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民憤
南門外，大批的士兵一手握著火把，將出入的街道阻攔，一手緊握手中尖銳的長矛將禹宛殷團團圍住，為首的將士一臉的憤怒：“禹公子，耗了一下午，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直說吧，可是我營中兄弟，何時開罪了禹公子，你要這樣報複，還是將那賞銀私自私吞了？這皇上給的賞銀，我等都可以不要，就當是喂了狗去，隻是若名單上沒有我等的姓名，那就代表聖上覺得我營中兄弟不夠賣命！想來這些兄弟跟著我一路走來，從最初的三千新兵跟隨征南將軍奮進殺敵，死的死，傷的傷，最後活下來的就隻剩下這五百餘人，能平安的過個節，這些兄弟，有誰不是在沙場上拚死抗爭，如今竟竟然被人否定了我等的功勳……”
禹宛殷知道這些將士出生入死，實在不易，可是自己的確是將名單準確的對過之後再發放給下級處理的，收了手中方才打鬥時從士兵手中奪過防身的長槍對眾人說到：“宛殷不才，初任文書一職，不敢說鞠躬精粹但也是謹慎有佳，名單之事，宛殷也不知道所謂何故，我在名單寫完之時，仔細的核對過，才將名單交予軍餉發放處…… ”
“那禹公子的意思就是根本就沒有我們的名字咯…….”
“我等不顧生死的保家衛國，到最後，皇上竟然什麽都看不見……..真是叫人寒心呐！”
“這是不是代表若是有一天我們都戰死沙場了，也不會有人再記得我們了？”
一從人聽完禹宛殷所說的話，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了起來，心中激憤，隻聽人群之後有人起哄到：“把這小子抓起來，憑什麽我們拚死拚活的在前方殺敵，他一句話就把我們全部否決了把咱們忘了。我們在邊疆賣命殺敵，護他們這些公子少爺，而他呢？他在做什麽？一個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子憑什麽來決定我們的軍餉？
“對，是征南將軍夫人的侄子便可以隨性而為？若是沒有征南將軍的 夫人護著，他算個什麽東西！”
“我等今日聯名要求征南將軍罷免他的職務！”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嚷著，對著禹宛殷的長槍也越來越接近，禹宛殷再次將手中的長槍劃出：“宛殷確實沒有不知錯在何處，若是不服宛殷者，上前討教便是！”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再辯解，對於這些士兵為何不在花名冊上，他也不知，既然不知，又怎麽解釋，不如就戰個痛快，讓武力來解決！”
正要動手，忽然一抹白色的身影從空中如脫弦的弓矢一般朝禹宛殷的方向飛來，這一下硬生生的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定睛一看，原來是名頭戴琉璃，麵著白紗的女子，手中握著的雙劍，劍穗飛舞，變換姿勢朝著被眾人包圍的禹宛殷飛去。
女子足間輕點，站立在禹宛殷手中的長矛槍尖，舞姿隨風而起，水袖旋飛，雙劍回轉，隻看見女子身形曼妙，舞姿秀美，還未看出是何招式，圍在禹宛殷身邊的一圈人皆被打倒在地，腳下的紅纓隨著舞起的風勁飛揚。
“若兒！你怎麽來了？”禹宛殷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對白楹若說道：“若兒，此事與你並無關係，他們要找的是我，你先回府，待我將事情處理好了，再來看你！”
禹宛殷說完對著領頭的將領說到：“你們要找的是我，與若兒無關！放了她，我跟你們走！”
白楹若心中著急：“與我無關，那與宛大哥何幹？我……”
為首的將領不耐煩的打斷白楹若：“哪兒來的野丫頭，識相的趕緊給本將讓開，否則連你一並綁了去！”
“你敢”玉潔和冰清追隨白楹若而來，隻因白楹若著急飛得太快，二人緊追慢趕，這時候才追了上來。
玉潔一聽要將自家小姐帶走，立刻拔出手上的劍，站在白楹若和禹宛殷的前麵：“誰要帶走我家小姐，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冰清也擋在了白楹若的右邊。
白楹若飛身落地，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卻從身後落入一個結實的臂膀中，將她拉到身後護著：“有什麽事，找我便可，放這三位姑娘離去，我們與你們一戰！”
“走？誰也不許走！”將領超一眾士兵打了個手勢，士兵整齊的步伐變換隊形，裏三層，外三層的將禹宛殷和白楹若等人，團團圍住。
“白楹若走上前，與禹宛殷並肩，對著將領說到：“這位將軍，小女子並非有意傷人，若非萬不得已，也絕不會動手，您是個明白人，若是您真心想要禹大哥的性命，何苦從下午糾結到現在。你們不過是想討個說法，自己辛辛苦苦在前方，生死都是未知之數，好不容易留了條命回到京都，我知道您隻是想為您的兄弟們爭口氣！”
為首的將領看著白楹若：“既然小丫頭什麽都明白，那就束手就擒吧，我也不想為難你們，隻是這事就這樣算了，我又怎麽對得起我出生入死的這些兄弟，我又該怎麽跟他們交代！”
白楹若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老的老，傷的傷，士兵在外打仗，家中多數靠軍餉過活，如今這副場景也怪不得他們口口聲聲要討個公道：“哎，那你將我與禹大哥一同綁了吧，將我們綁到征南將軍府，宛大哥雖然是袁將軍的侄兒，但將軍公正無私之名早已遠揚，袁將軍是三軍統帥，大家隨將軍出生入死，生死都交給將軍了，難道今日這點小事還信不過將軍嗎？”
為首的將領有些猶豫，不過這白衣女娃確實說得有理。正在躊躇之際，隻聽方才被白楹若打倒的士兵輕聲的說著：“這姑娘方才雖然出手，但隻是將我等逼退，我等無一人受傷！”
“是啊，大哥，僵持了一天了，不如就照這位姑娘所說，將他們一道綁了，送到將軍府，我等將他們圍在這兒，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也無人前來解決。”
將領低頭思考一言不發，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眾人還要再說，他低著頭伸出一隻手掌示意大家不用再說，接著抬起頭來對著士兵們宣布：“來人，將這幾人綁了，我們去將軍府。”
“ 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我既已允了你將你等帶回將軍府，你還有何事，莫不要以為本將不知你那點小心思，到了將軍府，袁將軍自然會給我等一個交代，但是也會保這小子平安，再怎麽說他也是將軍夫人的侄子。莫要再想耍什麽花樣！”
“ 將軍英名，可是小女子這兩個丫鬟並無過錯，就算將她二人綁了去，又有何用呢，將軍為國為民，征戰在邊疆，想是不會是非不分，亂抓良民的！求將軍放了她二人吧！”
“小姐……小姐…….”
“小姐…….我們不走，我們跟小姐在一起！”二人說著竟在白楹若麵前跪了下來。
白楹若一陣感動，趕緊去扶二人，冰清和玉潔隻聽得白楹若在耳邊輕聲交代：“去水雲居找水叔，若是此次的事情解決不了，就讓水叔劃寫銀兩前來，以官家的名義安撫這些暴動的士兵！”
二人輕輕點頭，白楹若故作高聲的對玉潔和冰清說道：“將軍大人們寬宏大量。你二人就別跟著我受苦了，先回去吧！”說罷朝冰清和玉潔輕輕的推了一把，想要將二人推出人群。”
“小姐……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冰清和玉潔對著白楹若行了一禮，看看周圍的士兵，慢慢的退出，白楹若見他們並無意刁難二人，這才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白楹若和禹宛殷被繩子綁著，一眾士兵看押著二人，朝將軍府走去，長長的隊伍，引得街上的行人都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禹宛殷內疚的看著白楹若：“若兒，為何不聽話，來躺著潭渾水！連這點小事都要讓你與我一起受到牽連，宛大哥自己能處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白楹若隔著麵紗對禹宛殷微笑著，白楹若相信雖然他此時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是，他定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情：“楹若願意和宛大哥在一起！沒有什麽牽連不牽連的，正是因為相信宛大哥，所以才心甘情願的被他們綁了，我相信此事與宛大哥無關，更相信宛大哥的為人。”
禹宛殷無奈：“傻丫頭，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 宛大哥，你過來，我有句話要對你說！”禹宛殷考卷可白楹若，隻見白楹若對禹宛殷輕聲說著什麽，禹宛殷衝白楹若點了點頭。
將軍府門前，將軍夫人率一眾下人在門前等候，許是有人在街上見了禹宛殷被綁，早早便來通報。
為首的將領上前雙手抱拳對門前一身華麗衣衫的婦人行禮：“這位可是征南將軍夫人？末將有事求見將軍，還請夫人請將軍出府一見！”
婦人看了看自己的被捆綁的侄兒，麵露笑彥對領頭的將領說道：“大人來得不巧，融雪節在即，聖上宴請百官，我家將軍今日進宮赴宴還未歸來，不知將軍有何要事，還將妾身的侄兒綁了起來！若是妾身的侄兒有何事得罪了大人，妾身替他給將軍賠罪了，還請將軍放了小侄！”
“夫人，得罪了，不是末將不肯放了公子，隻是，事關重大，末將若是貿然將公子放了，恐怕難以和眾位兄弟交代！”
婦人並未惱怒，反而保持著笑顏對將領說道：“不妨事不妨事，那請將軍進府等候，妾身這就派人到宮裏請將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