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精純靈氣
「爹,要不然,咱們也投降吧。」猶豫了很久,蘭忠對李將軍說道。
李將軍回身就是一個耳光
「混賬!說的什麼諢話!你是將門之後,應該明白,你我的命運就該是戰死沙場!」李將軍憤慨的說道:「想讓老子向一個篡位者投降,門都沒有!」
蘭忠迴轉身,抹去了嘴角的一絲血跡,緩緩說道:「爹,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爹,我知道您忠君愛國,可現在穆王已經死了。咱們再守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我還挺懷念在寨子里的那段時間的。跟兄弟們喝酒吃肉,劫富濟貧。日子過得真是舒坦。從小到大,就在寨子里的那幾年我過得最好了。」
「你能說寧死不降,願意為國捐軀。當兒子的自然也不能給爹落了面子。可是……」蘭忠看向城牆上的守軍:「可是他們裡面大多數都是咱們當了山賊之後招攬來的,他們又憑什麼要跟著去死呢?都是兄弟……」
「他們至今也都是拿著穆王的軍餉,持著穆王的軍糧的!身為軍人,理當為國捐軀!你不必再說了,先皇對我有知遇之恩,當日我沒能阻止三皇子害死先皇,但至少我可以為守護先皇的江山做最後的努力。「
蘭忠十分頭痛,這個老爹,怎麼勸都勸不動。穆王已經死了,這些人再賠上性命又有什麼意義?
「爹,你就算不考慮別的,你也要考慮考慮我姐吧?咱們是她唯一的親人了,現在雖然她下落不明,但至少還有可能活著。若是咱們死了,她可真的就無依無靠了。」
「人,各安天命。四王爺在她身邊,她不會有事的。」李將軍固執的說道。
蘭忠翻了個白眼。
沉默了一會兒,蘭忠突然對李將軍說道:「爹!你看那邊,是不是林狗官的兵馬?」
李將軍忙抬頭朝著蘭忠所指的方向看去,蘭忠則趁機朝著他身後使勁的擠眉弄眼。
李將軍目光所及,一片平靜,不見一個人影,不禁含怒問道:「哪裡有兵馬?」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了從頭上伸出來的長長的棍影。有人偷襲!
李將軍身經百戰,自然不懼怕這點伎倆,他迴轉身抬腿便向躍起的人影挑了上去。
只可惜身側突然一塊大石橫在他的腿和那人影中間,阻擋了一下。
「砰」的一聲,巨石被踢歪,飛落在一邊。李將軍也不禁苦著臉喊了嗓子:「哎呦我的腿!」
再看頭頂,手腕粗的大鐵棍已經落下,眼看就要落在頭上了,而拿著棍子的人居然是他素來疼愛有加的徒弟孫哲!
他瞬間明白了一切!電光火石之間還飛了旁邊的兒子一眼。
「你這逆……啊!」李將軍一句話沒說完,被砸暈了過去。
蘭忠抬手揪起李將軍的頭盔,看見他的腦袋上鼓起了一個秤砣大的包,中間的部分還有一個凹印兒。
「好好的一個鐵棍,你幹嘛在兩邊加上兩個箍?你看著形狀砸的,多難堪。消腫之後不知道這印兒還在不在。」
「你姐說的。她說加倆箍就能當金箍棒用了。」
「……」蘭忠面帶黑線的看了孫哲一眼,道:「你這逆徒,竟然對師傅下這麼重的手!看你師傅醒了怎麼教訓你!」
「師傅明明罵的是逆子,醒了肯定是收拾你。……」
「他罵的是逆徒!你拿棍子砸他了!」
「你還騙他了呢……」
「行了行了。」蘭忠停了爭論說道:「咱們趕緊把他帶走吧,用不了多久,林狗就得帶兵來攻城了。」
「好!」
「還不趕緊把你師傅背起來。」
「你是他兒子,輕功也比我好,你背。」
蘭忠做了個打人的姿勢,很不高興的把親爹背在背上,兩人往城下走去,路過一個守軍的小隊長的時候,蘭忠把李將軍腰間的令信扔了出去道:「白老哥,這個歸你了。你帶著兄弟們投降吧,別逞強,多活一天算一天~」
「呃……」
「哦,對了。若是投降的時候問你主將在什麼地方,你就說……就說……他跳井了,你們死命的抓,也只抓到一把頭髮。」說著,蘭忠又操起刀往親爹腦袋上一搭,吹了綹頭髮下來扔給了「白老哥。」
「哎。」
「咱們快走!天下之大,總有咱們容身之地,實在不行,再到山裡做山賊!」
「好嘞!」
「天下之大什麼地方不好找,你偏偏照這麼個地方修鍊。現在上也上不去了!該怎麼辦?」傅蘭絮吹鬍子瞪眼的看著郝岱濛。
郝岱濛十分委屈的說道:「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是不小心掉下來的。」
他們已經在木屋裡休息了幾個時辰。這裡不見天日的,也不知道是睡在白天了還是睡在晚上。
那處有天光落下的密林,傅蘭絮很想去看看。但郝岱濛說現在過去沒什麼意義,距離天光灑落的時間還有兩三個時辰。
於是眾人無所事事的在房間里坐著。底下的火把是郝岱濛撿回來的。在他們掉下來的位置前後,有不少屍體,是歷年來路過孤行嶺的人掉下來摔死的聚集地,他們的屍體上零星的能找出點能用的東西。
也虧了郝岱濛會道術,否則他們下來也是個死。
「可是這些火把不多,要省著用,以免碰到真正的危險難以應對。要不是得接你們下來,我是不會動用這些火把的。」郝岱濛說道。
「誰求你把我們接到這地方來的!」傅蘭絮吐槽道。
「咕——」凝雲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還拉著長音。傅蘭絮似乎也受到了傳染,肚子馬上響應,也跟著「咕咕」起來。
祁方站起身道:「我去再抓點魚回來吃。」
「等等!」郝岱濛攔住他:「你的傷還沒好,去之前,先把符換了。」
祁方點點頭。他脫下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肌。他的胸口兩側各貼了一張符紙。郝岱濛上前撕下其中的一張,露出了一處深深的傷口。
傷口周圍依稀看見沒有凝固的血跡,被不知名的力量擋在那裡。
郝岱濛從懷裡掏出一張一樣的符紙,貼了上去說道:「依舊是以水激活。不要在水裡面逗留太久。那潭水很冷,會過度消耗符中的靈氣。」
「好!」祁方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火把也沒拿。
傅蘭絮在一旁看得大為驚奇,道士的符咒居然還能止血?這簡直太逆天了,那還要醫生做什麼?
「你這符紙,居然這麼厲害?」
「那是自然,複製上面可都有貧道的靈力加持。」
郝岱濛小小的個子,居然也自稱貧道,引得傅蘭絮呵呵一笑,隨後十分好奇的問道:「這符紙究竟是什麼原理?為什麼拿水碰一下,就能起作用了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師傅只教了怎麼畫符咒,但從未教過為什麼這麼畫,我自然也不懂得其中道理。我私下裡也想過,但怎麼也想不透,我猜,師傅八成也不知道。」郝岱濛回答道。
「都是用水激活的嗎?」
「也有特殊的,比如你脖子上掛的那個,那是我們朝陽宮的一件寶物,不僅可以用水激活,也可以用火。而且威能無窮,將化身存在其中,只是其中一種用法。」
傅蘭絮捏起頸間掛著的護符,見上面的符咒黯淡了許多,但上面的紋路依舊十分瑰麗,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寶物?原來這麼貴重啊……怪不得可以帶人隱身,還能瞬間移動。」
傅蘭絮腦中靈光一閃:「對啊!瞬間移動啊,你既然能把我們一瞬間從房間里弄到牆外面,那也能把我們從這裡瞬間移動到上面去對不對?是要用這個寶物才能做到對嗎?」
郝岱濛說道:「嗯,那個寶物只是個媒介,真正需要依靠的,還是貧道的法力。」
「那你就施法帶我們上去啊!」
郝岱濛搖搖頭:「傳送的距離和法力消耗的多少是有關係的,當時正是因為化身靈氣不多了所以才只能傳送出牆外面這麼短的距離。這裡這麼高,我身上的法力不足,得通過修鍊好好積攢。」
「那修鍊的話,要多久才能積攢足夠?」
「修鍊是需要吸收日月精華的。這裡根本看不見月亮,所以月精是沒戲了。但是那片林地,每天都有天光落下,只有那篇樹林里每天能誕生一些靈氣。我趁著那段時間過去修鍊的話……大概三五年的時間,我們就能上去了!」
三五年?!!開玩笑呢吧?
「難道現在咱們所在的地方就沒有靈氣了?你為什麼不修鍊試試?」
「不可能的~」郝岱濛嘴上否定著,但身體卻十分配合的演示給傅蘭絮看。
他盤腿坐好,先將自身體內的靈氣調動運行成一個周天,隨後掐了個引靈的印決,說道:「你看看,這周圍哪有什麼靈氣?一點都感覺都沒有……」
「哎,等等……」郝岱濛突然身體有了點反應,周圍慢慢的凝聚出了些許晶瑩的光點:「哪兒來的這麼多靈氣?」
星光點點,圍繞著他緩緩轉動,魔幻十足。傅蘭絮都看傻了。
這些星光是從一個方向匯聚而來的,郝岱濛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四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