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資格說不

  在家休息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不小心天就黑了。


  卧室里座鐘指向了七點方向，蘇曼瑤才去樓下。


  厲仲言依舊沒有回來。


  事實上，厲仲言幾乎沒有哪天是準時回家的，蘇曼瑤早就習以為常了。


  「太太，現在用餐嗎？」管家的聲音一板一眼的，顯得很機械。


  厲仲言一般不在家吃晚飯，除非他提前打招呼，因此也不用等他回來開飯。


  「嗯。」她淡淡的應，正準備去洗手吃飯，兜里的手機卻響起了。


  看到來電顯示上厲仲言的名字，她眉心不覺擰起一些，心跳也跟著加快。


  她把電話接起來，按了按胸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稀鬆平常，「厲仲言？」


  「嗯。」他輕輕應了一個字，卻讓人隔著屏幕都能聞到涼意。


  「怎麼了？」


  「書房辦公桌左邊第二個抽屜里有個黑色文件夾，你幫我送來。」


  不明白厲仲言為什麼要讓她替他送東西，但在他的面前，她一向沒有資格說哪怕一個「不」字。


  「你在哪？」


  掛了電話，她直接去書房找到了厲仲言要的文件，跟管家說了聲飯先不吃了，在玄關處換好鞋就匆匆出了門。


  讓司機把她送到厲仲言說的地方。


  這個點是這些掛著皇家會所名頭的高級夜總會最人聲鼎沸的時候，蘇曼瑤出門前也沒刻意打扮，跟裡面那些扮相火辣的女人相比，她這身行頭實在太日常，太寒磣了。


  她也沒管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直接往裡面走，找到大堂經理，說自己是來找厲仲言的。


  厲仲言應該提前有打招呼，經理對她的態度還算禮貌。


  「蘇小姐你好，厲先生在三樓，請跟我來。」


  經理輕車熟路的帶她來到一個包廂前，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就轉身走了。


  她在門口深吸了口氣，敲了敲門，才推開。


  裡面不是很透氣，煙草的味道濃郁到刺鼻，有四個人在打牌，面前籌碼都是一匝一匝厚厚的紅色毛爺爺。


  厲仲言仍然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領帶扯得鬆鬆的，身上只穿一件緊身的襯衫，只扣了下面兩三顆扣子，任由紋理清晰的麥色胸肌裸露在空氣中。


  他此刻嘴裡叼著根煙，眯著眼專註的洗牌，無暇顧及蘇曼瑤似的。


  厲仲言無視她，裡面的人她也不熟，就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其中一個是厲仲言的好友沈慕，沈氏總裁，跟她也算有過幾面之緣。


  她和厲仲言結婚的事，除了厲宅里的傭人，也就他知道了，可見他和厲仲言的交情之深。


  另兩個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其中一個還是地中海頭，油光滿面的樣子，目光在蘇曼瑤身上很快打量一圈，最後落定在她臉上，露出垂涎的目光。


  沈慕看出些什麼，好心的出聲緩解她的尷尬，「蘇小姐來啦，快請進。」


  蘇曼瑤咧了咧唇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挪動腳步緩緩走了進去。


  厲仲言把洗好的牌隨手扔到桌上，兩指夾住嘴裡的煙取下，淡漠的語氣里顯然的不悅，「都幹什麼呢，還玩不玩了。」


  兩個大叔立馬賠笑著說，玩，厲總難得興緻這麼好，當然要奉陪到底。


  厲仲言冷冷嗤了一聲，這才抬起眼皮，視線落到了恨不得把存在感降到負數的蘇曼瑤身上，招了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