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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氏危機

  張原派出去的人負責跟著文馨月,他來報告文馨月蹤跡的時候,顧文鳶還在吃早飯,蘇寧易負責盯著她,讓她安分的吃掉給她準備的所有東西。


  「夫人。」


  張原拿了文件過來,站在桌邊看著她。


  蘇寧易眉頭一挑,「有什麼待會兒說。」


  沒什麼比她吃早餐還要重要的。


  顧文鳶咽下嘴巴里的粥,抽了張紙巾擦嘴,「你說吧。」


  「文馨月的確去桐城監獄見了秋雪瑩,以她父母威脅,讓她不能更改原先的口供。」


  當初秋雪瑩為什麼不供出來是文嬈,那是因為她自己沒有證據,又更加不清楚是誰找的她,所以她當然自己扛了下來。


  顧文鳶早就知道一旦文嬈被抓,要救她就只有從秋雪瑩這裡下手,只要秋雪瑩的口供不改,文嬈就還有脫罪的機會。


  也因此文馨月一定會想辦法控制秋雪瑩。


  「好,你告訴秋雪瑩讓她先穩住文馨月。」


  「是。」


  蘇寧易吹了口粥放到她嘴邊,看著她張嘴,男人輕笑,「你這兩天就忙這些,這麼點小事讓張原去辦就可以。」


  「這事我得自己來。」顧文鳶當然知道蘇寧易的意思,如果蘇寧易來辦這件事情,文嬈一樣無路可退,但是這就離開了她的初衷。


  文嬈這樣的人,應該以最公正的方法去得到她的報應,而不是他們在後頭動手腳。


  「怎麼樣,我聰明吧,知道她們一定會去找秋雪瑩,先下手為強。」顧文鳶洋洋得意的開口。


  去桐城看紀封然的時候,顧文鳶事先去了桐城女子監獄,秋雪瑩一改從前的模樣,變得黝黑不少,面對她的時候,臉上也沒了嫉妒,多了幾分安寧祥和。


  她的母親從她入獄后就得了癌症,她爸爸身體本來就不好,日子過的很緊湊,甚至可以說是如同乞丐。


  顧文鳶答應了她,幫她照顧她父母,同時她也答應了幫她指證文嬈。


  無論一個人做了再多的錯事,她心裡頭還記掛著父母,她就不會有多麼十惡不赦。


  看著她神氣的模樣,蘇寧易忍住笑出來的衝動,孕婦最大。


  他伸手給她擦去嘴邊湯漬,「我老婆最聰明。」


  「你讓張原幫我,那你公司怎麼辦?」顧文鳶喝完最後一口粥看著他,蘇遠國際的情況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這都是小事,他顧的過來。」男人伸手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熱牛奶,指腹在杯子上測試溫度。


  一看到他手上的東西,顧文鳶腳底抹油就想開溜,「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還沒起身就被蘇寧易伸手按在位置上,「去哪兒啊?」


  「我出去走走,沒事你不用管我的,你忙你的。」顧文鳶擺擺手,卻被他按的很緊。


  「把牛奶喝了,我陪你去。」從小到大一讓她喝牛奶,就跟要她命一樣。


  顧文鳶本來想著懷孕了她就是皇后,雖然做不到中央集權,但是好歹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吧。


  可是,沒什麼用。


  「我吃的夠多了,所以牛奶就不用了。」


  顧文鳶笑得狗腿,「老公你喝吧,你看這兩天你都瘦了,媽媽看到還以為我不好好照顧你呢。」


  蘇寧易放下杯子,伸手將她抱到腿上低頭看著她,「不會每次喝牛奶咱倆都要這麼鬥智斗勇吧。」


  顧文鳶受不了那股味道,她從小就接受不了那股子腥味,現在更加不想喝,雖然她現在沒什麼反應。


  「我吃別的可以嗎?」她撲閃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開口。


  蘇寧易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口,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就那麼直直的印下去,牛奶從他口中渡到顧文鳶嘴巴里。


  她睜大眼睛,這個乘機佔便宜的。


  蘇寧易抱著她,舌尖在她口中翻滾,意亂情迷,在他的手掌往下滑的時候,顧文鳶伸手拉住他。


  好在她還有理智,不然就被啃的渣都不剩了。


  「我自己喝。」


  他這樣喂,很不衛生的好不好。


  男人看著她捧起杯子,滿意的伸手捏捏她的臉。


  文馨月忙的焦頭爛額,顧興邦根本就不接她電話,外頭不知道誰鬧出來的新聞,讓文嬈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顧興邦故意不理她。


  她坐在辦公室里,手無力的撐住額頭,左邊的長發垂下,臉上的疤痕若隱若現。


  好在她已經說通了秋雪瑩,只要她不翻供,那麼文嬈就沒什麼大問題。


  「文總,不好了!」李秘書急急忙忙的小跑進來。


  「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她很不滿,卻沒有抬頭,依舊靠在沙發上。


  「新開的玉礦用不了,只採了半噸的羊脂玉,剩下的都是沒用的的廢石!」


  文馨月霍然抬頭,「你說什麼!」


  「這跟資料上完全搭不上,原本去勘測的隊伍的確說了那裡有近五百噸上好的羊脂玉的,但是現在,除了面上那層以外,往裡頭挖去就都是廢石了!」李秘書著急的開口。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你確定嗎?!」文馨月拉著李秘書的手吼道。


  李秘書忍住搖晃,把懷裡的文件放到她眼前,「這是確實的,文總,這是資料。」


  文馨月著急的打開文件,眼睛上下瀏覽,的確,在發現問題後項目部及時放了勘測機器進去,這真的是個廢礦。


  為什麼會這樣,當初的勘測不是這樣的。


  玉礦這種東西就是在賭,一旦你已經選定了,就沒了回頭的可能。


  「那個勘測隊呢!他們去哪了?!讓他們來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月前他們就辭職了,不過是陸續離開的,我們也沒發現問題。」李秘書著急的開口。


  現在想來肯定是被人設計了,那批勘測隊一定是故意篡改資料的,但是現在去哪找,就算找到了,他們如果只說是技術失誤,沒人能奈何他們。


  文馨月伸手按在手腕上,指甲狠狠的陷進血肉里,疼痛讓她不得不保持清醒。


  「先穩住提亞珠寶,想辦法找其他貨源,先把第一批貨交上去。」


  現在只能這麼做了,一旦無法交出訂單,文氏面臨的困境會越來越嚴重,內憂外患,如果這個消息走漏出去,那麼文氏集團股價會開始下跌。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操控股票的話。


  不對,這是一個局,肯定有人在背後推動。


  想到這裡,文馨月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拉過來,手指在鍵盤上不斷敲打。


  等到文氏股票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無力支撐,股價果然開始往下跌,而且跌的很奇怪。


  蘇寧易去到公司的時候,張原已經處理好了文件送到他辦公室里,這兩天忙的事情很多,看樣子只有他一個人忙的不知道白天黑夜,他家Boss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文氏派了人過來交涉,文馨月說願意將原本同昌毀約后的那批零件賣給蘇遠。」張原站在辦公桌前,一字一句的開口。


  她也是被逼無路了,文氏的虧損比預訂的更嚴重,如果文嬈不付那筆違約金,可能狀況還沒有這麼差。


  蘇寧易修長的手指轉動金色鋼筆,樣子流暢帥氣。


  「蘇遠不是垃圾回收站,什麼東西都收。」男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張原將有關新能源機器的文件遞到他手邊,「最新的零件已經全部安裝上了,預計明天開始投入使用。」


  那些人把蘇寧易想的太簡單,這樣一個自負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軟肋交到別人手裡捏著那麼久。


  有備無患,向來是蘇遠做事的準則,早在跟同昌簽下合約那天,蘇寧易手下已經開始在研究製造那個關鍵部件。


  所以同昌跟文嬈的協定,在他眼裡,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文氏的股票呢?收購的怎麼樣?」


  「我正要跟您說這件事,今早股市開盤,文氏股價持續往下跌,很不正常,而且有人開始放肆收購,再這樣下去,我們手裡不會拿到太多,是要跟對方爭奪嗎?」


  張原說的當然是那股不知名的勢力,對方看樣子準備的比他們要充足,但是如果要硬爭的話,蘇遠不一定會輸。


  蘇寧易姿態慵懶,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意,「不用,讓他們自己斗,收到多少就捏在手裡別放。」


  沒必要花時間在這些小事上,對方既然這麼堅定,他也沒必要去攪人好事。


  「她讓你送去的其他東西,都放出去吧。」


  張原明白蘇寧易說的是什麼,文嬈有關紀封然那個案子的證據,人還在方倫那關著,他得親自安排將人送到桐城那邊去。


  既然已經亂起來了,那就讓它亂的再徹底一點,文馨月現在已經是自顧不暇,接下來就得看看在她心裡,是文嬈重要,還是公司重要。


  「是。」


  紐西蘭的邊遠小鎮上,今天天氣不錯,顧興邦去馬廄餵了馬,抬頭看著天邊的棉花糖那樣漂浮的白雲,他心裡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老公!老公!」何麗容站在木屋前沖著這邊叫道。


  他回頭揮揮手,然後往那邊跑去,「怎麼了?」


  「你的電話,是顧珂打開的。」何麗容說的是屋裡的座機,這個座機號沒有幾個人知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從顧興邦回到紐西蘭那天,他就重新換了兩人的電話,包括屋內的座機電話,只告訴了顧珂一個人。


  「我知道了。」他摘下頭頂的帽子往屋內走去。


  何麗容在屋外的傘下坐下,繼續織毛衣,回到紐西蘭后,文嬈沒再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有些她一直逃避的事情,現在她也看開了。


  倒是這兩天,她有的時候會夢到顧文鳶小時候,夢到她扎著羊角辮被顧老爺子罰站的樣子。


  「喂?」顧興邦接了電話,喘著氣開口。


  電話那頭顧珂聽到哥哥的聲音,放心的開口,「桐城這邊出事了,文嬈被抓進警局了。」


  顧興邦沒有多麼震驚,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


  「殺人罪。」


  「什麼殺人罪?」他捂住話筒輕聲問道,還抬眼看了一下,何麗容坐在門外,沒有聽到。


  「原封地產的副總裁洪晴幾個月前死於醫療事故,有人給她打了利多卡因,現在文嬈被指證是她指使的。」


  顧珂的話一說完,顧興邦就明白了,顧文鳶並沒有追究車禍的事情,而是有其他人追究了她的殺人罪。


  「我知道了。」顧興邦沉重的開口。


  「而且,文家公司也出了問題,鬧得挺大的,你……你跟大嫂如果擔心的話,就回來看看。」


  顧珂打這通電話的意思,不過是通知一聲,畢竟文嬈跟她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她出了事情,還是應該通知他們一聲,不然以後後悔的,不知道是誰。


  「我們商量商量吧。」顧興邦看了眼外頭,何麗容安靜的繼續手上的東西,淺淺溫柔。


  「對了,你去看過文鳶嗎?她這兩天怎麼樣?」


  說到這裡,顧珂語氣飛揚,「她給我打了電話了,說她懷孕了!」


  「真的!」顧興邦眼裡透出笑意,這真的是好消息。


  跟她聊了幾句后,顧興邦走出屋子,踩著木樓梯下去,何麗容看到他的笑意,也跟著心情愉悅。


  「怎麼了?顧珂跟你說什麼了?」她放下手裡的毛線,抬頭問道。


  顧興邦坐在她對面,「文鳶懷孕了,她的婚禮在下個月。」


  「這樣啊,那她身體怎麼樣?」何麗容手裡的毛線捏緊,有些彆扭的開口。


  這段日子,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顧興邦看的出來,何麗容對著顧文鳶滿身的刺,也開始收斂起來了。


  這是個好的開始吧,只不過,文嬈的事情,還是得告訴她。


  ------題外話------


  這兩天都沒人的,我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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