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九、5年
一月下旬,大寒剛剛過去了,山城陰雨連綿幾天了。
是了,兩個月的功夫,《販罪》劇組早就換了幾個拍攝地。
運城所有戲份拍完,花了近一個月,在一月初,劇組扎進山城,在山城的老城區完成部分拍攝。拍完這一陣,就要去到黔省,剩下大部分的戲份,都會在黔省完成。
相比帝都、東北那邊的天氣,山城算是偏暖的,最冷的大寒,氣溫也就八九度,濕寒這一塊,因為在內陸,倒是比江南、金陵那一帶好一些。
山城老城區是真的很有味道,而且這邊的方言也很有意思。
今天忙活了一整天,下午六點,安排給夏郁的戲份總算結束了。
這幾天山城又寒又冷,天還飄着絲絲密密的小雨,夏郁拖着被打濕的棉服,走到監視器前,也不想回化妝間了,原地把濕了大半的棉服脫了,那邊薛彤即刻把準備好的衣服給她披上了。
給給緊緊包,怕風吹到了,又拿着毛巾給她濕漉漉的擰絞著。
「辛苦了!」
這些天孟冬比較忙,除了給她補妝,剩下都泡在「前線」。
助理做的小事,薛彤沒有任何意見,都接了過來,聽她這麼一說,也只是笑了笑。
夏郁手扶住脖子,扭了一下,把毛巾接過來,坐到老戴旁邊。
「郁蘅姐她們幾點落地?」
戴承弼把桌上的熱水杯遞給夏郁,
裏面泡了紅糖、枸杞。
「十點半。」
夏郁接過熱水杯,溫度比她平時喝的要高一些,但特殊時期喝正好,「咕咕咕」一口喝掉。
略微有些涼的小腹頓時暖洋洋起來了!
戴承弼點頭,又繼續開始忙碌起來了,不得不說,工作起來的老戴,還是挺像模像樣的。
當然了,主要原因還是今天下午,夏軼因為天氣原因,帶着戴佳先一步回酒店了,下雪真不怕,但下雨風又大的,大人受得了,小孩子抵抗力還是弱了些。
沒了閨女在一旁,咱們戴大導演,可不就支棱起來了。
戴承弼正在看剛才夏郁拍完的兩場戲,瞅了眼她,「一起看看?」
夏郁搖了搖頭,「不看了。」
老戴也沒覺得出奇,夏郁一向這樣,除非是覺得拍的不對勁,否則是不會復看一次了。
反倒是其他演員拍的戲,作為「副導演」,她會反覆看一兩次。
今天她的戲份拍完了,江彤、程志清的戲份還有幾場,怎麼也要拍到十點多了。
可能是特殊時期,油淋了點雨,感冒發燒不至於,喝了熱紅糖水,就想捂捂汗,從凌晨三點起床到現在,夏郁工作近十五個小時了,昨晚又是十二點才睡,就有點犯困。
戴承弼見狀問她,「不舒服?要不把跟組醫生叫過來給你看看?」
夏郁搖頭,「不用了,我進服裝棚里眯會兒,調整下就好了。」
戴承弼不疑有他,夏郁的體質,說透點,比他好得多。
這段時間雖然減重、簡餐、但是提高免疫力的葯,還有一些正規補劑的營養針也會定時打。
想想這都一周了,她每天休息就沒有超過四個小時的,估計就是累了。
「行,反正今天沒你戲份了,明天又給你放了一天假,你就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補充一下,下個月開始,任務就要加重了。」
張玉琴作為《販罪》的絕對主角,戲份最重,比程志清飾演的劉長棟多了三分之一。
夏郁又補了一句,「晚飯不用叫我了,不吃了。」
回了服裝棚,夏郁第一時間換了鞋子、褲子,然後蜷縮在孟冬給她準備的電熱毯子裏。
翻看了一下手機,訂了個八點半的鬧鐘,到時候去接郁蘅女士。
迷迷瞪瞪間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到一陣騷動的聲響傳來,夏郁頓時睜開了眼。
對於一些異動,夏郁始終是保持着警惕,平時不是系統安排的話,睡眠也很淺。
一陣騷動后,劇組反倒安靜起來了,雨聲淅瀝瀝的打在棚上。
她略微皺眉,『不應該啊——平時再安靜,也不可能這麼安靜的。』
她想叫薛彤來着,然後發現,一般都會守着她的薛彤,竟然不在棚里。
『要不是這是個r級文藝世界,我都懷疑,是不是發生詭異事件了!』
夏郁記得自己歷經的大部分快穿世界,當然了,具體記憶沒有了,只有個模糊的世界輪廓。
那個世界裏,大概十三關,夏郁鹹魚到了第七關,最後被詭異撞到,死在詭異下——那是夏郁因為未完成任務,被懲罰的極慘的快穿世界之一。
說遠了。
她覺得突然地安靜,肯定是有古怪的,這樣想着,乾脆起了身,套上外套,就要往棚外走。
只是沒想到,剛掀開服裝棚的一角,兩道久違的身影,出現在塑料門一角的對面……
「媽,穗穗?!」夏郁目光略微一滯,隨即就是滿滿的光芒。
在她們身後,是小半個劇組的人,因為她們的到來,劇組暫停了小部分的工作,看模樣——是想要突然襲擊夏郁,給她一個「驚喜」,也確實是挺驚喜的!
兩人手裏還帶着兩個食盒,而她們的身後,是夏軼……還有詠霞老師。
夏郁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道,「師……母?你們怎麼都來了?」
外面還下着雨,一堆人圍着,除此之外,還有工作人員不斷從片場外將大批的食盒帶進來。
「傻了吧?可別哭——行了,別在這杵著了,外面下雨,怪冷的,進棚里說!」
庄師母說着話,夏郁也趕緊撩開了塑料擋風門,讓郁蘅女士、溫穗幾人進了服裝棚。
「就你們仨人過來了?」
夏郁回過神后,又覺著不大對勁了——郁蘅女士可能單獨一人,但師母,不可能就一個。
老爺子可不放心。
夏郁她媽,接過話,「你老師、你爹也過來了,但都在酒店,沒過來。」
夏郁想想,也是,這是他們的行事風格了。
她爹、庄老爺子,一個賽一個「傲嬌」,一個能夠從冰城、一個能夠從帝都,不遠千里到山城,那就是很給面子了,讓他們再厚著臉皮到劇組看她?
那可就太難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