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傾兒,這玉笛名為無垠,乃是出自名家之手,它也是世間難尋了,今兒個剛送來,如今看來是與你有緣,就當獎賞送你了,可別辜負阿爹一番用意。”一身藍衣的阿爹微眯眼,喜不自勝的模樣。 “謝謝阿爹!”饒是二姐那般清冷的性子,聽她阿爹如此說,竟也是高興得很,更添了些許魅惑。愛不釋手的收好無垠玉笛,二姐步履輕盈地回到四姨娘身旁,才十四五的年紀,連走路不禁也帶著一股子的傲氣,絲毫不像一般商賈的銅臭之氣。 然後便該了阿就,阿就定定神,扯起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的淺笑,因著留有額發的緣故,阿就的小臉看著很是厚重,顯得更加的小巧了,唯有眼眸看著帶有靈氣,婉約一轉就是清靈。算一笑,琲明珠非價,十分適用於她現在表現得溫婉的樣子,雖沒初傾那麽明媚驚豔,卻也幹淨。 “阿爹,阿就給您請安了,祝阿爹福壽延康。”說實話這副身體的主人的硬件條件到是不錯的,是個清秀的小美女,特別是眼睛,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長眉亦似煙華貼,嘖嘖,還有一口小白牙,鋥亮鋥亮的。因著還是小女孩兒,聲音還帶著一種小女孩特有的稚氣。 阿就甚是乖巧的模樣,緩緩走出列,規矩地對高堂上的人行了行禮。 “恩,三丫頭最近可有好好讀書?可習得什麽?”說著又優雅地輕抿一口茶,揚起一抹溫暖的笑容,隨即又對阿就招手,“來,坐在阿爹跟前,再說給阿爹聽聽。”語氣有說不盡的寵溺。 阿就心一沉,細長的眉微蹙,短暫的陰鬱一閃而過,揚起明媚的笑容迎向那人,趙府看見的都是家主對她的好,對她的寵,可在看不見的地方,他何曾對她噓寒問暖過?在旬試每每如此對她,可不是將她推上風口浪尖。 很多時候,阿就也疑惑,她是雲蓀和趙青江的女兒,趙青江為何會選中她來做犧牲品?阿娘死的那日,他的哀痛都是假的?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阿就抬頭,嬌憨地一笑,快步上前膩倒在她阿爹懷中。他要的不就是這般?果不其然,一見這場麵,每位夫人神色各有不同,有嫉妒,有戲謔,有漠不關心。 ‘先生教三兒詩書了,可背得一首與阿爹聽?阿就歪頭,帶著詢問,笑嘻嘻地問著。 ‘哦?竟學習字詩書了?背來聽聽,可有長進?不然定是要罰你的。”雖說罰她,可阿就聽得出來並無那意思,想來也是嚇嚇她罷了。趙青江依舊一手環住阿就,一手摸摸她的頭。 “萬山峨,似忽江,夏水欲滿君山青。山為樽,水為沼,酒徒曆曆坐洲島。長風連日作大浪,不能廢人運酒舫。我持長瓢坐巴丘,酌飲四座以散愁。阿爹,可好?‘阿就靜靜地看著香子揚,眼珠子一轉也不轉,他的一絲神色也不願錯過。 山林之樂,隨性隨心,灑脫無束,可以乘興而發,醉意逍遙。這棋盤之中他們皆是棋子。 願那人可知她淡薄的性子,看她隻是一失了阿娘的孩子,可否有一絲的憐憫的? 阿就清楚地看見趙青江眼中一抹疑惑閃過,心裏頓時顫抖不已,可臉上還是甜膩的模樣,明媚輕快的笑著,與等著爹爹誇獎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