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不該對我有那樣的心思
何紡雖然看似大大咧咧的和念樂樂一樣沒心沒肺,可是那也只是她的表面罷了,很多東西都被她壓在心裡,江葉芷卻知道。
尤其是何紡看小包子的眼神,和對小包子的寵溺……每一次,都在刺痛江葉芷的心,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想讓何紡得到她該有的幸福,而且她心裡也很清楚,何紡對易笙不僅僅是師徒之情,不然最初她也不會答應了。
否則就成了為難何紡,而現在卻不一樣,現在是想幫何紡認清楚自己的心,讓她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新的未來,你直接就說易笙好了。」何紡就差直接翻白眼了,江葉芷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勸她答應易笙罷了,難道她還看不出來嗎?
可是,這一切是這麼簡單的嗎?
江葉芷笑了笑,只要何紡肯承認不逃避就好,「那你答不答應嘛?」
「答應什麼?」
提到這個何紡又開始打馬虎眼兒了,一副我什麼都不明白的表情,看的江葉芷牙痒痒。
「阿紡……你為什麼不同意?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你身邊,你那麼聰明,會察覺不到嗎?」對於他們這些旁觀者來說,一個人能接受這麼一份沒有絲毫希望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的。
就連她自己,最開始才知道易笙的心思的時候,她都是覺得易笙可能也只是對何紡有一時的好感而已,或者說是只是有一點興趣,應該持續不了多久。何況還很明顯,何紡肯定不會答應他的。
可易笙就是在他們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守了何紡那麼久。
之前何紡有一個形同虛設的老公,他就一直以徒弟的身份陪在何紡身邊。而現在何紡只是一個人,他也不想再繼續以徒弟的身份陪在她身邊,他想保護何紡一輩子,他想和何紡一起並肩站立。
可是,何紡卻是一如既往的一個大石頭,不為所動,他無論怎麼明示暗示,何紡就是看不見一樣,然而也就僅僅只是在這件事情上而已。
其他的事情,只要一說何紡立馬就懂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不該對我起這樣的心思。」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外在的一些東西,還有的是,易笙很單純,可是自己經歷那麼多事情之後,還能配得上這份單純?
是她配不上他,她不想毀了易笙,他的人生不應該浪費她身上,他應該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不該有這樣的心思……
何紡這話里是什麼意思?
念樂樂皺著眉,冷不丁的開口道,「何紡每個人愛上的人都不一樣,感情是不受控制的。」
「你很清楚!你和易笙之間,從來都是主動權在你手上!」念樂樂盯著何紡的眼睛,逼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你心裡怎麼想的,我多少也能猜得到,可是那又怎麼樣?你要好好的問一下自己的心,你到底喜不喜歡他?你想不想要留住他!何紡有些人不會一直在哪兒等你,不要等到他對你死心之後,你才知道後悔!人生沒有後悔葯!」
一開口就是重擊,狠狠的打到何紡的心上!
江葉芷看何紡的樣子,覺得差不多了,應該多留點時間,讓她仔細想清楚。
「樂樂,我們下去吧,讓阿紡自己待一會,靜一靜。」
江葉芷和念樂樂離開之前,都很不放心何紡的狀態,看了她一眼。
「我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即使沒抬頭,她也知道江葉芷她們的視線。
把江葉芷她們打發走之後,何紡就對著滿屋子的空氣發獃。
何紡拿出手機,找到易笙電話號碼之後就開始發獃。
她到底該怎麼做……
想了很久,何紡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易笙,現在你有空嗎?」
「師傅,你有什麼事情嗎?」易笙的語氣里充滿了驚喜,顯然他並沒有料到何紡會在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
何紡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有空,你現在到我房間來一趟。」
是時候該做出了結了!
「好,我馬上過來。」易笙立馬就答應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這次過去意味著什麼。
何紡靜靜的等著易笙,沒過一會,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音,隨即傳來易笙的聲音,「師傅,我進來了?」
「嗯。」何紡的話音剛落,易笙就推門而入。
「易笙,坐吧。」何紡很複雜的看著他。
易笙雖然知道何紡有些奇怪,可能還是乖乖的聽了話。
剛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師傅,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要知道,何紡這幾天可是躲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約他見面。
何紡深吸一口氣,「易笙,對不起。」或許心中有些不忍傷害到他,不過,這是對誰都好。
「師傅,你為什麼給我說對不起?」易笙的眼神有點閃躲,他多麼希望此時他並不知道何紡的想法。
何紡盯著易笙的臉上的表情,「易笙,你再這麼閃躲也沒什麼用,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易笙他是很清楚的,恐怕只是無法面對而已。
「師傅,你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我。」易笙知道無法再搪塞下去,很苦澀的笑著。
他的心彷彿有一個洞一樣,空空的很痛苦,可是他卻甘之如飴。
「易笙,我不值得。」何紡痛苦的閉上眼睛。
幸好她是背對著易笙,不會讓他輕易察覺到自己的傷心。
易笙這次叫著她的名字,「何紡,我不知道什麼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我的心是跟著誰的。」
他想像個男人一樣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在師徒的枷鎖中。
何紡的眼眶有點濕潤,「可是你註定無法得到圓滿,這樣缺失的愛情,你會開心嗎?」她不想失去易笙,他們可以做-愛情之上的友情,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沒辦法,哪怕是缺失,也是我想要的。可是你卻無法給我這個機會?不是嗎?」易笙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很悲愴。
無論如何,她始終在自己的龜殼裡,不肯抬出頭來,看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