,自顧自的坐到桌邊吃著飯,「茯苓……待會兒把二哥送給我的琴搬來。」

  「是…夫人。」

  祁墨坐到她的身旁多看了她兩眼,「我都不用派人保護你了。」

  喻輕晚點了點頭,「難道你不想派個人監視我?」

  祁墨喝著粥,「想……但是打的過白澤和騰蛇的府上沒有,我從西北給你調個回來。」

  喻輕晚喝了口粥,「嗯…那……我正好清凈幾天,皇上不也讓你好好休養嗎?我陪你玩兒吧。」

  飯後。

  祁墨在梅閣的書房捏著毛筆,看著那副字帖,皺了皺眉。

  喻輕晚走到他的身旁,向身後的人指了指窗邊的位置,「放那裡就可以。」

  下人把琴架和琴放到了窗邊,退了出去。

  喻輕晚看了眼祁墨的字嘆了口氣,拿過他手裡的筆,「你是握刀的手,用來握筆真是可惜。」

  祁墨拿過她手裡的筆,「你也是握刀的手,用來彈琴作畫才是浪費。」

  喻輕晚挑眉,「我的手是用來救人的,彈琴作畫不過是消磨時間而已,至於刀……並不想握,也沒人值得。」

  祁墨把她拉倒自己的身前,「你教我,反正你也沒事。」

  喻輕晚捏住他手裡的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寫下他的名字,「你這名字太漂亮,真是跟你這個人差的太遠。」

  祁墨輕哼了一聲,「我母親取的,她到希望我是你喜歡的那種文人。」

  喻輕晚微微笑了笑,「阿猛……這比較適合你。」

  祁墨的手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眼裡有幾分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柿子告訴我的。」

  「叛變的還挺快。」

  「我給了他一顆糖,你祖上三代吐的都差不多了。」

  「白澤……把柿子掛在房檐上做腌柿子。」

  房頂的柿子滾下來,委屈道:「侯爺……我錯了。」

  喻輕晚拂了拂手,「去找茯苓姐姐拿吃的。」

  柿子點了點頭,一溜兒煙兒跑了。

  「我的人還挺聽你話。」

  喻輕晚放開他的手,轉身抬頭看他,眼裡帶著笑意,「我溫柔嗎?你見我第一面不也覺得我溫柔,溫柔的人不總是很吸引人嗎?侯爺~」

  「喻輕晚!你在勾引我嗎?」男人的聲音帶著壓抑,眼裡都是想把她吃干抹凈的慾望。

  喻輕晚推了推俯下的身子,「你看看你,你的慾望就寫在臉上,鋒芒太露,容易招小人。」

  祁墨捏著她的耳垂道:「你的弱點也寫在臉上,喻輕晚……你怕我親你,那時的你一點兒理智都沒有,對嗎?」

  喻輕晚笑著拉掉自己耳垂上的手,「對…沒錯。」

  祁墨直起身子,「我可守不了多久,我可是混蛋……」

  喻輕晚轉身拿過他手中的筆道:「阿猛~你可以的。」

  祁墨吐了一口氣,抱住她的腰,又恢復了無賴的樣子,「晚晚,晚晚,不可以。」

  喻輕晚拍掉自己腰上的手,離開書桌,坐到窗邊的琴架前,「快練字,我給你彈琴。」

  祁墨看了眼她的背影,拿起了筆。

  皇帝要他練的不是字,是心性。

  皇帝留下他是念了那一絲情分,日後皇權穩固,他就是拿來開刀的那一個。

  她本沒有奢求過什麼,但是她現在有了念想,嫁了他,還挺想跟他長命百歲的。

  他磨不掉那一身的鋒芒,那他必定是穩固皇權的墊腳石。

  琴聲響起,委婉悠揚,沒什麼女孩兒家的情思在裡面,祁墨聽出了裡面的暗示,她好像對他挺滿意的。

  一曲落下,喻輕晚拿了披風走了出去,「茯苓,帶著柿子,我們去做炭烤炙羊肉。」

  「好的,夫人。」

  茯苓帶著柿子出現在門口,柿子抱著一大束臘梅跑到喻輕晚身旁,「夫人,這個很香,給您放房中吧。」

  喻輕晚笑著點頭,摸了摸他的頭,「謝謝。」

  柿子笑著一溜兒煙兒的跑到房中放好了臘梅,才追著茯苓跑了。

  祁墨微微笑了笑,房頂上的白澤和騰蛇喝著酒,辣酒入喉,兩人同時抖了一下。

  ……

  半個時辰后,茯苓端著兩盤子炭烤炙羊肉朝著房頂上喊道:「兩位大人也下來吃吧,我家小姐手藝可好了。」

  書房的祁墨臉一黑,她是把自己忘乾淨了嗎?

  騰蛇和白澤躍下房頂,端著盤子剛想往上跳就被茯苓拉住,「夫人,讓你們去屋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侯爺武功高強,不用人守著。」

  兩人對視一眼,撓了撓頭,就聽見祁墨的聲音:「去吧。」

  「是…侯爺。」

  兩人跟著茯苓去了後面的屋子。

  小柿子吃的開開心心的,喻輕晚看著他笑了笑,「你還在長身體,要多吃東西。」

  小柿子嘴裡包的滿滿的,囫圇道:「夫人……你做飯好好吃哦。」

  喻輕晚笑了笑,起身端起鍋里的雞肉蓮子粥往書房走去。

  書房。

  祁墨不耐煩的寫著字,跟鬼畫符差不多,喻輕晚推門而進,看著他寫的字笑出聲,「你這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祁墨哼了一聲,「我的娘子給侍衛做飯,我還要沉什麼氣。」

  喻輕晚把粥放到他的手邊,「你常年征戰,又不注重養護,吃不了那些東西」,她指了指粥,「你吃這個。」

  祁墨看著那碗粥,著實沒有食慾,太素了。

  喻輕晚看著眼前的這個八尺男兒嘆了口氣,其實他挺幼稚的。

  「阿猛…你嘗嘗。」

  祁墨端起粥喝了一口,然後挑了挑眉,喻輕晚笑出了聲,「我說了我什麼都會點兒。」

  祁墨沒有說話,喝完了粥覺得手腳都暖和了不少,女孩兒坐回了他對面,給他指著他的字上的不妥。

  氣氛十分和諧。

  夕陽西下,冬日的太陽沒什麼溫度,只是夕陽很美。

  淡淡的紅光鋪撒在紅梅上,襯得這滿園紅梅更加的耀眼。

  她看了他寫了一天的字,入夜之後,書房的炭火燒的啪啪響,喻輕晚打了個哈欠,手指敲了敲書桌邊男人的手,「困了。」

  祁墨看了一下美眸半眯的女孩兒,「晚晚,現在這樣很危險。」

  喻輕晚撐著腦袋點了點頭,「我嫁妝里有一箱有毒藥,要試試嗎?」

  祁墨笑出了聲,「我可是定遠候,你不怕把你家搭進去。」

  喻輕晚歪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別寫了,真的很困。」

  他的耐力,是真的讓她佩服。

  祁墨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了筆,抱起椅子上的女孩兒,「睡吧,我不碰你。」

  喻輕晚點了點頭,

  她信他,不為什麼,就憑他可以安靜的寫一天的字。

  夜越發的深,女孩兒睡的熟,男人端詳著她的臉,良久之後才勾了勾她臉上的碎發,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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