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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慶幸的是,阿就想著自己會遊泳,就撲騰了幾下,胳膊開始一陣巨疼刺激得阿就想立刻就死過去。 “是何人?”清朗的聲音如珠玉,滴落在阿就的耳中。 男子站在岸邊,二十來歲的少年,一身白衣,眉目亦如畫,長發用桃木簪子微微束起,高貴清冷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著在水裏掙紮的阿就,沒有要救人的意思。 從阿就的方向看過去,似乎如遺世獨立的謫仙,就要羽化而登仙。眸子一片霧色,一眼望進去,就迷失在其中。阿就覺得,即使是死,也要遊到岸邊,起碼死後可以不漂著。 死死的抓著岸邊的一塊石頭,阿就身體已經僵硬,四月的天氣,池塘裏的水還冷得刺骨,寒氣從傷口進入,阿就開始頭重腳輕,暈沉沉的望著眼前的人,如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輕快一笑,輕輕的喚著,“容聿……” 男子身體一顫,麵容少見的露出些許驚訝,容聿細細的打量了片刻,阿就卻是抵不過已經暈了過去。眼看阿就就要沉下去,容聿蹲下身子,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拉住阿就死死抓著石頭的一隻手臂,觸手如冰,容聿眉頭一皺,就欲立刻鬆開。最後輕歎一口,“你倒是何人?” 手上輕輕一使勁,阿就身子如蝴蝶一般飛起,撲通一聲落在青石板上,暈過去的阿就還是有感知似得,難受的皺眉。 容聿淡淡的看過去,這才看見插在阿就胸口的短劍,雙指一並按在阿就的手腕上,“寒氣入體,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話剛落,容聿一向耳力過人,便聽見牆垣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應該正是在找她,傷得如此重,估計是吃了不少苦頭。 輕輕一動,容聿一手拉過橫躺在地上的阿就,用袍子將阿就整個人包裹住,深深的按在懷裏,身體背立牆垣而站,沉下臉,“放肆!” “何人,膽敢擅闖私宅?”容聿身後不知何時出現兩人,一青一紅兩男子,開口的是一身紅衣的男子,邪氣的冷笑,一排銀針銀晃晃的立在紅衣男子的手指一側,站在牆頭的一行人麵露猶豫,從沒見大公子如此生氣,若是丟了那女人,他們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牆頭的一行人,一咬牙,拱手道:“得罪,府內一小丫鬟盜走重寶,且傷了人,屬下奉公子之命查找此人,不知公子府內可有生人闖進?” 容聿淡淡一笑,卻是不說話,身後的青衣男子劍眉星目,上前一步,手中骨扇一搖,“我家公子一直在此,未曾看到有生人闖入,莫不是找不到人,來這裏找人頂替!”青衣男子音調拔高,隱隱透露不容忽視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