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踢嘛踢嘛(二合一）

  凌悠滿口隨意，卻是一語雙關。


  當然，其中一關，紫兮兮這個土生土長的異世界人並不能領悟，不過這不妨礙她瞬間想通關鍵之處！

  明眸一亮！

  對啊！


  既然剛才的清靈水變黑，就說明，那法子，有效！所以之後要想清毒，勤洗手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法子！

  一念至此，紫兮兮又是歡喜，又是慚愧。


  歡喜是因為有救，慚愧則是因為凌悠的高風亮節。


  剛剛明明是自己錯了，還偏要說凌悠答案不對，言語之間，多有得罪，誰曾想人家渾不在意，以德報怨……


  這才是高星靈縫師，應該有的氣度啊！


  可笑她剛才有眼無珠。


  「對……對不起。」


  紫兮兮淚眼迷濛，泣聲道歉。


  「呃……算了。」凌悠搖頭，他本來也懶得管這檔子事的，不過想到這次的目的，還是決定不把事情鬧僵。


  再說了，兩世為人，犯不著跟一個身量未足的小姑娘斤斤計較吧？


  當然，什麼都不追究，那也不是凌悠的性格，所以他也耍了一點小手段——其實，『千毒蟄蛇手』雖然損得很，但只要察覺，也就那麼回事。超越之後，在他看來，解決的方法，有很多。「洗手」雖然簡單，消耗少，但洗多了，毒性就會劇烈衝擊，到時這姑娘肯定得疼上一陣，受些皮肉之苦……


  這，也算是讓她為自己的刁蠻任性，付出點代價。經此一事，今後出去，應該也能長長記性。


  當然，這些，紫兮兮現在並不知道，她低頭啜泣，好一陣才恢復過來，說道：「這一題，我輸了。接下來，請……請您出題吧。」


  如果是平時，她現在肯定是沒臉再繼續了，但此時此刻，她背負的，並非只是一個人的臉面。而且，她將心比心，覺得凌悠也不會接受自己就這麼沒骨氣地投降了——顯然她也如許多人一樣，因為凌悠的「高風亮節」，產生了天大的誤會。


  「啊？我出題？」


  聞聲，凌悠一愣，旋即想起好像是這麼個規矩……這撕逼，貌似是要你來我往的哦？


  只是……


  讓他出題？


  凌悠苦惱了——畢竟他是幾天前才接觸了靈縫師這個職業，如果不是和秋戀晚「深入探討」過，怕是連一般的常識都不知道。這種情況，讓他答題沒問題，可要出題難倒別人，卻沒把握了。


  當下，不由得沉吟起來。


  眼見如此，剛剛被凌悠驚艷表現，驚到失神的少女們同時回過神來，重又議論紛紛起來！


  「這位……嗯，凌公子，好像陷入苦思了……」


  「是啊，他沒有勳章，明顯是沒有經過正規的靈縫師訓練……答題容易，出題，難！」


  「確實。出一題，比答一題，可是要求多多了！尤其是，紫兮兮，可是理論考核的佼佼者，想難倒她，除了姥姥，還真沒人做到過……」


  「……如果難不倒，雙方各得一分，這一局，就依舊只能算平局……」


  「咱們北苑還有希望！」


  「凌公子，加油啊……」


  聲聲議論入耳，凌悠有點騎虎難下，正自發愁，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有了！」


  一拍手心，凌悠當即出題：「我的題目很簡單……」


  一面說，他一面動作起來，只一瞬，全場所有人，盡皆露出了驚奇的表情！

  倒不是凌悠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舉措，事實上，正相反！


  但見凌悠做的動作，竟然和之前紫兮兮所做，如出一轍！

  除了姿勢更加飄逸，動作更加順暢之外，眾女幾乎都看不出什麼分別來。


  不多時，凌悠收工，嗖地一聲飛針而出，同樣亮起了灰光！


  失敗！


  「好了。」


  凌悠長舒一口氣，轉向紫兮兮，話音淡淡：請回答，為什麼，成衣失敗？」


  一聲落下，眾女都蒙了，包括紫兮兮。她剛才還在想，凌悠究竟會出一個什麼樣的難題，自己，又該如何應對……機心百轉之間，早就打了幾個腹案，可如今，這些腹案都可以扔了！

  「居然……居然是拿我的題問我……」


  打死紫兮兮都想不到凌悠會這麼做，但她畢竟是足以和秋戀晚一較高下的少女天才，很快，回過神來，細細回想道：「答案是……什麼！？」


  正要說出之前和凌悠一樣的答案，話到一半，卻猛地收了回去！

  眾女循聲望去，也都花容失色——但見凌悠從後方接過清靈水，盥洗起來，又拿「玉心針」往下戳，但無論怎麼攪動，水色……沒有絲毫變化！

  「不是……不是『手黑』？」


  只有凌悠一臉平淡——手黑？你們這群妹子居然敢說我凌歐皇手黑？別開玩笑了好嗎！


  「怎麼會……這樣？」


  此刻，要說最驚駭的，還是紫兮兮，她完全想不通，明明是一樣的過程，結果，為什麼全然不同？

  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最終，紫兮兮仍是閉上雙眼，嘆道：「我……不知道。」


  一聲落下，在場眾女全都懵逼了……


  她們看到了什麼？

  拿別人的原題，考別人……


  然後，還難住了！

  天吶……


  世上，還有這種操作？


  眾女風中凌亂，反倒是徹底認輸后，如釋重負的紫兮兮第一個回過神來，好奇問道：「請凌公子賜教……這，究竟是……」


  「哦，其實很簡單，就是『千毒蟄蛇手』而已……」勝負已分，凌悠也懶得再捏著藏著。


  「什麼？可是清靈水並沒有變黑啊……」紫兮兮驚呆了，咬緊下唇，不敢置信。


  「哦，那更簡單。」


  凌悠擺手，話音淡淡。


  「因為我，順便，改良了它。」


  「改良？」


  一聲落下，眾女簡直要瘋了！

  尤其是紫兮兮！


  一開始，她以為，凌悠能夠一眼看穿她所修的，乃是『千毒蟄蛇手』，這份眼力，堪稱可怕！再然後，眼見凌悠如此嫻熟地施展出『千毒蟄蛇手』，她直接認定凌悠乃是妖孽級的天才……本以為，這，就是極限了，這，就已經是震驚的終點了……可誰曾想，全是吃驚早了！


  真正的大震驚在這裡啊！

  想她紫兮兮，為了修成這一式，沒日沒夜地鑽研，領悟，準備了數月，痛苦了數月，才終於僥倖成功……可凌悠呢？

  不但看破，學會，還特么改良？

  變態至此，你真的連一星靈縫師都不是？

  「……人和人之間果然是有差距的……」


  如果說，之前紫兮兮還有一點點想扳回一城的意思的話，那麼現在，她是再也不敢動那種念頭了！

  甚至，回想起剛才的一切，她都覺得是在自取其辱。早知道對面這麼妖孽，剛才就應該果斷棄權，徹底認輸啊！現在倒好，驕傲和戰意全沒體現，反倒是被對面玩了一波經典的「以彼之道超翻彼身」……


  這，這到底算是個什麼事！


  「其實吧，道非道，魔非魔，善惡在於心……無論什麼技巧，都有正反兩面，就比如說這『千毒蟄蛇手』吧，改良之後，可以算是一式不錯的鬼階武技了……」


  這時，凌悠淡淡的話音傳來，更是聽得紫兮兮自慚形穢——自己被這『千毒蟄蛇手』坑得夠嗆，輪到人家，輕鬆駕馭，還想發展成武技……


  她終於明白，所謂差距，是全方位的……


  「……我輸了，心服口服。」紫兮兮眸中最後一抹不甘也散了去，低頭退下。


  「兮兮，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次輸了，不怪你。」


  見她萎靡不振，北苑的大師姐安慰一句，她雖然對輸掉此局感到沮喪，但也知道，不是紫兮兮不努力，而是對方太特么妖孽了……


  心中微嘆，目光在其餘北苑少女身上掃過——幾乎所有被她掃到的人，通通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


  顯然，沒人想再出戰了。


  畢竟，在秋戀晚帶凌悠來的時候，已經是倒數第二局，非常關鍵。換言之，如今北苑只剩下了最後一局可以一搏，如果失敗，責任太重。


  而有紫兮兮「慘敗」在前，誰還敢去擔那必敗的責任？

  「哎……」


  見狀，北苑大師姐長嘆一聲，被人家踢館，最後還沒人敢出戰……這滋味，可不好受。


  但將心比心，她也知道，責怪不了什麼，當下搖頭，就要舉手認栽，突然，一道倩影飛奔而出！


  「袁冰兒？」


  北苑大師姐瞳孔一縮！但見眼前之女，一身淡藍色衣裙，膚白如雪，領口微張，從上自下可一覽無遺。衣袖邊上，綉著淡藍色的牡丹，長裙緊貼，勾勒出無比惹火的身材。


  一股脂粉幽香襲向凌悠。


  「卧槽……這裊煙谷的妹子，質量怎麼都這麼高？」


  之前沒注意，沒想到此處除了秋戀晚之外，竟還有另外一個傾城佳人！

  「竟是袁冰兒？凌公子小心！此女天賦才情不在我之下，雖屬北苑，可平時憊懶中立，不聽任何人的話，對認定的事，很是……怎麼說呢……總之，她……她古靈精怪得很！」


  似乎是有些不知該怎麼形容，秋戀晚頓了頓方才傳音過來。


  「嗯。」


  凌悠聞聲，眼眸斂起。他可是想借這次的撕逼舞台，向那位花姥姥展示「實力」的，自然，不能輸掉！


  靜心凝神，如臨大敵！

  反觀北苑那邊，人人都覺柳暗花明又一村，誰也不曾想，一直憊懶的袁冰兒，會突然站出來！


  「冰兒妹妹的話，一定可以力挽狂瀾！」


  「我們，還有希望！」


  「南苑的小婊砸，別太囂張了！」


  一個個明眼亮起，士氣大振！


  「哼，得意什麼！紫兮兮都敗了，袁冰兒也一樣！」


  「就是，凌公子一定會贏的，北苑的騷.貨，別得意得太早了！」


  北苑這邊，立即反唇相譏。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必是一場龍爭虎鬥之時……


  突然！


  袁冰兒突然站定，露出一副興奮崇拜小迷妹的表情，兩眼冒星地望著凌悠，語速極快道：「凌凌凌凌公子……你，你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回答我的問題的對不對？我，我最近一直在修鍊『天行心針』，可是總不得其法，老是成衣失敗……究竟是什麼原因啊？」


  說到此處，頓了頓，她昂起頭，無比認真地想了想，續道：「嗯，兮兮是手黑，那我，是不是臉黑？」


  一聲落下，凌悠差點沒噴出來！


  不對啊……


  這劇本不對啊！


  說好的龍爭虎鬥呢？說好的強敵來襲呢？怎麼撲上來的是個小迷妹？


  教練你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還能不能按照套路出一次牌了？能不能？

  相對於凌悠只是無盡腹誹，場間其餘女子，就沒那麼「超然」了，她們，或是目瞪口呆，或是如欲抓狂！

  顯然……誰都沒想到，這踢館撕逼戰的最後一場，會發生這種奇葩的怪事……


  明明是互相刁難的撕逼場景，怎麼就突然成了虛心求教的追星現場了？

  「可惡！」


  「不要臉！」


  數聲清喝，自南苑處響起，其中一道，還帶著隱隱的酸意，而北苑的妹子們也漸漸從失神狀態蘇醒，雖然覺得袁冰兒做的事奇葩得很，但轉念一想……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啊。


  畢竟，擁有著完虐紫兮兮之戰績的凌悠，誰上恐怕都討不到好。既然難以比拼，還不如乾脆認輸了，順便還能問個問題，解開疑惑……


  這波不虧的啊！


  想通關鍵，北苑的妹子們看著袁冰兒的眼神就很怪異了……雖說理是這個理，但你這小妮子至少也該矜持點吧？至少也該裝模作樣好似自己知道此題答案吧？可你倒好，直接跟迷妹似地撲過去，還結結巴巴起來……


  這是要鬧哪樣啊！

  面對一邊的妹子腹誹，一邊的妹子謾罵，袁冰兒卻是毫不在意那些，眼見凌悠一臉古怪不說話，她急了：「凌凌凌公子，你為什麼不說話？」


  凌悠聞聲一陣腹誹，心說姑娘你就算問問題，至少也把問題展示一下，你不展示，我怎麼超越，怎麼裝逼啊？


  正自搖頭欲言，下一刻，凌悠呆住了！

  就見袁冰兒想了想，突然一咬銀牙，轉過身，背對著他趴下，玉手和膝頭著地，一邊撅起翹臀，一邊轉過羞紅的秀靨，軟膩如童音般發嗲道。


  「我，我懂了……凌公子，你不是來踢館的嘛……踢嘛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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