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入圈
看看天色時候不早了，李陌和秦善道抓著想溜走的秦懷道往秦府而去。
騎在馬背上，李陌想想以後來長安的時候不會少，在長安還是要搞個宅子。
「長安居不太易」。李陌和秦善道提起這個想法，被秦善道一言否定。找什麼宅子，秦府住住好了。
等你成親了也得搬出來，算了這事就不勞這憨子費心了。
三人回到秦府時，秦府張燈結綵，正廳早已經鬧騰開了。秦府大門口就聽見武將們斗酒、比武，一片喧囂鬧騰的場面。
兩人對視一眼，要糟，低調。當下兩人貓著腰，拉著秦懷道貼著牆根從側門躲躲閃閃進了院子。
「咚」的一下，李陌低頭貓腰撞到人了。
抬頭一看，程大魔王捂著腰眼磚過身來，「啊哈！原來是你們兩個，想跑哪裡去？走走走，去給諸位叔伯敬酒去！」
說完，蒲扇大的手，一手一個，拎著脖子進了正廳。秦懷道趁機脫手往後院跑去。
「看看俺老程找到誰了，這兩小傢伙偷偷摸摸想溜進後院，被俺老程從茅房回來逮了個正著，哇哈哈哈！」
我日，大將軍洗手了沒有，李陌差點崩潰了。程咬金進了廳將二人杵在大廳中央。兩人一臉尷尬。
「為何回得如此晚？」秦瓊和左右鄰座武將喝完酒，捋了一把鬍子上的酒漬，一臉笑意問道。
「回秉伯父，來之前遇見李綱李師，聊了幾句。承蒙李師不棄，給小侄賜字明德。」
「好小子，能得當世大儒賜字，是你的福分。」程咬金一巴掌拍在李陌肩膀上。在座的秦瓊和一干武將都笑著點頭表示認同。
「來，李家小子，某給你介紹一下在座的叔伯。」
「這位便是任城王李道宗王爺，趕緊給王爺敬酒！」手裡被程咬金塞了一個大海碗。
「在下李陌拜見任城王，請王爺飲勝！」李陌一口喝乾了大海碗里的三勒漿。
「小子酒量不錯。」程咬金難得誇了一句，再來。
「這位便是河間王李孝恭王爺，同樣，趕緊敬酒！」
「在下李陌拜見河間王，請王爺飲勝！」.……
「這位便是潞國公侯君集候大將軍，敬酒！」
「在下李陌拜見候大將軍，請候大將軍飲勝！」.……
「這位是樊國公段志玄段大將軍.……」
「這位是駙馬譙國公柴紹柴大將軍……」
秦瓊面子果然足，昔日秦王府出身的武將凡在京的，能來的都來了。
李陌反正也不知道敬了多少碗酒，被多少叔伯拉著來回的敬。反正菜是一口沒吃，最後反正和秦善道都是被下人抬出去。
第二場算結束了，為了要趕在宵禁前送二人進平康坊，秦府里下人一陣催吐和灌醒酒湯，好一陣忙活，才將二人從宿醉中弄醒。又給他們兩梳洗換衫，送二人上了馬車去平康坊趕第三場。
慧嫻雅敘，光聽這名字就知道不一般，彷彿是文人墨客陶冶情操的地方。事實上也是，在京的學子、各館閣的文化人下了班都喜歡往這裡跑。
無他，慧嫻雅敘的姑娘除了能歌善舞外琴棋書畫外還知書達理，能和你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不像後世KTV，除了會喝酒會搖骰子外就是滿嘴的煙味和口吐芬芳。什麼樣的場子都一樣。
放在唐代，說句不好聽的話，平康坊三曲，也就能在下曲混皮肉生意。
和秦善道二人從馬車中下來，李陌立馬便被這燈紅酒綠的景色吸引住了。
好個慧嫻雅敘，在唐朝可是少見的高層建築，主樓四層。附樓兩層半，樓上樓下掛滿了長長串著的紅燈籠，主附樓之間都有連廊相接。
此時院門洞開，熱鬧非凡，姑娘們盛裝打扮拿著團扇站在兩邊的連廊上，左顧右盼和熟悉的客人打招呼。
「陳朗，你好久都沒來看奴奴了，奴奴.……」
「王員外，今天又來找香玉嗎.……」
「韋大人，你慢點，令郎正和你的小如玉顛鸞倒鳳呢。那****，嘿嘿，整個二樓隨處可聞，簡直有辱斯文！」
「這個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
人來人往的熱鬧樣，兩邊包房內時不時傳來絲竹之音和廊橋上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構成了一副聲色犬馬的富貴景象。
「哎喲喲，這不是秦公子么？你多久沒來看奴家了？可想死我了。」
只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婦人梳著兩鬢抱面的拋家髻，眉心貼著梅花花鈿，鵝黃的襦裙，高聳的胸脯上還紋著一隻藍色的蝴蝶。蹦蹦跳跳的走來一把抱住秦善道的胳膊。
在後世還是妙齡的年紀，在大唐已經算是人老色衰的高齡婦女了，一般道了這個年紀，官宦人家大婦都該為自己的丈夫開始張羅小妾了。
這個姑娘也是，不能接客了改行做媽媽了。
「柳媽，這是我兄弟，藍田縣男車騎府別將李陌李爵爺。」
「哥哥，這是柳媽媽，當年也是叱吒江都城的名伶。慧嫻雅敘也是花了大代價從江都挖來的。」
柳媽另一隻手一把攬住李陌的另一條胳膊，「哎喲喂，我說怎麼一早喜鵲在叫啊，原來兩位貴人要來。我柳氏祖上積德！」
「秦公子說得都是哪年的黃曆了，一代新人換舊人，我柳氏承蒙二位貴人照拂，還能在慧嫻雅敘混口飯吃吃。不至於人老色衰流落街頭。」
「柳媽說笑了，柳媽要是肯下嫁，長安不知道多少人排隊求娶呢？搞不好當家大婦都有機會。」
「承蒙秦公子高看，不說奴家的事了。李爵爺，秦公子快快裡邊請。今日約了哪家郎君啊？」
柳媽一手抱一條胳膊，走在二人中間。
「程處默到了么？」
「到了到了，程家公子、尉遲家公子、柴家公子、兩位小王爺都在呢，老地方仁字三號雅間。」
「哈。快快帶路！」
「秦公子，今天真湊巧，琴操姑娘今兒個準備上台撫琴一曲。」
「真有此事！甚好，甚好！」
「哥哥，今天可耳福了。琴操姑娘琴藝高超堪稱一方大家。」
「哦，有這麼好？那個可要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