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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其實,我早就懷疑她

  「咳咳……」皇帝猛咳一陣,把臉都咳紅了。

  「父皇這是怎麼了?天寒,著涼了嗎?」蕭昱辰上前攙扶。

  皇帝沒看他,目光落在別處。

  「不打緊……再叫錦兒和鈺兒,在宮裡多住兩日。」

  蕭昱辰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卻是無法說出口。

  溫錦若有所思,垂首不語。

  皇帝回到太極宮,又喚來鈺兒給他讀書。

  他以往聽書專註,今日不知怎的,聽著聽著,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渙散飄向了別處。

  太子的話,揮之不去的回蕩在他耳畔。

  「罷了……」皇帝揮揮手,「今日就讀到這兒吧。」

  溫鈺起身告退,正好,他還有一張大字沒寫完呢。

  「別走,你就待在這正殿里吧,鈺兒向來乖巧安靜,你陪著朕,朕心安……」皇帝說道。

  溫鈺歪了歪頭,皇爺爺今天有點兒奇怪呢……

  蕭昱辰去給母妃請了安。

  淑妃娘娘善解人意,「你們兩個難得有機會說幾句話,我去太後娘娘那兒看看。」

  淑妃娘娘給他倆騰地方。

  「喵喵和虎子哥兒都很好,一開始旁人喂,它們不肯吃,餓了幾天就吃了。

  「逢春半夏她們也都很好,就是時常念叨你。我不常回府,但回府必被她們詢問,你和鈺兒何時能歸。

  「你門前的臘梅樹……不太好,快被他們折禿了,照顧臘梅樹那丫鬟還哭了一場呢。」

  蕭昱辰目光溫柔,落在溫錦臉上。

  不待溫錦問,他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溫錦聽得一愣,「我又沒問這些……」

  話沒說完,她猛地一驚……

  她瞪了蕭昱辰一眼,目光掃過殿外。

  蕭昱辰伸手將她抱進懷裡,抱得緊緊的……

  溫錦在他耳邊道:「這是我在父皇面前說的話,你……」

  蕭昱辰在父皇殿中,竟安排了眼線?

  否則,這話,他怎麼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有分寸。」蕭昱辰擁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過去不爭不搶,也沒少讓你們母子跟著我受累遇險。既如此,何不爭一爭?」

  溫錦緩緩吐了口氣……原來,他也這麼想啊。

  原以為,勸他說不定要費些心思和口舌呢,如今都省了。

  「太子的話,父皇會信嗎?」溫錦問。

  蕭昱辰沉默良久,「揣測旁人,不如問心無愧。我心中無愧,身正影首。」

  溫錦點點頭。

  「只是辛苦你,替我在這裡,既要孝敬父母,又要教養孩子……」

  「過年想要什麼禮物?我尋來給你。」

  溫錦忽然想起他上次送的紅玉首飾,「王爺己經送過了,我也收下了。」

  雖然首飾最後給了太後娘娘,但她既得了神力,擴大了空間,還請來了太后做評委……

  一套首飾,換來數個收穫,太划算不過了!

  蕭昱辰卻是臉色一窘,「那次不算……不過我知道送什麼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蕭昱辰還要出宮。

  臨行前,他告訴溫錦,「溫尚書被查,與太子來往甚密,如今己經被抓入獄,溫家也被封了。

  「他在大牢里,你要去見他嗎?」

  溫錦怔了片刻,搖搖頭,「不必了。」

  「他那般對你,不去見他也好!」蕭昱辰握了握她的手,向皇帝告退離宮。

  溫錦沒打算去牢里見溫靖。

  但她更沒想到,有時候,見不見,也由不得她。

  溫錦和鈺兒,又在皇宮裡耽擱幾日。

  轉眼便是除夕了。

  今年除夕,京都里可沒那麼熱鬧。

  王公貴族,人人自危。原本該有的走親訪友,以及大小宴席,如今都省了。

  皇帝自打見過廢太子之後,便格外沉默起來。

  除夕這天午後。

  皇帝叫人悄悄提來獄中的溫靖。

  溫靖沐浴,刮臉,梳頭……

  終於站在皇帝面前,皇帝卻一陣恍惚。

  「這才幾天啊?溫愛卿憔悴這麼多啊!」皇帝感慨。

  溫靖跪在地上,連叩三次……坐牢啊!又不是去度假,能不憔悴嗎?

  這還是為面聖,洗漱一番呢,不然他更憔悴!

  「都退下吧。」皇帝屏退眾人,來到溫靖面前。

  溫靖跪著退了幾步。

  「你怕朕?」皇帝蹲身看他。

  「罪臣……是敬畏皇上。」溫靖道。

  「太子見朕,急聲辯解。怎麼溫愛卿見朕,一言不發?」

  「皇上!臣冤枉!」

  「住口!」

  「……」

  「說起來,溫愛卿不但是朕的臣,也算是朕的親家……」

  「罪臣不敢當……」

  「方旭,擺酒來。」皇帝招呼新任大太監。

  太監們很快抬上來一張西方几。

  一壺烈酒,兩三碟冷盤。

  溫靖咕咚咽了口唾沫,「皇上……這是斷頭飯嗎?」

  「哈哈哈,溫愛卿說笑,今日除夕夜!」皇帝竟然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

  這就是毒酒,他也得喝!

  不過……除夕夜,皇上應該不會挑這個時候殺他吧?

  再說,殺他何至於大費周章,再把他從牢里提出來?

  「謝皇上!罪臣受之有愧!」

  溫靖別的不說,這禮儀到什麼時候都叫人受用。

  他跪在西方几旁,哪怕是快死了,也恭恭敬敬地給皇帝磕了三個頭,才顫巍巍地兩手將酒杯舉過頭頂,以示尊崇。

  而後,他才一口把酒幹了。

  西方几上,擺了兩隻酒盅,兩副碗筷。

  但皇上根本沒碰酒,也沒動筷子。

  「溫愛卿吃酒,吃菜……」

  皇帝倒是一再讓他吃。

  烈酒上頭,一壺酒下肚,溫靖眼裡的皇帝就有了重影兒。

  「跟朕說說溫錦吧?」皇帝笑道,「朕這個兒媳,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她在娘家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呵呵,皇上說笑了……是皇家的水土養人啊!

  「她在家什麼樣?京城沒人不知道吧?也是……也是罪臣疏忽,讓家裡那個蠢婦劉氏,把她給害了呀!」

  溫尚書醉了,說話有點兒大舌頭。

  皇帝微微眯眼,「怎麼把她害了?」

  「她小時候,就生的漂亮!也聰慧,五歲便能學著她哥哥的樣子,做些酸詩。

  「生僻的古書,她看幾遍就能背……可惜啊!劉氏把她養殘了……

  「我當是她娘死,給她的打擊大了……後來才知,劉氏給她喂葯,把她毒傻了!」

  溫尚書說著落下淚來,不待皇帝勸酒,他便自斟自酌的喝起來。

  皇帝抬手摁住酒壺,「如何毒傻了?她現在可不傻!既是毒傻了,人還能再變好嗎?她不是會醫術?如何會被別人下毒?」

  「噓——」溫尚書把食指比在唇邊,「其實,我早就懷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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