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也是他的
一聲落下,場間先是一靜,旋即,冷笑陣陣。
「有趣!這真是老夫這些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罷了,竟還當面胡攪蠻纏,強詞奪理!宋賢侄,你怎會被這樣的人迷惑?」
「就是!帶他過來,搗亂么?」
聲聲刺耳,滿是冷意,就連問仙宗三大長老,此刻也滿是疑惑不信的表情。
沒辦法,誰讓凌悠的話語如此驚人?他要是說,是自己煉的,那麼看在這牲口之前的海獵表現上,他們也許就信了,可這廝說的是什麼?
哮天犬?
一條狗?
這麼牛逼哄哄的吹雪斷刀,你說,是一條狗煉的?
誰特么能信!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把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投到了凌悠身上。
那皇室強者,更是怒髮衝冠,神情冰冷陰沉至極!
區區一個凝真境,整個獻禮環節只獻了一隻烤雞翅,名副其實的「墊底」存在……卻居然,敢拿狗和他皇室外姓第一天才齊暉,相提並論?
這是何等羞辱!
「小輩!你難道不知,禍從口出?」
一聲落下,顯然是怒到了極點,甚至,隱含殺機!如果換做之前,對此,心墨老人絕對會第一時間維護——畢竟凌悠也算是來赴宴的客人——可如今,他雖不至於真就放任那皇室強者出手,但臉上表情,也是難看得很。
轉向宋竹,衣袖一甩!
「竹兒,這就是你口中的,『魁首』?如此狂徒,你也帶來見我?何時變得如此不知分寸!」
聽出心墨老人話中的不滿,宋竹渾身一顫,咬緊牙關道:「老師,並非弟子亂來,只是……凌兄說得,都是真的。」
「嗯……嗯?!等等!你說什麼?」本想借著訓斥的機會,趕緊讓宋竹把人帶走,省得那皇室強者腦子發昏,按捺不住,到時哪邊都不好看……誰曾想,一向和自己「配合」默契的大弟子,這次居然沒有順著台階下去!
「竹兒?他說的,都是真的?」
聽清了這句話,心墨老人心裡那些想好的台詞全部咽了回去,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真的!」宋竹斬釘截鐵地說道,「此事,眾天驕都有目共睹!凌兄……確實是隨便拉來了一條『初白犬』,取名『哮天犬』,就把他說的『經驗』帶了回來……呃不,是就這樣煉出了那柄吹雪斷刀……」
一句落下,心墨老人愣住了,那皇室強者愣住了,問仙宗三長老愣住了……場間這幫見慣了風雨的大佬們,都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呆愣了住!
誰都知道,宋竹乃心墨老人大弟子,他就算之前被「迷惑」,可此情此景,不可能說這種一戳就穿的謊吧……
這樣說來,一切,確如凌悠所說?
這……這怎麼可能!
刷刷刷!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凌悠身上,就見他攤開手,看向那位皇室強者,淡道:「你說的那把刀,確實是我放的『哮天犬』煉的,不是什麼『開元強者』,也不是什麼『皇室天驕』,更沒有用什麼『赤炎心火』,什麼皇室三十二秘術……最多,就加了我個人的一點私貨……而已。」
字字句句,平淡無比,可在剛才那幫「嘲諷者」聽來,卻是再明顯不過的諷刺!
尤其是那皇室強者。
事實上,他原本,並不怎麼精通煉器術,尤其是這把吹雪斷刀,還摻入了凌悠個人關於「無極寶器」的煉製心得——那種超越一般寶器的繁雜技藝,就連淫浸此道數十年的歐陽大師都不敢說全部掌握——可想而知,此人更是如窺雲霧。
他剛才,之所以能一二三四五說出一堆,其實更多,不是基於事實,而是基於對齊暉的了解!意圖藉此,虛張聲勢,殺雞儆猴,讓那些蠢蠢欲動的「落選者」們消停些!
本是相當老練的算計,卻不料……齊暉之前為了裝逼,用了「七巧猿」來煉器,雖然加上了一點「赤炎心火」,但更多變成了裝逼用途,而非實際煉器——畢竟,他可不像超越后的凌悠一樣,對凶獸,如臂使指!
同理,什麼皇室三十二秘法……也都沒用上!
所以完全可以說,正是齊暉不按套路的裝逼,才把這位皇室強者的臉都給坑沒了!
當然,這一切,此人並不知曉,他只知道,自己,糗大了!
想他剛才,還把這把吹雪斷刀吹得天上地下,超凡脫俗,順帶著,把齊暉捧上了天……可轉眼間,卻被告知,那,並非他口中的天驕所煉,吹捧說辭全為胡扯,其實……禽獸不如?
尼瑪這臉抽的!
一念至此,這皇室強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想深問,又怕繼續丟臉,一時別提多猶豫……
「哈哈哈!」
就在這時,黑泉所屬的那位老者突然站了出來,哈哈大笑:「還以為齊暉有多厲害,原來,連禽獸都不如!我看,『魁首』絕不能給他!但要說頒給一條狗,未免也是笑話!」
說話間,他滿是希冀地看向了心墨老人:「老友,別怪我啰嗦提醒……書畫之道,才是你的心頭愛啊!我風師侄畫的這幅流光圖,哪裡不好?」
一句落下,場間所有人頓時明悟過來——這是趁火打劫啊!
瞬間,那皇室強者就轉身,怒瞪了對方一眼!然而那老者卻毫不在乎——雖說黑泉老人和皇室都與凌悠有矛盾,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堅定的盟友關係。如今,利益當前,黑泉這邊當然要抓住機會。
「狡猾的老狐狸!」
「竟然讓他搶先開口了,可惡!」
一干老一輩心中憤憤,正要掀起新一輪的爭搶……突然,一道滿是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老師容秉,曲前輩說的『流光圖』,其實,也是屬於凌悠他的……」
原來是宋竹眼見凌悠負手而立,不發一言,似乎生氣……於是趕忙出聲,為他正名。
一句落,剛剛還哈哈大笑的老者頓時笑容一僵,嘴角狂抽,差點罵娘!
「什麼?也是他的?」
「怎麼同時獻了兩份禮?」
「管他呢!反正宋賢侄不可能在這事上說謊!既如此,風吹莫也不值一提……我看,老友你還是選我徒兒的『九華靈木椅』吧……」
最後一聲還未落下,宋竹便滿頭大汗地看了過去:「霍叔叔,其實,您手上的『九華靈木椅』,也是凌悠,他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驚呼未落,不少人頓時幸災樂禍,嘴角勾笑正要開口,宋竹卻是趕忙望了過來,搶先道:「祁掌門,奉宗主,還有司先生……你們手上的禮物……也,也全都是凌悠他的!」
這句落下,場間人齊齊一顫,眸中滿是不敢置信,一時嘩然大作!唯獨那位一直低調的蒙面女性強者,冷笑一聲:「那我手上的這件女裝呢?總不至於……」
「也……也是他的。」
宋竹苦笑著說道,那女強者瞬間就不淡定了:「怎麼可能,這可是女裝……」
「唉……老師,諸位前輩,你們,沒有看金碑嗎?」
宋竹長嘆一聲,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心墨老人的身上,頓時看得他老臉通紅,開口一番解釋后,只聽得宋竹哭笑不得!
不讓人猜中心思?趁機坑小輩?
老師您這鬧的什麼烏龍啊!
還坑小輩呢……您這坑的第一個就是自己好吧!
搖頭苦笑,宋竹趕忙將前因後果,倒竹筒般都說了出來,越聽,眾人就越是驚奇,震驚之聲幾乎沒有停過!
「滴油晉級靈畫,凶獸超階煉器,隨手套人女裝……獻禮以上全部,以彼之道超完所有天驕,完了還贏得一片讚譽,爭先恐後求交流求指點?」
「這……這……」
眾人紛紛嘴角抽搐,如欲抓狂!
在他們茫然無措的目光中,凌悠終於像是裝夠了「一人飲酒醉」的沉默逼,悠悠轉向心墨老人,淡道:「真不好意思啊前輩,晚輩一不小心,就獻了這麼多禮物。那什麼,就勞煩您,趕緊挑一款吧!前排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