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消失

  甚至我以前路上總碰到幾個人，他們也沒有一塊兒上車。


  公交車司機，還是昨天那一個。


  我突然反應過來，我連續坐的三趟車，都是他在開。


  心裡突然不安了起來，甚至感覺從後視鏡裡面看他的時候，他都是面無表情，雙目空洞。


  在北京連續三次坐上空車，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難道撞鬼了？而且白日也撞鬼？

  到了下車站，我狼狽的下車，去公司裡面上班，我根本就沒心思再工作。


  而是聯繫了我一個朋友，周軍。


  他是我發小，一起在北京打工。


  不過他和我工作不一樣。


  他經常跑白事，總被人覺得晦氣。


  我不是無神論者，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他總和我講，去給人跑白事的時候，遇到的一些詭異事情。


  和周軍打通了電話之後，我把自己這兩天遇到的怪事兒說了。


  周軍當時聲音就變了，問我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我告訴他，和被掏空了似得，而且覺得很僵硬。


  周軍讓我去衛生間裡面，照一照鏡子，再注意一下，周圍的人的反應。


  我心裏面越發不安，起身去了洗手間，可當我站在鏡子面前的時候，我嚇得手裡面的手機，差點都掉在地上。


  因為鏡子裡面的我，臉色是那種發著死人模樣的青灰色，眼圈漆黑，甚至皮膚都有點兒乾癟了下來。


  我哆嗦的告訴周軍鏡子裡面的情況。


  同樣離開洗手間的時候，側身遇到了幾個同事，不過他們就像是沒看到我似得，捂著鼻子，還在說：「保潔昨晚清理了沒？怎麼這麼臭？」


  我低頭快步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這個時候，剛好我位置那裡，我們部門的經理和人事走了過來，我慌張的正想要關掉手機。


  他們已經走到我桌子旁邊了，然後經理皺眉對人事說：「還是沒聯繫到李奎？他這都曠工兩天了。」


  人事一臉不自然，低頭唯唯諾諾的說，我繼續聯繫他。


  接著經理說：「聯繫不到的話，按照曠工三天自動離職處理，趕緊換個人頂上他位置。」


  人事一直點頭，而他們兩個人，則是往另外的位置過去了。


  我驚疑的坐在位置上……心中，恐懼已經到了極限，幾乎要讓我崩潰……


  我就叫李奎，他們沒看見我？還說我曠工兩天？

  電話還沒掛斷，周軍在那邊焦急的問我，到底怎麼了，怎麼沒說完就不說話了？


  我死死的捏著手機，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而這個時候，保潔也過來了，她提著水桶和拖把，表情很不自在，喃喃自語的說，這兒咋那麼臭，也沒死老鼠啊。


  說著，她直接就開始在地上拖了起來，甚至沒管我還坐在那裡。


  不，她也看不見我！甚至聽不到我在打電話。


  我恐懼至極，同時躲開了他的拖把，聲音都快要哭出來了，問周軍，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周軍聲音沙啞的告訴我，我的確見鬼了，而且不只是見鬼那麼簡單，他讓我待在公司裡面，躲在洗手間，哪兒都別去，他現在不在北京，在河北，不過天黑的時候，會趕到我們公司來接我。


  同時周軍嚴厲的叮囑我，說我昨天看見的那個女人，的確就是一個女鬼，如果她出現，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和她走，她如果再給我喂那些死人吃的東西，一定不能吃。


  周軍說完之後，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心中恐懼的情緒一直在蔓延，身上的雞皮疙瘩越來越多。


  可我只能按照周軍所說的去坐，躲在了洗手間之中。


  一整天的時間，太過難熬。


  公司裡面很多人，都來上過廁所，他們無一例外，進來之後，都罵著怎麼那麼臭，見鬼了，公司也沒有死老鼠。


  我這個時候差不多明白過來了，他們聞到的臭味，肯定是我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從鏡子裡面看我自己，感覺就像是屍體……


  那些味道……是屍臭？


  難道我死了嗎？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