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快樂就這麼簡單
…… 這幾天管家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走路衣袂飄飄，風生水起。這幾天醬油每天出貨上千斤，每日換回來上百貫銅錢，一馬車一馬車的銅錢往家裡運。想想就讓人笑出豬叫聲來，這還是鄉里和藍田的，如果長安也能一起發賣，管家保證每天這個數字還能翻一翻。
這下子，前段時間挖溝修窯修養殖場的虧空也能補回來一些了，嗯，每天這樣賣下去，去年絕收的虧空到秋收也能補回來了。這日子比阿郎在的時候還紅火。這不賬房季先生從縣裡傳來消息，有個長安來的客商要大量收購醬油，但是卻有個條件，要做長安獨家生意，為此價錢都願意提一些。這事兩人不好決斷，得找大郎商議商議。
管家找到李陌的時候，李陌正在練刀。眼下李陌練刀練得有些進步，以前練刀十有一中算是超常發揮，現在正常發揮十有六七中。碗口粗的木樁子已經劈斷了好幾根，當然也廢了好幾把刀。以前李陌練廢一把橫刀，管家鬍子一陣抽抽，2貫一把，別說管家有多心痛了。現在管家有了底氣腰杆子也硬了，廢幾把刀這都不算事兒。
李陌解開繞在手掌上的布條，把綁手上的刀放了下來，手一揮，李壯把一塊乾淨巾帕扔了過來。李陌一邊擦臉一邊聽管家稟告。
聽完，李陌沉思了一下，告訴管家，長安一地的獨家經營權是不可能放出去給一個不知跟腳的商人。讓季叔回話給長安商人，醬油無法大量提供，每天最多勻1000斤給他。這點產量暫不考慮搞什麼獨家經營，日後產量大了優先考慮。還有，必須銀貨兩訖，小本生意概不賒欠。
「諾。」管家躬身應到。「大郎，還有個事，雞苗鴨苗都已經到了，需要調派一些人手負責照看。」
「白天找些婦孺去，先從莊戶中找。晚上安排壯丁守夜。」
「大郎，這山裡走獸比較多，怕晚上出事。」
「無妨，這護衛也練了不少時間了，明天帶上莊子里的獵戶去養殖場附近清山掃蕩掃蕩。」 ……
隔天，護衛們得知要去打獵，各個興高采烈。練了那麼久的體能和基礎刀法，早就憋壞了。早早地來到演武場等候，一干人等穿著皂衣皂靴，頭戴襆頭。腰掛橫刀，手持長槍，背著弓箭箭囊，各個精神抖擻。李陌在給護衛設計服裝的沒有採用唐朝的圓領髖袍，而是按照明朝錦衣衛的樣式做的。右衽，白色領口，辨識度非常高。不過沒敢綉飛魚圖案。
「立正。」看到李陌到來，值星護衛隊長喊道。只聽見「咚」的一聲，護衛們後跟一跺隨即站得筆直，目不斜視。「稍息」這段時間隊列練下來李陌是相當滿意的，望著眼前滿滿的50號人，滿滿的都是笑意。
原先護衛加上李強他們幾個也就25號人，後來李強親自試過李陌的鍛體方法后把在家的府兵輪流喊來參加訓練，又從新買來的奴僕當中選了幾個人湊足了50個人。
李陌雖然損耗了一點糧秣，等於變向擴編了護衛隊伍，增加了安全級數。今後李陌自己護衛都散出去后，自己安全還要靠這些府兵們，這波生意穩賺不虧。
李家馬不夠，也就只有李陌和護衛頭子李強，管家三人有馬騎，其餘人緊緊跟在後面。李陌也沒放開了跑的意思，黃鏢馬有些不滿意的昂首嘶吼一聲，李陌摸了摸黃驃馬的脖子，許諾改天帶他痛痛快快跑一場，才慢慢踱步前行。
一行人先來到養殖場，雞苗鴨苗已經分開，在各自的雞舍鴨舍里「啾啾啾」跑的正歡。幾個年紀大的婦人正在洒掃雞舍鴨舍。幾條狗仔看到李陌一行人到來，紛紛齜牙咧嘴「汪汪」的狂叫喚。
等候多時的獵戶們紛紛從林子里鑽了出來見禮。獵戶的頭頭是一個黝黑矮壯的莊戶，估計都該有四十了，莊戶們都叫其葛三叔。
李陌上前回禮，直把對方嚇得直躲閃，嘴裡喊著「使不得，使不得，折殺小人了！」管家一把拉住李陌，在耳邊告訴李陌，這是家奴，家主是不必行禮。好吧，李陌摸了摸鼻子，口嫌體正暗啐一聲萬惡的封建主義。
李強、老巴、葛老三三人商議了一下清山的章程，將隊伍分成三隊，他們三人各帶一隊。每隊都有幾名獵戶做嚮導，再牽上幾條狗仔。主要目的就是把這方圓十幾里的大小食肉走獸趕盡殺絕。
李強帶著李陌這一組，李興、李壯、王世仁當仁不讓地跟著李陌。狗仔都已經放了出去，護衛們跟在後面一邊敲鑼一邊大聲叫喊。林子里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各種小動物就像末日一般狼奔豕突。
不一會工夫，王世仁箭下喪生的生靈就有山雞、野兔、黃麂等，王世仁還得意的朝李壯擠了擠眼睛。李壯撇了撇嘴，決定不理會這個傻狍子。
李陌騎在馬上躍躍欲試，只是射箭的功夫比練的刀還慘不忍睹，十箭能有一箭上靶已經是超水平發揮。只見前方50步，一隻黃鼠狼從灌木叢中躍出，想跑進附近林子里。風馳電掣之間李陌一箭射出，只見黃鼠狼瀟洒地在空中一扭身，翻身落地，小眼鄙夷的朝李陌一瞟，轉身鑽進林子消失不見。
「混蛋，誰射的箭，差點射中耶耶我。」林子里傳來一聲喝罵聲。一旁的李壯聞言很不道德的笑出了豬叫聲。李陌尷尬的四處打量，發覺沒人注意這邊，於是狠狠地TUI了一口李壯，催馬走開。
晌午，李陌那一隊人聚在一條小溪旁一起開燒烤大會，眾人將兩頭山羊、一頭鹿、黃麂、幾隻山雞剝了皮拔了毛串在樹枝上烤。油脂滴在火堆上「撲哧撲哧」響，安息茴香和茱萸粉灑在烤肉上頓時香氣撲鼻，聞到的人都忍不住的吞咽口水，食指大動。河邊氣氛熱烈，在等待烤肉成熟，一干護衛一邊炫耀自己的獵物一邊信口開河胡吹亂嗙，嬉笑打鬧。
李陌一個人坐在溪邊的大石上，笑眯眯看著眾人。接過李壯遞來的一條鹿腿很中二地說了句「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在李壯傻子般的眼光中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真香。配上一口酪漿，幸福的感覺從心底溢了出來，男生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