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音樂圈的守財奴
夜幕降臨，孩子們都回家了，球館里空空蕩蕩，吳桐教練坐在板凳席，他有些煩惱。
坐在他旁邊的助理教練林淮南卻搞不懂他的煩惱，甚至不知道他在煩惱什麼。
忽然，吳桐開口問他：「看了今晚的球隊合練，你覺得張若風怎麼樣？」
「單防能力還行，但有點喜歡賭博式搶斷，這不是個好習慣。」
林淮南答道：「持球突破能力比較強，但…終結籃球的能力很差。他幾乎無法在有防守的情況下放進任何一個上籃。」
「還有呢。」吳桐繼續詢問。
「他喜歡粘球，當他處在主力一方時，他有好幾次無視了顏牧鋒的伸手要球。顏牧鋒後面已經非常生氣了。」林淮南繼續回答：「我覺得應該把他放到替補陣容。」
吳桐不置可否，他認為林淮南沒有說到關鍵地方。
他問道：「你覺得他的傳球能力怎麼樣？」
「嗯。」林淮南回憶了一會兒，說道：「不錯。比趙菁、王南都要略好一些。」
「哈哈！」吳桐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略好一些嗎？」
林淮南沒有回話。
他不是很喜歡張若風。
「你知道我現在的煩惱是什麼嗎？」吳桐問道。
「什麼？」林淮南不解。
「張若風正在成為這支球隊的領袖，隊員們在潛移默化中已經逐漸團結在他身邊。相反…顏牧鋒一直煢煢孑立，沒有與隊友產生化學反應。」吳桐望著天花板，他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必須重新確立戰術核心，打造新的戰術體系，在這套戰術體系中，顏牧鋒將成為張若風的副手。」
林淮南震驚的瞠目結舌，他很想脫口而出的質問：你瘋了嗎？讓一個超級五星球員給一個剛打籃球沒幾天的小子當副手？籃球圈還沒出過這麼離奇的笑話。
最後經過理性修飾后，問：「為什麼？顏牧鋒會接受這種設定嗎？」
「張若風是難得一見的帥才。」吳桐的回答很簡單：「顏牧鋒暫時還只是衝鋒陷陣的將才！」
林淮南無法認同吳桐的解釋。
在他看來，張若風連最基本的得分都不利索，有什麼資格坐上核心球員的位置？
他覺得吳桐教練一定是瘋了。
……
李開泰也覺得眼前的高中生一定是瘋了。
他與路接天一下飛機，就給張若風打去電話，然後他們趕到了這座位於郊區的國宅，在狹窄的客廳里坐下來，與他進行版權方面的交談。
老實講，當他看到張若風兄妹所處的環境，以及得知他們父母雙亡的消息后，他感到十分的震驚與欽佩。
他甚至想過要增加原先計劃好的價碼：比如，用一百萬簽約他十年。
然而，眼前這個高中生卻提出了一個讓他感到荒謬的價碼。
「我剛才搜索了一下《歌王爭霸》這個節目，總冠軍有一百萬獎金，這是盈利性的節目。所以…如果你想演唱《青花瓷》，你得支付兩萬元演唱版權費。」
張若風平靜的告訴兩個人。
他的平靜讓旁邊的張若雨都感到震撼：兩萬塊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兩萬塊。
「孩子，你可能聽錯了。我們是想簽約你，我們想讓你成為我們公司的專屬創作人，我們會為你提供十萬年薪，你只需要每年創作出五首歌曲就行了，如果能更多，我們會給予更高的獎金獎勵。」
李開泰溫和的解釋道。
「你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嗎？」
張若風站起身：「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們可以離開了。」
「若雨，送客！」
張若風直接轉身要走。
路接天趕緊拉住張若風：「不，不，不，還有得談，有得談。」
他現在處於事業低谷，想要翻紅，只能費力抓住一切能夠翻紅的因素。
他已經沒有議價的能力。
「好，我們不簽你的創作權，我們就購買下這首歌的全部版權，好不好？」李開泰咬了咬牙，他說道：「二十萬。買下這首歌所有版權，明天我們就去版權局過戶，將這首歌的版權信息轉移到我們名下。」
二十萬的數字一出，張若雨驚了，她目瞪口呆。
張若風卻笑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張若風聳聳肩膀：「老實說，我很忙的。我不是只接到你一個人的電話。你們應該清楚，現在有很多大陸歌手想要找到一首能夠讓他們抗衡港苔歌手的潮流金曲，不然，他們連去六七線縣城走穴的演出機會都沒有了。」
「還有，路先生，說不好聽的話，像您這種光有唱功，背後沒有任何勢力支撐的老牌過氣歌星，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的。」
張若風的話擊中了路接天的痛點。
他們吃虧就吃在沒有人脈支撐，大陸三大音樂圈子全部得罪光了。而且，早年也不重視版權，手底下沒有一首金曲歌曲的演唱權，說話實在是硬氣不起來。
「這樣吧。《青花瓷》這首歌的演唱權，我打包賣給你們十次。你們支付十二萬人民幣，以後我的歌曲，你們有優先購買權。」
張若風攤開手掌：「這是我最大的誠意。」
路接天與李開泰相視一眼。
現在路接天的商演價格在五萬元一場左右，如果能夠憑藉這首歌在歌王爭霸節目打響知名度，重新翻紅，價格肯定會增加，而且商演機會也會增多。
李開泰還價道：「八萬！」
張若風沒有說話，他把手指指向門口。
李開泰咬著牙根說道：「十萬！」
張若風還是不說話。
兩人感到前所未有過的壓力，他們原本以為跟高中生打交道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但是現在，卻被張若風牽住了鼻子。
「好吧，十二萬就十二萬。」路接天最終只能咬牙點頭。
張若風爽朗一笑，伸手拍拍路接天的肩膀：「不用做出這麼痛苦的表情。三年之內，我包你大紅大紫。」
路接天還是心疼十二萬。
這種話他聽得多了，現在他不想大紅大紫，只想小紅一把，多賺點錢。
李開泰很快擬好了合同，張若風看了一眼確認沒什麼問題后，就讓他們明天去列印兩份，將錢也帶過來，雙方正式達成這筆合作。
兩人離開的時候，張若風不忘提醒他們：「對了，兩位。本周五晚上，我妹妹張若雨將演唱最新原創單曲《菊花台》，歡迎傾聽，有意向咱們繼續合作。」
李開泰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這小子太狠了，吃人不吐骨頭，以後肯定是音樂圈的守財奴！
「哥，這首歌居然這麼值錢？」張若雨走過來，她還處在極度震驚當中：「唱一次就有一萬二，我們豈不是能靠這首歌吃一輩子？」
張若風搖搖頭：「過不了多久，就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為什麼？」張若雨不明就裡。
「這兩天，我仔細閱讀了版權方面的相關新聞。未來…版權局會將定價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統一定價，這樣既能保護版權，又能促進文娛市場蓬勃發展。」
張若風嘆了口氣，他忽然有些悲傷：「靠幾首金曲就能吃一輩子的時代馬上就要過去了。」
「那…我們剛才是不是賣低了？」張若雨忽然驚醒過來。
「放心，用不了幾天，嘗到甜頭的他們還會上門求購的。」張若風笑了起來：「我最近正好缺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