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哮天犬去把經驗帶回來
聞得這聲，凌悠回過了神，面色，變得有些古怪——像是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劍客，難得看到一個值得出劍的對手，卻又明白自己一旦出手，分分鐘弄死丫的，從而自然升起不舍，糾結，複雜的情緒……
當然，這些東西就算說出來，現在也不會有人信。相反，在眾人眼裡，凌悠此刻根本就是進退兩難，神情「絕望」……
齊暉也是這樣作想。
想著，他眸中戲謔之意愈深，又「耐心」地重新問了一遍。
「唉……好吧。」
聞聲，凌悠只得嘆了口氣，內心表示「小夥子不是我不讓你裝逼，實在是你不應該偏偏在我面前裝逼啊」，然後，他望向宋竹：「既然他用凶獸煉器，那我也試試吧……只是，我沒有什麼獸寵，能不能給我弄來一隻？」
一聲落下，許多人，包括宋竹，齊暉，第一感觀都是——此人是要死馬當做活馬醫！
「可笑。」
齊暉嘴角上揚，心中嗤笑，場間其餘人也都一陣無語——他們就算不知道齊暉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才創下「凶獸煉器」這種奇迹的……但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種東西，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而你凌悠，連頭獸寵都沒有，臨時抱一下佛腳，就想照葫蘆畫瓢？
這玩笑就開大了吧？
一干人等盡皆搖頭，不過許多人隱隱也覺得，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換做他們是凌悠，恐怕也只能這麼做……
眼見凌悠不像說笑，宋竹沉吟道：「府中凶獸倒是有……只是高級些的，都由家師養著，需得請示，怕是一時半會兒……」
「啥？高級？」宋竹話未說完，凌悠就已搖頭道，「不用的，幾階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阿貓阿狗隨便給我來一條就是了，反正都一樣的……」
一聲落下，場間一靜。
不知多少人嘴角猛地一抽，看著凌悠，無語至極。
幾階不重要？隨便來一條？都一樣？
拜託，垂死掙扎也至少掙扎得像樣點吧？
眾人盡皆腹誹，就連宋竹一時也懵逼了——要知道齊暉作為施展這套裝逼技巧的人，都用的是二階七巧猿，絕非「尋常貨」，你倒好，兩眼一蒙，直接阿貓阿狗都來了……
心中好一陣無語，正想勸說，凌悠卻是有些不耐地催促了一聲，只令得宋竹無言以對，只好擺手示意府中人，就近抱來一隻小巧玲瓏，蠢萌無比的小狗型凶獸……
眾人一看，紛紛色變。
「這……這不是『初白犬』嗎？」
「……那種，達官貴人買來嬉笑玩樂的寵物？」
「明顯的一階凶獸啊，靠它煉器？」
「……能不能別鬧了！」
連宋竹也微微蹙眉：「怎麼抱來這隻？」
「少爺，根據凌公子的要求，小的就找了最近的，於是就……」那抱寵之人滿頭大汗地解釋，還未說完，凌悠便已擺手道：「行了就它了。」
「唉……」宋竹搖頭，「那請凌兄現在就開始吧，我等……拭目以待。」
「嗯。」
凌悠點頭，然後狠狠一拍那小犬獸的臀部……
「去吧哮天犬！把經驗帶回來！」
一聲匍落，許多人差點沒一個踉蹌跌倒！
姑且不論「經驗」是什麼鬼……就說這蠢萌小獸和「哮天犬」這種名字一組合，就有無盡的槽點啊！
再仔細想想……之前，齊暉在做這種事，可是做了好多的準備工作——對毛皮又摸又捻，還配上「誘餌」果實……可你凌悠呢？直接一拍，道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就算開工了？
能不能別這麼兒戲！
本來，眾人就沒對凌悠的這次裝逼行為抱有什麼期待，如今見得這幕，更是搖頭連連——唯獨齊暉眼眸微斂，因為他看到，這隻小獸雖然踉踉蹌蹌的，上前之後，連「直立」起來掄錘都很勉強，但，確實是在「煉器」！
只是眾人曾經滄海難為水，所以一眼看過來，才不覺得怎麼樣……
而這些，落在齊暉眼中，自是不同。
正因如此，他隱隱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心中也在猜測——莫不是凌悠也會一些馴獸師的法門？
正在忖度之際，突然，眼前一亮，嘴角勾起。
「嗯？將凝心火種第一個倒入器胚？哈哈！蠢材！吹雪斷刀乃是水性寶器，這般淬鍊，豈能成功！」
心中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那頭小獸似乎「爪抖」了一下，又犯下了一個「失誤」，且似乎，就此打開了某道閘門——接二連三的「失誤」，「錯招」頻頻落到了齊暉眼中。
「……看來是我多心了。」
彷彿撥雲見日。
「也是，此人尚未開元，何來豐沛真元修習那等級別的秘法……」
這樣想著，齊暉臉上笑意漸顯。
成功為皇室陣營壓倒凌悠的他，心情大好之餘，一如自得少年般，似隨意似刻意地炫耀了起來。
「……五行為煉器根本，金木水火土，水能克火，火炎水灼，火弱逢水，必為熄滅……水火不融並非絕對，但，順五行而為，才是至理……可惜，可惜。」
似隨意般看了一眼泡在火焰中的器胚，齊暉音帶微諷，繼續侃侃而談。
「吹雪斷刀重在雪意，講究初時輕飄，聚而厚重，鍛煉之法，亦需外緊內寬……僅這一點敗筆，已夠致命，可惜，可惜……」
「雪煉九法，並非一味加重負擔，應當舉重若輕，只可惜……哎，也罷。終究是『勉力一戰』……」
聲聲落下，句句切中肯綮，盡道淬鍊吹雪斷刀之奧妙，只聽得周圍旁人如痴如醉，哪怕是敵對陣營之天才，都不得不對齊暉說一個「服」字。再對照著去看那小獸所為，更加覺得，絕難成功。
也對。
到底是開元一重寶器……沒那麼簡單。
眼見眾人神情，齊暉微微揚眉，繼續裝逼「說教」，句句暗諷，不知夾雜了多少個「可惜」，多少個「失敗」……末了，裝逼裝出感覺的他，看向緊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的凌悠，緩緩搖頭。
「照我說，某些人，可以省省了——這吹雪斷刀終究是邁入開元層次的寶器，哪怕，只是開元一重，都不是某個未晉開元者，可以淬鍊的……即便親自上陣都絕難成功，何況此情此景？人，貴有自知之明……」
話音未落。
突然！
兩道璀璨光芒，衝天而起，一為寒冰之藍，一為旺火之紅，交織盤旋間，自有強勁氣息衝出，席捲全場！
只一瞬，齊暉便瞳孔猛縮，如同見了鬼一樣，按捺不住，驚呼出聲！
「開……開元二重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