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集情報（中）
「你們倆一會直接來我屋裡，今晚估計我們也沒法睡覺，一間屋子湊合著住。」念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扒完了飯菜，拍拍衣服起身，從純一腳邊撈起小貓，「我先去前台了。」
「嗯嗯。」半冬剛好吃完一口面，對著他點頭。
純一看看念石，再看看自己的小白貓：「幫我喂一下它。」
「好的。下次就讓它跟我們同時吃吧，反正隨身帶的貓糧也夠。」念石抱好貓，抬腳準備離開。
「……」正準備開口的純一看著念石利索地離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趕緊吃吧。」半冬非常自然地對著純一道。
純一點點頭，就繼續專心致志地吃飯。
兩個人腦袋對著腦袋，一言不發地吃完了剩下的飯。
景純一先吃完了自己的飯菜，他沒有先走，而是專心等半冬吃完。
半冬雖然看上去神色如常，但是她開始喝麵湯的動作出賣了她。
景純一在她身邊的那幾年，對她的飲食習慣很是熟悉。
他的烏清殿下不喜歡喝麵湯，只有渴的時候才會喝。
這一路上，他都沒見到半冬喝一次麵湯。
是她渴了么？純一不動聲色地看著半冬喝湯，心裡默默回想半冬上一次喝水的時間。
有半天了呢……記得是念石大人隨身帶著的水被喝完了……
這會剛吃完飯，估計大家都沒想起來水的問題。
想通之後，景純一心裡有底，也不慌了。
半冬咕咚咕咚地喝完麵湯，從旁邊小盒裡拿了一張紙巾擦嘴。
「走吧，念石要等久了。」半冬起身，對著好像在發獃的純一說道。
純一晃回神：「是烏清你吃得慢了。」
半冬聽他直呼自己名字，有一點恍惚。
一路上，他改掉了最開始的敬稱，隨念石喚她半冬，卻也沒問過她叫這個名字的原因。
以前的他私下裡都喜歡這麼叫她，叫她烏清。
她總覺得自己的名字和無情諧音，不喜歡被他這麼叫，兩個人總是喜歡以此為點開始笑鬧。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半冬的眼睛里不免跳出了一點懷念的情緒，不過很快，曾經身為公主習得的情緒管理佔了上風。
「多虧你等我，走吧，我們去問問他在那間。」
「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就找到了念石所在的房間。
念石已經在那裡等了一小會兒了，此時的他手裡拿著一點貓糧喂貓，滿滿的「父愛」在透過他溫柔的眼神和裝著貓糧的手漫出。
「看來襄神大人也喜歡貓呀。」純一清冷的聲線把念石嚇得輕輕一哆嗦。
「你嚇到念石了。」半冬給出了肯定的判斷。
念石：……
「你倆趕緊進來吧，一會天就要完全黑透了。」念石摸著貓的小毛腦袋，「現在有什麼有做的先去做。」
半冬正想說，還有什麼要做的，身後的景純一就開口道：「我去去就來。」
半冬微楞，她沒想到他還有沒做完的事情要做。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身後的溫度也變得如室外一般。
就像當年那樣。
怎麼越來越敏感了呢？半冬敏銳地發現自己的心境波動，手動掐斷自己的回憶。
「嘶，有點疼……」念石的聲音適時地響起，「你掐我做什麼。」
半冬反手拍了一下剛剛掐的地方：「你今天吃那麼快做什麼。」
「咳咳咳。」念石立馬就忘記問剛剛半冬掐自己的原因，「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好了。」
「話雖如此，我們現在知道的其實很少吧？」半冬心裡的小人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只知道一個光和那傢伙的現身有關，怎麼下手。」
「看今天的情況了，我們總不至於中招。」念石輕輕聳了聳肩。
「也是。」半冬也不知道接下來從什麼地方講起，人間對神界鬼界的記載很少，她也就對這盜夢者不是很了解。
加上念石這傢伙當著她的面「失憶」過一次，念石不開口，要麼是從未有過，要麼就是他忘了，半冬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突然她想到一個可能性，雙臂支撐在桌子上：「你說，你的那個記憶整理，會不會跟這盜夢者有關？」
「不會吧。」念石几乎是立馬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不過隨即微微皺起的眉頭暴露了他對這個事情的不確定。
「也是，神界鬼界幾乎互不侵犯，鬼界的能力大部分不會影響到神，而神可以影響到鬼，不過是因為神是為了維護人間鬼間的秩序而誕生的。」半冬看著念石道，「鬼間其實內部也有著秩序，大多數時候用不著神界出面。」
但是念石不是真正的神。
念石一時間感到有點緊張，溫文爾雅的臉上有著一點不安。
「不是那什麼盜夢者，放心好了。」小澤突然道。
念石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你們是不是今天都喜歡嚇人一跳？
不過小澤的話多少還是給了他定心丸的，他對他有著天然的信任。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這段時間那麼活潑，出現次數頂的上原來好幾十年的。
「因為你剛剛被處理過記憶。」小澤這次的意念含著一點無奈。
念石的擔憂被打消，眉頭也自然地舒展，把小澤給他說的話部分告訴給了半冬：
「不會的，我的記憶處理是有固定時限的，四百年前和八百年前各有一次，是定期處理的。
「再說了，我的存在對於凈界來說非常特殊，體質介於人神鬼之間，我身上一直有股力量壓制著我，說不定是那股力量作祟，跟盜夢者無關。」
半冬聽完解釋，內心的疑慮打消了大半。
「你，沒想過為什麼會這樣么？」
念石有點無奈，這丫頭今天問了好多讓他無奈的問題。
這時候，景純一的聲音出現在屋裡：
「抱歉，久等了。你們在聊什麼？」
這兩個人聊得認真，完全沒有注意身邊的情況，更別提聽到景純一的腳步聲了。
有習武底子的人想要走路無聲還是相對比較容易的，景純一走時沒有仔細控制是因為出於習慣，他習慣性地讓半冬知道他離開，留下她可以察覺的動靜。
但是回來時不能這樣，萬一對手已經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