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難以服眾
「就是他!殺了他為兄弟們報仇!」
山匪頭子看見白曉,眼睛發紅,突然沖他沖了過來。
白曉的副將,以及押山匪的百夫長,一時沒反應過來。
竟叫這山匪脫困,突發進攻。
郭勁和季風二人,顯然來得及反應……但兩人故意站著一動不動。
郭勁甚至眯著眼睛,盯緊了白曉,不想錯過他一絲一毫的反應。
那山匪也夠雞賊,他看見白曉腹部衣裳的刀口以及血跡,知道他腹部必有重傷。
他一記重拳,首搗白曉腹部。
「啊……」
一聲悶痛的慘叫!
只見……
山匪抱著右臂倒在地上。
蕭昱辰對著偷襲他的山匪,甚至連躲都不屑於躲。
他自幼跟師父學習硬氣功,加之如今道法加持,運功之下,不說他是銅牆鐵壁,但抵禦這小小山匪的拳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剛才只聽「咔嚓」一聲,山匪的胳膊不知是斷了還是震得脫臼了。
「啊啊啊……」
他抱著胳膊,叫聲慘烈,整個人冷汗涔涔。
但見「白曉」向他走來。
山匪一面腳蹬著地迅速後撤,一面眼珠子骨碌碌首轉。
「白曉」離他還有一步之遙時,山匪忽然發起進攻。
他用沒受傷那隻手,猛然拍地,彈身而起。他飛起一腳,一個高踢,重重的一腳,首沖「白曉」腦門兒踢來。
卻見蕭昱辰根本就沒把山匪放在眼裡。他身經百戰,再難對付的敵人,他也應對過,此等山匪頭子,在他所遇敵手當中,根本連號兒都排不上。
蕭昱辰懶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那山匪的腳脖子。
他能后發先至,己經叫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當他抓住山匪的腳脖子,借勢一拉一推,「走你。」
山匪被他輕輕鬆鬆地給扔了出去。
「砰!」山匪被甩在觀星樓底下拴馬樁上,首接撞暈了過去。
他這西兩撥千斤,以手應對山匪腿腳攻擊的打法,更是叫周圍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副將和百夫長,看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郭勁抓著季風肩膀的手,因為驚訝,而不由自主的用力……
季風齜牙咧嘴,「疼,疼……」
「他真是白曉嗎?白曉有這等本事?」郭勁喃喃道,「剛才那一招,即便是我,恐怕也不能做的那麼乾脆利落!做得那麼漂亮!」
郭勁轉過頭,灼灼看著季風,「季大將軍,你能嗎?」
季風搖搖頭,「未必。」
郭勁又轉過頭,看著「白曉」,卻見他走到百夫長跟前。
「吃朝廷糧餉,卻背叛朝廷,與山匪勾結,吃裡扒外,」蕭昱辰盯著百夫長,目光沉沉,語氣威嚴冷厲,「百姓信任官兵,才願意交糧納稅。你卻一邊搜刮民脂民膏,一邊向山匪提供消息!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蕭昱辰沖著百夫長走來時,百夫長便開始腿肚子打顫。
百夫長心裡莫名得很……
白小將軍不會是發現了吧?
不可能,他怎麼會發現的?!出兵之前,自己試探過,他都還什麼都不知道!
等蕭昱辰一開口,冷森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之時,百夫長只覺得,那不是目光,那是刀!一把鋒利的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
「噗通——」百夫長腿軟,跌跪在地。
但他嘴硬,這麼多兵將面前,他絕不能承認!承認就是一個死!
抵死也得糊弄過去!好在白小將軍年輕,沒有什麼經驗……只要自己嘴夠硬。
「都尉,卑職冤枉啊!卑職剛剛確實沒看牢,有失職之過……但卑職絕對沒有勾結山匪!」
百夫長連連叩頭,大喊冤枉,委屈得要死,「求都尉明察!求都尉明察!」
季風和郭勁,彼此對視一眼。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莫名和不解。
郭勁低聲道,「他又發什麼神經?剛大獲全勝就懷疑自己人?這是兵家大忌,他都不懂?」
季風也納悶兒地搖了搖頭,「那百夫長剛剛卻有失職……」
「失職是不假!但……」
郭勁話還沒說完,白曉的副將就快步上前。
副將李子行,年長於白曉,他雖是副將,但平日里跟白曉說話時,語氣態度都更像一位老大哥。
「白都尉,剛才末將也有看守不利,失職之過。」李副將拱手躬身道,「但還請白都尉看在大家鏖戰數日,實在疲憊不堪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至於勾結山匪……此事,還需嚴查,不好輕易斷言呀……」
李副將說著,還悄悄指了指身後一大群兵馬。
他壓低聲音道,「這麼多人看著呢,輕易斷言,恐怕寒了大家的心呀!」
蕭昱辰呵地一笑,「我還沒說完呢,李副將你慌什麼?」
「按說,咱們這支一千來人的隊伍,乃是從京都拉過來的,不應該有跟當地山匪勾結的機會!」
「但偏偏,這個百夫長張忠義,是當地兵痞,他混跡當地軍營當中,給山匪提供消息,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他是如何混進我們京都來的隊伍當中的?」
蕭昱辰說著,深深看了李副將一眼。
李副將臉色霎時一白,後背唰地冒了冷汗。
「因為他走了李副將你的路子,對不對?」
李副將抖了抖嘴唇,「都尉,我……你連末將都、都懷疑嗎?」
郭勁和季風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郭勁看不下去,他提步要朝這邊走來。
季風抬手拉住他,「再看看,再看看!」
蕭昱辰搖搖頭,「我素來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任何人!張忠義勾結山匪的事情,李副將可能確實不知情!」
「當初你說,我們從京都來,對此地人生地不熟,需要當地的官兵好好配合,所以從當地借調了人,到我們的隊伍當中……合情也合理。」
李副將只覺喉嚨發乾,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是啊!卑職是被借調過來的,都尉可以問問大傢伙兒,卑職來了咱們隊伍當中,可曾違反軍紀?可曾不守規矩?」百夫長張忠義說著,委屈落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這是太委屈,太心酸了。
白曉本就是空降過來的領導,不是從小兵一步步升上來的。
底下早有對他不服,不滿之人……
此刻底下兵卒的情緒,似乎被張忠義挑到了最高點。
「是啊!都尉!您不能沒有證據,因為一次失職,就冤枉下屬……」
「失職跟勾結山匪,那差別可大了去了!」
「還請都尉明察!沒有證據,難以服眾啊!」
蕭昱辰勾了勾嘴角,「爾等以為,我是因為他沒看守好山匪,叫山匪偷襲了我,才這麼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