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她無法一下子釋懷。
粉紅色彎月牙的胎記。
那麼地熟悉。
她與慕連風在一起多年,對於他的身體,十分地熟悉。
雖然說,祁烈的身材看起來其實比十年前的慕連風更加的見狀,皮膚也變得黑了一些,可是,這樣一模一樣的胎記,這樣長在一模一樣的位置……
她知道,這個世上,不會有太過巧合的事情。
這一瞬間,心中百感交集。
先是狂喜!
徹底地狂喜!
慕連風……
他果然還活著!
可是,隨即,她心下便有些失落。
想起了方才的談話,縱然他沒有娶妻沒有女朋友,可是,他也說了……他跟別的女人有過關係。
他是慕連風。
他是她的丈夫,向她承諾過一輩子只愛她只寵的愛人,可是,他至少已經在身體上,跟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
縱然,他是無心的。
這些年,他不知道忘記了她,忘記了女兒,也同時忘記了他自己……
慕歌心尖有些顫抖,疼自己的疼,痛他的痛。
這些年,他都是怎麼過的?
為什麼會不記得了一切?
當年,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是已經爆炸了嗎?
她欣喜他的重生,也心酸這些年彼此的分來,心緒繁雜的有些吃醋於他這些年跟別的女人發生的露水情緣……
「怎麼了?」祁烈見她久久沒有動作,便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看她。
「哦,沒什麼,我看見了你背上的月牙胎記……還挺好看的。」
祁烈一笑,「哦,我也見過,天生的。」
她沉默地恢復了平靜,重新拿了棉簽給他上藥。
上完葯。
她坐在一旁,看著他,「你上頭的人,是什麼人?你,又是做什麼的?殺手嗎?」
如果一個警察淪為了殺手,那麼,她相信,當他有一天得知他自己的身份的時候,一定心裡譴責自己吧。
因為慕連風縱然被壞人帶走,成為了傀儡一般的人,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一直都是心底善良的人。
人的本性,其實,很難改變的吧。
「殺手?我沒有殺過人,當然,你例外……我也不知道上頭為什麼要指派給我這樣的一個任務。」
指派給他的任務我嗎?
慕歌想,突然就想通了。
他的上頭,一定是清楚他的身份的。所以,指不定他的出現,都是一個計劃。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上頭,就是利用你接近我的。因為你長得跟我的丈夫很像,所以……不過,你現在已經救了我,肯定是回不去了吧?」
這已經是背叛了他的上頭。
「嗯。」他點點頭,看著她有些陰沉的臉,還以為她是擔心他以後的處境,「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很早之前也想要脫離他們了。」
有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乖乖的聽話,一種心裡說不出來的不由自主在支配著他。
只是,近兩年來,已經好得多了。
「離開了他們,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嗯,我知道。」他一笑,倒是顯得淡定釋然。
可是,慕歌卻悄悄地沉了眸子。
他等傷口上的葯差不多幹了,將衣服穿上。
慕歌知道,他是要走了。
如果他只是祁烈,那麼,她會讓他走。
因為她不可能回應他的感情。
但是,他是慕連風。
撇去往後會如何相處不說,其他的事情,她無法一下子釋懷,可是,她也不會放任他去死。
「你留下吧。」
「我不能……」
「如果我非要你留下呢?」她抬眸看著他,眸底清澈而執著。
祁烈聞言,藏在胸口的心,靜悄悄地有些激動地跳動著。
他眸子幽深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的模樣,定格到心底。
抿了抿唇,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那麼說,可是,他知道,他心裡的答案也是不想走。
「好……」他說道,忍了忍,嘴角還是禁不住地上揚。
到底還是因為她的挽留而歡喜。
慕歌卻出奇地沉著臉,站了起來,轉身就先上樓去了。
**
司園。
等了一天,慕輕煙心裡不太放心,想要回家一趟看看。
可是,司御霆沒讓。
「你就安心吧,那邊有人盯著,說是那個人跟岳母大人相處得挺好的。岳母大人不讓你過去,肯定也是有她的道理。」
「可是,我不放心啊!」
「那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司御霆說道。
慕輕煙覺得可行,所以,到了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她就給親媽打了電話,說是她和司御霆想要回家吃飯。
原本以為親媽會拒絕。
然而,她答應了。
岳母大人答應了,司御霆也就不好繼續攔著了。
而且,他也挺好奇那個男人的。
「岳母大人告訴你,那個男人的出現是有人指使的,那麼,我想,那些人可能是沖著你我來的。」
慕輕煙點頭。「應該是的。」
畢竟,她媽媽也沒什麼仇人,更別說是看起來並不簡單的仇人。
下午六點多,兩個人就到了慕家。
慕媽媽剛做好了晚餐,祁烈還給她幫忙了。
看見祁烈的時候,慕輕煙還是有一種恍惚感……
像。
真的是太像了!
祁烈稍早知道人家的女兒和女婿要過來,心底其實有些尷尬的。
但是,真正的面對著慕輕煙的時候,他心底的尷尬也沒多少,反而覺得莫名的親切。
「之前的事情……對不起。」他說道。
慕輕煙知道,他說的是綁架了親媽的事情。
「都已經過去了,我還要感謝祁先生,沒有對我母親下殺手,可是,祁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了你?」
祁烈聞言,俊臉微微地沉著。
慕媽媽走了出來,身後是端著一大碗湯的司御霆。
「煙煙,先吃飯吧,剩下的事情,晚些再說。」慕媽媽阻止了慕輕煙。
司御霆看見祁烈的臉色有些難看,便說道:「祁先生請放心,即使你什麼都不透露也沒關係,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能幫得上我絕不推辭。」
祁烈朝著他微微頷首,「說實話,我不清楚。這些年來,我都是處於被人支配的情況之下,我也沒見過那個幕後的男人,只不過,我偶然聽人稱呼過,他叫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