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堅持的殭屍!
2012年12月20日,夜涼如水,天空之上,儘是繁星。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在過去半個小時,便是凌晨時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傳說中瑪雅人預言的世界末日了,2012年12月21日。
不過,如今崇尚科學,是信奉無神論的年代,預言少有人信!
……
黑夜中的濱海市,炫目迷人,深夜降臨,依舊明亮的燈火,閃爍的霓虹,將這座城市裝點得燦爛、炫目,在如此充滿誘惑的夜色下,一家名為『天上人間』的夜總會喧聲沸揚,明顯生意火爆。
大都市的男男女女,不論是西裝打領的職場精英,還是閑來無事,權勢滔天的官家公子,又或者『有錢任性』的富二代,……都可以在這裡撕下偽裝,來到『天上人間』,他們肆意揮霍著少的可憐的青春,用大把的鈔票,換取快樂。而這家濱海市內,最為氣派的叫做『天上人間』的夜總會裡,更多的,則是搔首弄姿的……拜金女。
有錢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便是這家夜總會真實的寫照!
而這個世界之上,有存活在陽光下,耀眼的事物,可也從不或缺,那陰暗的一面,……距離『天上人間』不遠,一個狹窄衚衕里。
陰暗、潮濕是這裡的主題,一股股食物腐爛散出的惡臭味道瀰漫,讓這裡好似一個地獄,彷彿根本不是人可以停留的地方一般。
「吱!吱!吱!吱!」.……
一隻只同樣帶著臭氣的老鼠亂竄,在啃食腐爛了的食物。
看起來,此間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塊兒……被遺棄之地。
就在幾隻胖胖的老鼠為了爭搶一塊兒發霉的麵包,爭鋒相對,不斷撕咬著,發出吱吱之聲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闖入進來。
這是一個長相不錯,臉上卻寫滿頹廢的年輕人,他的面孔有些蒼白,雙目之中,透著一股絕望,……他一步一步,蹣跚的走來。
老鼠們嚇了一跳,放棄麵包,馬上躲在垃圾堆下。
本來沒有方向茫然的走著,不知不覺,進入一個黑暗的衚衕,一股惡臭氣味撲面而來,古澤皺了皺眉頭,打量了衚衕一番,苦笑道:「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現在的我,竟然想要喝人血?我絕對不能喝人血,我要忍住,我要克服,我不要徹底淪為一個怪物。
啊,我好後悔,早知道會這樣,我說什麼也要聽穆小白的勸告,不去盜那個.……奇怪的墓穴,只是因為一時好奇,竟然會搞成這樣?盜墓這行做了七年了,這一次,真的遇到殭屍,還被它給咬了。我現在就有強烈的殺人、吸血的願望,不,絕不,我不能那麼做!」
絕望的開口時,古澤無助的倚靠著衚衕的牆,蹲坐在了地上,他覺得,此刻自己的人生,已經陷入絕望,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他是一個孤兒,長大后從孤兒院走出來,進入社會,也曾打拚過,奮鬥過。但,漸漸地他便發現,這個拼爹的年代中,身為孤兒的自己,卻是有著太多的無奈,想要成功,想要出頭.……太難了。
後來,在幾個酒肉朋友的慫恿下,走上了盜墓這一行,這一盜,便是整整七年時間,他確實賺了不少錢,可這錢,卻見不得光。
三天前,自己不聽同行死黨穆小白的勸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挖開了那個奇怪的墓穴,進入其中的瞬間,映入眼帘的那一幕,是古澤這一輩子,怎麼也不會忘記的,.……他,竟看到了……吸血殭屍?
而不幸的是,他不僅看到了,還被那隻殭屍給咬了一口!
出來后,古澤整個人便渾渾噩噩,茫然的遊盪了三天,這三天中,他已發現,自己那種本能的,想要吸人血的**,越來越強。
「哈哈哈,.……只是為了這塊兒,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石板,我便進入墓穴,被殭屍咬了一口,自己如今也要淪為怪物了嗎?」
「這塊兒破石板能有什麼用啊?它讓我變成了怪物,啊……」想起墓穴里發生的事兒,古澤便是一陣兒毛骨悚然,心頭充滿了恐懼。
進入墓穴之後,他的確發現了一些東西,被殭屍咬,差點兒死亡的那一剎那,他無意中瞥見一塊兒,在黑暗中閃爍熒光的石板。
那是一塊鐫刻奇異符文的石板,當時危急關頭,強烈的求生**驅使下,古澤顧不得其他,抓起石板,當做轉頭砸向殭屍,……而那塊兒古怪的石板,還真的很有威力,一下子,就把那殭屍砸死。
古澤因此而活下來,但,他沒有任何的高興,他發現自己身體慢慢僵硬,牙齒變尖,黑夜裡,雙目時不時還會閃耀出綠色的光。
「或許,明天,我就會變成一個殭屍,一個吸人血的殭屍,到時候,不知道我自己,還有沒有意識,會不會還能如現在一般,憑藉自己的毅力,堅持住,……堅持住.……不去殺人吸血。不行,我不要變成那樣的怪物,雖然吸血后,我會越來越強,但是,我不要!
若是吸那些雞鴨鵝,動物家畜的血,我還能勉強接受,可是,來自殭屍本能中的感覺卻是,吸人血,只有人血,才能滿足我。」古澤絕望的說著,他腦袋有些混亂,有些癲狂,受不了身體的變化。
「既然不想變成殭屍怪物,那麼,就自己結束生命好了,反正我也是孤兒出身,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牽挂,呵呵。」絕望中,古澤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他不能允許自己明日醒來,變成沒有意識的吸血殭屍,更不能接受自己有意識,卻控制不住的殺人,吸血。
所以哪怕不甘,但,他選擇死亡,選擇讓靈魂,得到安歇!
他緩緩從上衣的懷裡,掏出一塊普普通通,乳白色的石板,這石板方方正正,好像是一塊兒磚頭,古澤用那鋒銳的稜角,在自己的手腕之處,劃開了一道口子,溫熱的鮮血緩緩流淌,死亡靠近。
「一切都要結束了!」意識失去前,古澤嘴裡喃喃著說道。
他仰頭望著星空,忽然有一剎那,他的眼中冒出綠光,猛地瞳孔放大,沉淪的最後一刻,……他,居然看到了宇宙星空之內,一顆巨大的星球,垂落,直奔地球撞了過來。是幻覺么?還是……真實!
下一瞬,他的意識陷入了昏迷,沒有死亡,卻已無力睜目。
唯有熱乎乎的鮮血,流了一地。
——————
古澤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他夢到了美好,夢到了時光回溯,自己重生在過去,回到孤兒院的時候,夢到他的親生父母來孤兒院,將自己帶走,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
他夢到,自己如正常人一樣,上了大學,在大學里,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她叫顧穎,長得不是特別的絕美,但很耐看。
令他很驕傲的是,在不懈的努力下,終於有一天,顧穎接受了自己的追求,後來大學畢業,他努力工作,買了房,購了車,他和顧穎兩人,走入了婚姻的殿堂,他們一起給雙方父母,養老送終。
後來,他們也有了孩子,是個漂亮、可愛的女兒,終於為人父,古澤的心情複雜,傾盡了自己一切的愛,給女兒一切的關懷。
後來,女兒找了個年輕的小夥子,結婚時,他.……卻老了!
後來,女兒、女婿要忙工作,沒時間陪自己,他和顧穎從不抱怨,還幫著女兒帶孩子,看著小外孫歡聲笑語,無憂無慮,他總會抓著顧穎不再柔滑,而是充滿褶皺的手,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後來,顧穎先一步去了,他從此變得沉默,總喜歡一個人孤獨的坐著,望著天空發獃,用那越來越緩慢的思維,去回憶曾經。
再後來,當外孫也都長大,考入大學,並帶回家裡一個女朋友時,他,已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他,徹底邁不動路,坐上輪椅。
終於有一天,他的生命,走到了最後盡頭,畫上句號!
……
夢裡的一生,很平淡,沒有波瀾壯闊,沒有縱橫天下,更沒有變成殭屍,沒有什麼熱血激情,……有的只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但是,古澤這輩子,卻很滿足,他……最後卻是含笑而終!
——————
黑暗、潮濕的衚衕里,古澤嘴角帶著一絲夢到美好的滿足,徹底沒了生命氣息,他,已經死了。.……他忍住了本能的驅使,忍住不去殺人、不去吸血,哪怕屍體,漸漸變成殭屍,但,他的靈魂清澈。
「吱!吱!吱!吱!」.……
似感到古澤生命氣息的消散,垃圾堆的下面,傳出聲音。
老鼠們,大著膽子,一個個緩緩爬了出來。
沒有繼續去爭搶發霉的麵包,他們靠近古澤,開始喝血!
……
2012年12月20日,23點59分59秒,是歷史性的一刻。
下一秒,巨響轟鳴聲中,全球陷入混亂,世界末日……來客。
末日下,人們尖叫、恐懼、絕望.……,但這一切,都與古澤沒有關係了,相比於喝血的老鼠,相比於那些在末日里燒殺搶掠的人。古澤的靈魂是純凈無暇的,他徹底的陷入死亡,彷彿得到解脫。
嗡!……某一瞬,全世界都陷入恐慌,絕望籠罩所有人心頭的時候,那個遺忘的衚衕里,老鼠們驟然瞪大了眼,卻是發現,古澤冰冷身體之旁,有著一塊兒石板,突然散發湛藍色光芒,明亮無比。
陡然,石板漂浮起來,咔的一聲擊碎空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