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很擔心你
上午十點,陽光開始變得炙熱,CV醫院外科樓頂層,S級病房裡。
地中海風格的裝修看上去典雅大方,純白的沙發上去價格不菲,落地窗前的紗幔被拉開,陽光投射進來。
張原坐在在陽台的藤椅上敲打鍵盤,時不時的看向屋內帝王床上躺著的男人。
傭人在廚房裡小心翼翼的準備食物,以便床上的男人蘇醒過來有裹腹的東西。
陽光下男人的面孔白皙精緻,連毛孔都細膩的讓人尖叫,長長的睫毛微動,慢慢打開合在一起的眼皮。
張原抬頭正好看到男人睜開眼睛,他趕忙推開藤椅起身,走進鋪著羊絨地毯的屋內。
「BOSS,您醒了?」
說著他按動床頭牆上的紅色按鈕,聽到呼喚的醫生如同驚蟄般狂奔到病房。
首先到達的是李維福,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院長在另一間病房裡查看赫連梟的情況,千叮嚀萬囑咐自己要多注意這個金貴的男人。
檢查了他的傷口還有其他情況,沒有異常的情況發生,李維福不自覺的鬆了口氣,狗腿的笑容堆出來。
「蘇總的情況很好,接下來多注意休息和飲食就可以了。」
蘇寧易靠在床頭上,被子蓋到腰際,身上穿著病號服,那顏色讓他微微皺眉。
一群醫生圍在床前,男的還好,女的無論年齡大小,眼裡都透著迷戀。
看到男人這副表情,張原請出了所有的醫生,只剩下兩人。
「赫連梟怎麼樣?」
蘇寧易開口問道,嗓音有些沙啞。
「赫連少爺情況很好,沒有受到致命傷,現在也已經醒過來了。」
張原遞了杯水給他,他左手接過,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杯子。
聽著張原的聲音,昨晚上的情況也不會太好。
他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被圍在車中間,看到有人援救,那些人發了瘋一樣直接開車衝過來,巨大的撞擊力讓他撞在車門上,腦袋昏昏沉沉。
瘋狂到不可置否,近乎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兩人棄車而出的時候,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槍傷。
估計昨晚的車子已經被壓扁了,子彈射在他右手的位置,因為衝擊力,肋骨也受到損傷,咳嗽也拉扯疼痛。
雲姨是蘇寧易在桐城的管家阿姨,負責照顧他在桐城的衣食起居,昨天晚上便被張原帶到醫院了。
她端上香氣四溢的瘦肉粥,將蘇寧易床邊的活動桌扳在他面前。
「先生吃點東西吧。」
蘇寧易左手拿起湯匙,開始小口咀嚼,雲姨看到他吃東西,安心的回了廚房繼續忙活。
「說吧。」
聽到蘇寧易的指令,張原繼續開口。
「對方死了近三十人,剩下的活口,赫連少爺手下的人正在追。」
「意思就是還沒有消息。」
張原低下頭「是。」
將手邊的餐具推開,左手吃東西始終不方便,他吃了兩口便沒再繼續。
咚咚……
兩人轉頭看向門外,一名黑衣保鏢站在門口,手機拿著一個藍色手機。
「什麼事?」
保鏢恭敬的遞上手機「赫連少爺的電話。」
張原將手機遞到蘇寧易手上,他還未開口,便聽到那頭的男人弔兒郎當的聲音。
「死了沒?」
舌尖抵在嘴角,蘇寧易勾唇。
「比你好點,禍害遺千年,這話果然是對的。」
赫連梟哈哈大笑「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說你自個兒~」
傭人將桌上的碗筷收走,又將活動桌子搬下去。
蘇寧易掀開薄被,張原看到他的動作,將一雙棉拖鞋放在他腳下。
腳下高檔的羊毛地毯,走在上頭沒有聲音。
他慢慢走向窗前,七樓的高度讓他俯視腳下的生物都是那麼理直氣壯。
「你家老三這可是宣戰呢,嘖嘖,還真是一點兄弟情都沒有,還真是心疼你。」赫連梟邪氣的聲音傳來,玩味的口氣。
蘇寧易視線往下,便看到樓底的梧桐樹下,坐著一個女人,手上捏著梧桐葉子,好像在發獃的樣子。
看到她旁邊的快餐盒,男人眉頭一皺。
沒有聽到他的回應,赫連梟繼續開口「不會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了吧。」
「你自己處理,不用再問我的意見,別弄死就成。」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將手機遞給身後的張原,他沒有移動腳步,站在窗前,視線往外。
張原疑惑的看向他視線的方向,就在樹下捕捉到那個嬌小的身影,他咽了口唾沫,看上去自己猜的沒錯,這小姑娘跟BOSS真的有點什麼。
樹下的顧文鳶沒有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將葉子揣回兜里,她拿起手邊的快餐盒。
她挑一口蔬菜進口,裡頭的味道嘈雜,快餐這東西不比家常菜,大鍋飯沒什麼好吃的。
食味奄奄,她倒是沒怎麼吃,時不時的往嘴裡扔幾口米飯。
看到自家老闆目不轉睛的模樣,張原心裡的八卦瞬間被挑起來,面前的人是誰啊,蘇寧易!無情無欲的絕佳代表,居然看個小姑娘看那麼久。
「那姑娘很擔心你。」
蘇寧易轉頭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
「額……昨晚您手術的時候,她一直在門口等著,後來還在那棵樹下站了很久。」
那樹對著的,是他的病房,這句話說的意思,他明白。
胸腔里一抹苦澀蔓延,可其中還摻雜著一種不知名的情愫,讓他倍感舒服。
「今兒早上我遇到她,她還問我你的情況,看上去是一晚上沒睡的。」
左手扶上厚重的玻璃,正好蓋在樹下人兒的身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指尖的溫熱蔓延,暖到心裡的感覺。
張原心裡一陣哀嚎,完了完了!BOSS跟這姑娘不簡單啊,以昨晚自己對她那態度,都夠被扔進太平洋幾回了!
筷子撥動著盒子里的菜葉子,肉幾乎沒有動過,顧文鳶端著飯菜站起來,準備離開。
站在樹下林蔭的位置,藍色鉛筆褲將她雙腿拉長,白大褂到膝蓋上頭的位置,波浪卷的頭髮扎馬尾在腦後,整個人青春靚麗。
似乎是注意到樓上炙熱的視線,她抬頭看向樓頂的位置,男人隔著玻璃而站,棉質淡綠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卻沒有折去半分氣質。
有些人果然是天生的衣架子……
視線相對,她沒有迴避,男人眼裡的炙熱映在她的瞳孔里。
他沒有轉身離開,她也沒有揚長而去,仿若跨越時間而來,周圍似乎都靜止了,只剩下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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