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去紙紮店找人
而且,周軍從小喪母,父親還身患重病,家裡的重擔幾乎全都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所以,他對於金錢的渴望,比我還要濃烈!
想通了這一切之後,對於他上一次坑我的事情,倒是也已經無所謂了。
畢竟,我沒有真正的出現什麼意外。
況且平心而論,那種時候,就算是我,也許也會和周軍做出一樣的決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自古以來,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如今既然我和劉玲融魂,需要周軍幫忙,嚴厲已經提到了這件事情,如果我再斤斤計較的話,倒是顯得我有些過分了。
想到這裡,我看著嚴厲,開口說道:「只是……師父您知道周軍在哪?」
一直以來,周軍都沒有出現,自打從張家消失之後,我還從沒見過他,就好像連帶著這個城市當中,他存在過的痕迹都抹除了一樣。
見我這樣問,嚴厲的臉上閃過一道喜色,顯然對於周軍,他還是沒能放得下。
畢竟周軍同樣是他的徒弟。
如今見我已經不怎麼在意上次的事情了,嚴厲當即笑呵呵的說道:「我自然知道,那小子現在肯定是在梁老頭那邊。」
聽到他提起梁老爺子,我頓時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
自打我回來之後,還從沒去過梁老爺子那邊,畢竟打心眼裡,我是認為梁老爺子坑了過。
可是現在想起了,這個人吃人的時代,誰坑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呵呵一笑,只是不知道嚴厲是怎麼這麼肯定周軍會在梁老爺子那邊。
似乎是知道我心中的疑惑一樣,嚴厲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周軍那小子在這地方沒什麼朋友,就你一個,而他的長輩,除了我之外,也就梁老頭一個!現在出了事,他在我這邊沒法呆,肯定是要跑到梁老頭那去了。」
看的出來,嚴厲好像和紙紮店的那個梁老爺子關係很熟。
我聽他這麼說,頓時點頭,索性說一會我親自去請周軍回來。
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而且這一次錯在他,而不在我,如今我親自去請,他怎麼都會給我一個面子。
見我這麼說,嚴厲的臉上更是露出了喜色,趕緊點頭,同時說道:「你就說我叫他回來幫忙,其他的什麼都別說。」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在我心中,如今對每一個人都有所防備,自然不會像是剛剛出道時候的那樣,見人就掏心窩子。
等我和劉玲從嚴厲這裡出來之後,之前一直都沒說話的劉玲,卻是主動的雙手環抱住我的胳膊,低聲說道:「你要記住,這世界上永遠都沒有敵人和朋友,有的只是利益。」
她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卻讓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確實,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是這樣!
就算是一直對我這麼好的嚴厲,我也覺得他肯定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要不然,哪有人會平白對陌生人如此之好?
如今劉玲的這句話,就如同醍醐灌頂一樣,讓我瞬間明白過來。
利益!
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為了金錢,可以讓我多年好友反目成仇,可見一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看著自己身邊的劉玲,輕攬她的秀髮,而後說道:「恩,我懂了,不過咱們之間,應該沒有那種利益。」
劉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俏目含情,卻沒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的我,心都跟著緊繃起來,我生怕在劉玲的眼神中看到其他的什麼情緒。
不過好在,並沒有。
紙紮店的那一條街,一如既往的冷清。
說來也是,哪有好人平白無故的往這地方跑,這種地方,普通人見了都生怕然上晦氣,要繞彎走。
而我如今站在巷口,一時間卻有些心緒牽動。
我還記得那一晚,這裡有一處靈棚,還有那當初給我香煙的老鬼。
而那一晚,老鬼到底是想要救我,還是想要害我,這一切,都是未知。
只是現在有了劉玲的提點,我倒是感覺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反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我如今只不過是想過上一些平穩的日子,順帶著漲點本事,賺點小錢而已。
管他什麼老鬼,梁老爺子還是周軍。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就此過去。
而我現在心中想的,只是能和劉玲融魂。
而這,就必須要找到周軍。
這條街,今天清冷的有些不像樣子,甚至許多家的店鋪,這個時候都已經關門了。
而遠遠的,我就看到梁老爺子家的紙紮店,店門敞開,門口還放著一個小馬扎。
看起來好像剛才還有人在這裡坐過一樣。
我拉著劉玲來到這裡,身為鬼魂的她,對於這紙紮店裡的東西也不怎麼忌諱,只是門口的那兩個金童玉女,倒是讓我有些犯了難。
我可是知道,這兩個東西的厲害,我第一次進門的時候,都差點要折在這兩個鬼東西的手上。
而且,時候梁老爺子也曾經告訴過我,這金童玉女是辟邪的法寶,放在門口,無論是什麼小鬼,都不敢輕易進來。
而如今劉玲眼睜睜的看著門口的金童玉女,也是不敢邁步,我能感受到,從她心底傳來的恐懼。
那是一種天然的威壓!
眼看著劉玲現在進不去,我只好是扯開嗓子叫梁老爺子。
可是我叫了好一會,甚至不少附近的店鋪都有人探頭出來看,梁老爺子卻是始終沒出來。
難道說……不在家?
可是這也不像啊!門口的小馬紮上還有餘熱,證明才剛剛有人在這裡休息過,怎麼現在卻不出聲了?
我又叫了半天,還是沒什麼動靜。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屋子裡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男人渾身上下全是酒氣,而且衣衫不整,頭髮看起來已經許多天都沒有打理過了,髒亂的糊在腦袋上面。
而在他的臉上,如今全是泥垢,已經幾乎分不清模樣了。
可是,在他出來的這一瞬間,我還是身子一頓,瞬間就將他給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