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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離開

  「真真豈有此理!藥師琉璃宗隱世以來,乃是藥師琉璃宗成立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門派弟子偷了宗門寶物,然後潛逃出境的惡性事件,簡直應該把他逐出師門!」


  「可那異色琉璃雖是寶物也不算特別珍貴,再加上慧覺畢竟是我等師兄,這樣處理未免太過了……」


  「難道我們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成?」


  ……


  拜師儀式還沒進行完,我的師父慧覺就偷了東西跑路了,壓根沒有什麼信號,也沒有回來找我和陳兮。我和陳兮面面相覷,看著藥師琉璃宗的長老們吵成一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件事情里,最無辜的就要數我跟陳兮了吧。


  就算是藥師琉璃宗的住持,也被氣得身上琉璃光芒一會強一會弱,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修行。倒是傳功老和尚表現得挺平靜的,似乎早就預料到一樣,看來他才是最了解慧覺的。


  藥師琉璃宗九大長老吵了好半天都沒吵出一個結果來,到最後住持說道:

  「好了!莫要吵了,讓外人看了我們藥師琉璃宗的笑話。慧覺師兄雖然偷了琉璃碎片,但是本座相信他一定是為了救人,所以這事我們就不予追究了……而且慧覺師兄不是那種一走了之的人,就算要責罰也等他自己回山門再說。」


  住持畢竟是住持,在藥師琉璃宗里權威至高無上,他一開口其他長老也就沒話說了。


  於是住持把我跟陳兮叫過去說:

  「想不到剛拜師就出了這檔子事,希望你不要對我們藥師琉璃宗有什麼偏見,畢竟除了你師父……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和尚。」


  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心裡哪敢對藥師琉璃宗有什麼偏見啊,看到了這種事不被殺了滅口就不錯了。


  住持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么你這些人多少都有些改變,唯有師兄一直不變,這份心性真是讓人羨慕啊!也許讓師兄做藥師琉璃宗的住持,門派會比現在還好一些吧……」


  我撇了撇嘴,住持這麼說就完全是在扯淡了,慧覺那麼不靠譜的人如果當了藥師琉璃宗的住持,估計門派都要被他給折騰散了。


  藥師琉璃宗的住持給了我一顆珠子,據說是藥師琉璃宗某一袋高僧留下的舍利子,拿著這顆舍利子到外面,無論哪個佛宗都會給幾分薄面。


  而且通過這顆舍利子,也能夠找到慧覺和尚,慧覺身上的琉璃碎片的確可以救阿秀。


  交代完這些,住持就把我跟陳兮給放出來了,我們出去的時候還在藥師琉璃宗的遺址,只是沒有那片詭異的琉璃瓦了。


  而我們才剛出來,就看到一個中年和尚一臉壞笑的站在那裡,顯然是在等我們。


  「嘿嘿,想不到你們這麼快就出來了,看來他們也沒吵太久嘛。」


  一看到慧覺,我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他有多少道行,上去就拽住了他的脖領子:


  「你……你你!說好了得手之後發信號的,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了?」


  慧覺和尚被我抓著脖領子也不惱怒,反而呵呵一笑道:


  「你這小子,連師父都不叫了……藥師琉璃宗好歹也是近千年的大佛宗,你知道那佛國里有多少禁制,要突破那些禁制要花多少工夫嗎?我自己一個人拿了東西就走還尚且被留下,就別說帶上你們了。」


  慧覺和尚說的很乾脆,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我的手不由的送了一些。慧覺和尚很無賴的笑笑,然後繼續說:

  「而且……你剛拜了我為師,我在藥師琉璃宗是什麼地位你們也看到了,如果你這個做底子的也跟著我一塊跑路,那藥師琉璃宗會怎麼看你?恐怕……沒你的好處吧,我不自己走你們能撇清嗎?」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慧覺和尚說的的確有道理。他在藥師琉璃宗都被發配到藏經閣了,如果我也跟他混在一起,估計傳功老和尚之前許諾的一切好處都會作廢吧。


  這麼看來,慧覺似乎還是一個挺靠譜的師父呢。


  「那下一步,我們怎麼辦?」我好奇的問。


  慧覺白了我一眼說:


  「為師我已經有三四十年沒有離開藥師琉璃宗了,外面的世界究竟怎樣我一無所知,所以全靠你了!」


  我無奈的看向陳兮,陳兮卻苦著臉說:


  「上次你得罪了三位大前輩的事徹底惹惱了我們組織,所以我已經沒有許可權調動組織的資源了,也不會有飛機來接我們……」


  我嘆了一口氣,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好在現在交通很方便,慧覺和尚雖然三四十年沒有出過藥師琉璃宗了,但居然有身份證!用慧覺和尚的話說,藥師琉璃宗雖然要隱世但也不能跟時代脫節,做一個沒有身份證的盲流是要不得的。


  所以我們三個,居然坐上了前往武當山的火車。


  在火車上,慧覺和尚看什麼都新鮮,看誰穿的都奇怪,但他一身灰僧衣其實才是最奇怪的。


  火車坐到一半,慧覺和尚突然跟我們說:


  「想當年,我與武當派的張道友也曾一起坐過火車,那時候天下還是亂世,火車上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拍花子的、三隻手的、小偷小摸的……唉,真是懷念啊。」


  慧覺和尚的語氣里,並沒有對那些人的厭惡,似乎還很懷念的樣子,真是有些奇怪。


  見我不懂,慧覺和尚又嘆道:


  「徒弟啊,這佛就是道,道也就是佛。同樣這無論好人壞人,也都是一顆心罷了。不瞞你說,師父我當年在火車上偷錢包,那可是一偷一個準,可惜武當派的張道友周身都有氣機感應,這是唯一一次沒得手。」


  到這兒,我終於知道張真人這樣一個大真人,是怎麼跟慧覺和尚這樣的僧痞認識的了,敢情這兩個人還是不打不相識。


  慧覺和尚又感慨了好半天,然後竟然在火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呼嚕打得震天響。


  在慧覺和尚睡著后,陳兮把我叫了出去,要跟我單獨說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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