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皇帝找我化緣？不合適吧
「陛下，道長在與末將講些域外風土人情時提到，交州以南有林邑、真臘國，其國有一穀物曰水稻（占城稻），一年三熟。耐旱，適應性強，不擇地而生，當地人耕種粗放，看天吃飯，一畝地年產三五石也不在話下。」
「本朝江南道、劍南道、嶺南道都適合移種。配合另一種晚稻能做到一年雙收。」
「此話當真？」李二一拍書桌激動的站立起來，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李二是個有理想的皇帝，超越前隋是李二為此生奮鬥的目標。
可眼下大唐這個情況，最簡單的人口指標，隋煬帝大業五年（公元609年）統計890萬戶，人口4600餘萬人。
現貞觀年間初步統計戶數不到300萬戶，人口1000多萬。這還是武德年開始括天下戶口，實行均田制和租庸調製，鼓勵生育等諸多措施的結果。
隋末天下大亂，兵災加自然災害，除了部分逃戶隱戶，短短十餘年人口銳減七成。休養生息，增加人口，是李唐一朝一向重要工作。
君不見一旦到了婚配年齡尚未婚配的單身男女，政府會主動上門替你做媒。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糧食生產自然為重中之重。李二聽聞焉能不激動。
「回稟陛下，道長是這麼說的，末將自是沒法驗證真實性，但陛下可以啊。末將聽說鴻臚寺住著不少番邦進貢的使臣，陛下找些熟悉林邑、真臘的番邦使臣問問話，打聽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鴻臚寺此番就有林邑、真臘的使臣在，朕召來一問便知。若真有此事，朕記你一功。」李二背著手在李陌面前踱步許諾。
「為陛下辦事，那是末將的福分，哪要什麼功勞？」李陌連忙謙虛一下，順帶馬屁三連。
「功即是功，過即是過。有功不賞，有過不罰。豈不是說朕這個當皇帝的是非不分善惡不明么？」李二音高八度教訓李陌。
「陛下聖明！」李陌感覺馬屁拍馬腿上了。
「且起來吧！」
「謝陛下！」李陌趁李二背過身踱步，連忙揉一揉跪的痛麻木的膝蓋。
「朕問你，密語曹百騎可堪一用。」李二轉過身眼神銳利的盯上李陌。
「回稟陛下，今日通過考核的15人隨時可以差遣。剩餘士卒還需繼續訓練。」
「善，這15人朕有大用，不日會有軍令下達。」
「諾！」
「李卿家，眼下關中大旱可曾知曉？」李二突然變得和顏悅色了起來。
「回稟陛下，末將聽說了。」李陌有些不明白李二話題怎麼扯到旱災上了。
「關中大旱，各地告急文書雪片飛來，朕心中不忍啊。理當撥款撥糧，徵發徭役挖井修渠。可國庫空虛，入不敷出。年年耗費錢糧，治標不治本啊，卿家有何良策？」
「嘶……」李二莫不是找我化緣？這合適嗎？李陌心裡想，看來不出點血是不成了。
「陛下，宮裡和買的醬油，本月賬目尚未結算。不出意外的話大概是1500貫上下。末將尋思一下就不和宮裡結算了，算是捐給國庫賑災了。」李陌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噗……」李二被嗆到了，剛喝一口的熱茶噴到了剛剛進來奉茶的王德臉上，茶葉沫子敷了一臉。王德也顧不上臉上的茶水茶葉沫子，趕緊給李二順氣要緊。
李二喘著粗氣，手指頭指著李陌。氣還沒順，還講不出話來。但由於激動，整個人都在發抖。
李陌看此情形，壞了，李二這是嫌多還是嫌少？估計是吃進去的不想吐出來。要不再加點碼。當下李陌再次開口道：「陛下，末將家裡尚有些餘糧，末將再捐出200嗯300石。」
李陌尋思了一下，家裡目前人口多人吃馬嚼消耗也多，拿出300石糧估計管家要肉疼了。300石糧對於賑災杯水車薪，少是少了一些，好歹是份心意。要不再加幾頭豬。
「下月莊裡還有20頭豬能出欄，末將也一併捐了吧。」說完眼神略帶得意地盯著李二，來誇誇我吧，瞧我多大方。
李二「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推開王德，抓起牆上掛著的馬鞭，氣勢洶洶的朝李陌快步走來。
李陌愣住了，這是幹啥？拿著鞭子這是幹啥？莫不是還嫌少？嫌少也不能打人吶？還有沒有王法了？對了他就是王法。李陌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一臉糾結進退兩難。
說時遲那時快，李二猛地一腳將李陌踢翻在地，腳一鉤五體投地趴地上。李二狠狠一鞭子抽在李陌屁股上。
「啊！」李陌一聲凄涼的尖叫傳到屋外。嚇的屋外秦善道一陣哆嗦。
只見李二一邊打一邊罵：「朕缺那1500貫的嗎？300石糧？20頭豬？朕看你就是一頭蠢豬。」
狠狠抽了幾鞭子，把鞭子一扔，惡狠狠地說：「朕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李陌，你休要自誤！」
李陌委屈的無語問蒼天，看來還是給少了，皇帝惱羞成怒了。這回不大出血是不行了。看來那個秘方是保不住了。李陌趴在地上心痛不已，戀戀不捨。
「有，有，有，陛下，末將還有一個秘方獻給陛下，不僅能解陛下燃眉之急，還能源源不斷替陛下創造財富。操持好的話年入百萬貫不在話下。」算了，不過了，為了小命李陌忍痛割愛了。
李二吃了一驚，年入百萬貫，那是什麼秘方？本來李二隻是眼熱筒車，又不想失了皇帝的顏面，目的只想讓李陌把筒車主動獻給朝廷而已。沒想到摟草打兔子，還擠出一個年入百萬的秘方，這下子想不心動都不成了，「姑且說來聽聽。」
「精鹽！末將有個提煉精鹽的方子，普通的粗鹽經過加工就能變成精鹽，比起青鹽有過之而無不及。所耗不過增加兩三成，粗鹽售價100文一斗，加工后售價哪怕按青鹽價格400文一斗也是血賺。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不用粗鹽的話用礦鹽也是一樣的。」
「嘶……」李二激動得將一縷鬍子扯斷了好幾根。鹽，這可是朝廷一大稅源，歷來就相當重要。這年月弄點鹽可不容易，除了山東門閥控制的沿海煮鹽，就只有劍南的井鹽，產量么極不穩定。其他各地一些鹽礦一般雜質太多，一般都是給牲畜用，人輕易不用，容易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