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穆王被囚
厄人被祁方手中的長刀劈在了肩膀上,長刀鋒銳,直接將鎖骨和肩胛骨斬斷,又向下壓了五六寸。
凝意的慘叫在同一時間傳來。
祁方回過頭,只見鋼叉扎在了凝意的胸口上。
見慣了受傷流血場面的祁方,心狂跳起來:「姑娘!姑娘!!」
煞地將鋼叉一拔,凝意立時站不住了。
他將手中長刀隨便一丟,抱住凝意,看著不斷向外滲血的傷口,只恨自己沒有另外一挑胳膊可以捂一下!
「姑娘!」祁方再次喊道。
凝意聽見他的聲音,用儘力氣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祁公子……教我凝意……凝露的凝,寫意的……」
話沒說完又閉上了眼睛,那樣子好像甜美的睡了。
「凝意,凝意!凝意!!」祁方喊道,現在他滿眼能容著的,只剩下這懷裡替他擋開致命一擊的女子了……
「哼哼!想不到戰場上讓蠻子們聞風喪膽的七尺劍、哦不,八尺劍,竟然也這麼兒女情長!」煞地冷冷的看著祁方。
他不著急進攻了。祁方一條腿受了傷,動作不再靈活。手中寶劍扔下了山崖,就連從厄人手中搶過來的長刀也丟棄不顧了。
如今的祁方對他已經造不成什麼威脅了,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祁方,你先殺了我師兄,如今又殺了我師弟,直接殺了你,這筆帳你就還得太痛快了!」煞地冷冷的說道:「今天,我就想把你手筋腳筋全都挑斷,然後再慢慢的折磨你!比如……」
「這是你的姘頭是吧,哼哼哼哼,身段不錯,聽聲音也該是個沒人胚子!」地煞繼續說道:「現在她剛死。老子就趁熱在你面前把她給幹了!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姘頭被老子干!哈哈哈哈哈~」
這幾句話被祁方收在了耳中,他嗓子里發出低沉的獸吼,身子不停的哆嗦著。
「怎麼,祁大俠被嚇得哆嗦了?」地煞哈哈大笑,那知祁方暴起,人如閃電般沖向地煞。
地煞見狀收了笑容:「你連兵器都沒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手中舉著鋼叉,迎上了手無寸鐵的祁方。
手裡有點東西就比沒有強,這一次,煞地在攻擊距離上佔了優勢,兩柄鋼叉分別插在祁方的左右兩側胸口,祁方身形停滯,吐出一口鮮血。
地煞冷笑道:「死也不肯讓老子折磨是么?那也沒辦法。老子只能將就著這樣給是兄弟們報……」
聲音突然沒了,他突然感覺到無法呼吸,低頭一看,祁方的手臂直直的前伸著,五指併攏如同一柄利劍。
那手掌上環繞的泛著黯淡藍光的劍氣,向前伸展了二尺沒入地煞的胸口,穿胸而過。
「八尺劍,指的、咳、可不是那劍!是我、祁——方!」
地煞抬頭看著祁方的臉,臉色慘白但雙眼卻血紅:「你、你竟然……」
地煞用最後的力氣,抬腳蹬了一下祁方,祁方則手臂橫向動了一動。
祁方被蹬的翻倒在地,歪歪斜斜的從孤行嶺狹窄的道路上滾落到一側,在即將掉下去的時候,他抓住了凝意,將她也一起帶了下去。
半空中,祁方環抱住凝意,把她的腦袋緊緊捂在自己懷裡,很快消失在無底的黑暗之中。
地煞也跪倒在地,祁方最後一擊準確的將他的心臟一截兩端,他也活不成了。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威武城的方向響起急促而散亂的腳步聲。一隻五百人左右的隊伍來到了孤行嶺。
一名士兵當先看到了孤行嶺上的慘狀,倒吸一口涼氣,回去報告給林刺史。
林刺史趕過來看了看前面的二人疑惑道:「他們怎麼在這兒?」
「刺史,怎麼處理,快些決定。現下已是寅時,這路又窄。再耽擱咱們的兵士天亮之前該到不了了!」百人小隊的頭領問道。
「嗯!直接前進,把他們兩個掀下去就行了!」林刺史說道。
那頭領點點頭,剛派了人過去林刺史又喊住了他們:「算了,是他的人,我不能得罪,不管他們是怎麼死的都派人給拖回來吧,找個地方先埋起來。」
「可是,這樣耽誤時間啊!」
「能耽誤多長時間,別啰嗦了,照做!」林刺史不耐煩的說道。
無奈,頭領只得命令手下將兩人一個一個的拽出來。沒想到,拽第一個人的時候就出了亂子。
這人明明從鎖骨到胸口都被劈開了,居然還沒死!那士兵一碰他,反而被他扯了一把落下了孤行嶺。
頭領只好另外找了個身強體壯的再去,折騰了半天,厄人才不動彈了,也不知道是死透了,還是暈過去了。
將兩人都拖拉出來,剩下的士兵才依次通過了孤行嶺。
林刺史留了一小隊人馬在離陵陽還有段距離的地方保護自己,命令其他士兵前去偷襲。
只是可惜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沒到陵陽城下的時候,天就亮了。
雖然陵陽城在這個方向上沒有派多少兵守著。但一兩個放哨的還是安排了。
五百人呼啦啦一片衝過來,被哨兵發現了。人射死了其中之一,但另外一個卻躲過了一劫,哐哐哐的翹起了敵軍來襲的銅鑼示警。
只可惜,皇上撤軍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即便穆王要求他們仍要警惕,但手下們執行的時候卻有些放鬆。
以至於應敵不夠迅速,讓這五百奇襲的士兵成功的進入了陵陽城,然後在陵陽城守軍還沒完全準備好的時候打開了陵陽城門。
五百名士兵用命守著大開的城門,陵陽城內的守軍將他們盡數斬殺的時候,奔襲了一夜的平反軍隊也趕到了陵陽城門之下。
穆王叛軍蹤跡不過八萬,後來接連征服了十七座城池,擴展到二十三萬。
只是這二十三萬大軍分佈在各城之中。陵陽城僅有守軍三萬。
而皇上這次派來攻城的軍隊,足足是他們的三倍。
在城門打開的情況下,陵陽城毫無疑問的被攻破了。
城外的林刺史直到看見城牆之上豎起了皇上的旗幟,才帶著幾個士兵進了城。
穆王親身上陣殺敵,卻毫無作用,最後他想要自刎之時,卻被林刺史命人奪過了手中的劍。
「下官見過王爺~」林刺史說道。
穆王得到消息有敵軍攻入陵陽的時候還想不通皇上的軍隊是怎麼越過東邊的防線進入的威武城,看見林刺史的那一刻,他全都明白了:「呵……哈哈,沒想到竟然是你害了本王!本王對你信賴有加,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本王!?」
「穆王待我不薄,這我不否認……只是可惜,我從來都是皇上身邊的人。是皇上特地安排我到你身邊的~」
穆王恍然,原來皇兄早就對他有了防備之心,在他登上皇位之後,早在北蠻入侵之前!!
「原來如此……」穆王嘆了口氣:「事到如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五王爺的生死,下官可決定不了。皇上還有些事情想問,王爺需要好好活著~」林刺史道:「對了,王爺手中的矯詔,也拿出來吧。不能讓這虛假的東西留存於世啊~你說呢王爺?」
穆王頭往旁邊一偏:「哼!休想!」
「那就等皇上來找吧~」林刺史說道:「你們幾個!把王爺帶到牢里去!單獨關起來!吃喝用度都好好伺候,好好看著!不能有一點閃失!」
「派人把陵陽城攻破的消息,給皇上傳回去!」
「得令!」
天已大亮,鑒王府里仍是一片寂靜。
平時這個時候,下人們早已經起來開始忙活著自己一天的夥計了,但現在他們都被關在自己的卧房裡,外面有衛兵把手著。
太妃大半夜沒能睡著,後來實在撐不住了,才躺下睡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天就亮了。
劉嬤嬤按照她的吩咐,輕輕喚她醒來道:「太妃娘娘,天亮了。娘娘~天亮了!」
「嗯?」
太妃疲憊的睜開雙眼,剛醒的她還有些茫然。
「天亮了,太妃不是吩咐天亮了就喊您起來,好叫皇上過來請安嗎?」
太妃腦子一下就清醒了,掀開被子,她竟然是合衣睡下的。
「對!對!快給哀家穿鞋!哀家要見皇帝!」
走到門口,仍有士兵阻攔,太妃呵斥了兩句,皇上身邊的太監又過來了:「奴婢給太妃請安了~太妃娘娘您怎麼起這麼早啊,天兒凉,還是躲在屋裡歇息一會兒的好~」
「不用你個狗東西操心!」太妃怒道:「你快去通知皇上,讓皇上來給哀家請安!哀家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也是當朝太妃!皇上既然來到哀家所居的王府,理當先來給哀家請安,如今都第二天了,有違禮道綱常!!」
「太妃娘娘,皇上這會兒還沒起來呢~奴婢可不敢打攪皇上。若是觸怒了龍顏,奴才擔待不起啊!」
「那哀家去!你讓他們都讓開!」太妃指著兩個士兵說道!
太監又道:「那可不行,皇上的命令誰敢違反?」
「你!你!你個狗東西!哀家跟你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