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醫師

  烈日灼灼,七月份的天,每天都像把人扔在烤爐里。柏油路幾乎快要被曬的回歸它本來的狀態,路上都似乎能夠看到灼灼熱度。行人穿的一個比一個少,卻也沒有因為這樣的天氣而停下快節奏的生活,依然步伐快踏。


  這樣燥熱的天氣,也讓人心裡悶悶的不好受,當然也會讓脾氣不好的人,變得更加狂躁易暴怒。


  「顧醫生!你去看看,D3號病房的病人又開始發脾氣了。」一名護士走進值班室,對著窗邊忙著寫病歷的顧文鳶焦急的說道。


  她單手撫上額頭,認命的將本子合上,轉過身子。白大褂將她修長纖細的雙腿,顯得更加筆直,面容清靈俊秀,眉眼精緻,眼角上揚,皮膚白皙,陽光打在她的左肩,柔和了整個輪廓。顧文鳶長的不差,介於傾國傾城和小家碧玉之間,卻也是一等一出挑的美女。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顧文鳶走在長廊里,小護士跟在她身後,一臉委屈。


  「她說因為我是天蠍座,而她是雙子座,我克她,所以不讓我給她扎針,而且還要求換護士。」


  顧文鳶瞬間無語,D3號房的病人是三天前入院的,左手手臂粉碎性骨折,入院當天就做了手術,並且術后石膏固定。但就是她入院三天,已經換了八個護士,兩個主治醫師,當然,她是第二個。


  顧文鳶所在的CV醫院,是桐城最高級的私人醫院,環境,技術,服務態度,都是桐城首屈一指的。也因為不便宜,所以來這看病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上到超級富豪,政府高官,無一不是有權有勢的人,最次的也是上億的暴發戶。她畢業后在這裡工作了兩年,也從實習醫師升為了住院醫師。


  CV醫院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與其說是等級,不如說是看誰給的錢多。將病房分為ABCD四個等級,你有多少錢可以揮霍,就意味著你可以進入哪個等級。當然,也有用錢也進不去的,就是S級。當初對這樣勢力的劃分,顧文鳶嗤之以屁。可後來她才發現,這才恰恰是對現實的反映。


  推開厚重的實木門,顧文鳶走進病房雖然是最末尾的D級,裝潢卻也是讓一般平民百姓膛目結舌。落地窗前,紗幔隨著微風輕浮,純歐式的裝修,精緻大氣。奢華的真皮沙發,純水晶的果盤,如此種種,就透著兩個字,有錢。


  房間里大偌大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如花的年紀,卻化著與年齡不相符合濃妝。發梢微卷,指甲上的紅色指甲油泛著猩紅的光澤。她上半身靠在奢華的床頭柜上,悠閑的看著電視,顧文鳶抬頭望去,是一個奢侈品的發布會。廚房裡傳來飯菜的香味,估計是她自己帶來的傭人在做飯。


  顧文鳶雙手環在胸前,一臉悠閑的走到真皮沙發,一屁股就坐下。感受到身下舒適的感覺,顧文鳶在心裡感慨,果然資本家的世界並不完全是罪惡的,至少沙發讓她感覺很舒服。慢條斯理的從果盤裡拿出一個蘋果吃起來,完全忽略了躺在床上的大小姐。


  房間里靜謐無聲,小護士站在顧文鳶身邊,看著病床上一臉傲嬌的小姑娘,在心裡默默的劃了個十字架,阿門,遇到顧醫生,你就自求多福吧。


  過了大約五分鐘,當一個蘋果被顧文鳶變成蘋果核時,小姑娘憋不住開口了。


  「喂,我說你是來幹嘛的。」坐在那裡一聲不發,總讓人感覺毛毛的。


  「哦,沒事,你繼續看你的電視,不用太在意我。」顧文鳶將蘋果核放在茶几上,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手。


  「我知道你是來幹嘛的,我告訴你,除非給我換護士,否則我不可能讓她給我打針。」


  「我幹嘛要讓你打針?」


  顧文鳶這句話一說出來,小護士跟小姑娘都懵了。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節目按了暫停。


  「你不是來求我打針的?」


  「我是外科醫生,只負責給你醫治身體上的傷口,至於你內心的缺愛,沒法解救。」三天換了八個護士,這小姑娘絕逼是缺愛。


  「你說什麼?!你是醫生,為病人服務不是你的職業嗎?」尖銳的叫聲響起,小姑娘從床上站起來,抹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顫抖著的指向她。


  「如果你是個正常的病人,我無條件服務。」


  意思她不正常,小姑娘怒了「我要投訴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看你是不想在這行混了。」


  尖銳的聲音刺的人耳朵疼,顧文鳶掏掏耳朵,將茶几上她啃剩的蘋果核扔過去,精準的砸在對方頭上。


  「啊!啊!啊!」


  在對方還沒有說話的時候,顧文鳶大步走上前,一把扣住女孩手腕,用力一拽,她就狼狽的跪坐在床上。


  顧文鳶低下頭,精緻的嘴唇在她耳邊輕啟。


  「你聽過一句話嗎?別得罪醫生,尤其是自己的主治醫生,因為我可以有一萬種方法在你還在我手下的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你」


  女孩抬頭故作鎮定「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我爸媽是誰嗎,我要是少了根頭髮,你的腦袋就絕對別想呆在你脖子上。」


  顧文鳶輕笑一聲,果然是被保護的公主,刁蠻任性,不知天高地厚。


  「你別忘了,我是醫生,有專業醫師資格證的醫生。你說,我如果告訴你父母,你因為不肯打針,導致手臂發炎,細菌感染。局部肌肉組織壞死,需要截肢。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信我?」


  「你想做什麼,你,你別亂來。」


  看著女孩驚恐的樣子,顧文鳶滿意的勾唇,伸手將粘在她臉上的髮絲撥開,別在而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臉。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腦子是個好東西,別總丟三落四的放在家裡不帶出來,不是人人都是你爸媽,可以慣著你的任性妄為。」


  直起身子,她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看著端著飯菜站在廚房門口,一臉不知所措的傭人,又動手將電視的暫停結束。


  「你不是說那個護士克你,現在看來,是你克她吧。小姑娘,封建迷信信不得,你不知道嗎?年輕輕的,要懂得響應黨的號召,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小護士淚了,顧醫生,人家那叫星座理論,就算是迷行,也是現代化的迷信,不是風水墳地那種鬼神論啊。


  女孩畢竟只有十五六歲,跟顧文鳶這種已經出社會摸爬滾打的老油條比起來,實在不堪一擊。況且,顧文鳶從小就本著流氓理論,你講理,跟你講理,你不講理,我比你更無理取鬧,直接是連地痞流氓都繞開走的主,這姑娘等級還沒練夠,只有被虐的份。


  「李護士,準備針具,再過二十分鐘我來查房的時候,她要是還沒打針。不用聯繫我,直接叫保安過來,綁著扎進去。」


  說完之後,顧文鳶轉身離開,留給眾人一抹瀟洒的背影。


  ------題外話------


  開文大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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