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他皇甫辰要更強
雖然當初的容月想要放棄她的修羅暗殺,但如今所處情勢已然不同,重新創立修羅暗殺也成了籌謀之一。
容月用淡漠的眸不徐不疾地掃過少年們,仿佛在思索些什麽。
“‘暗殺手’?‘暗殺手’是什麽?”
“不曉得。”
“……”
“所謂暗殺手,”容月聲音清冷,“是做殺人這一行的。”
“我且先聲明,救濟收養你們的可並非雲王府,而是我容月。故而……今後你們的命便是我容月的,你們可懂了?”
少年們麵麵相覷,顯然對容月的話很是費解。不過,“殺人”二字倒叫他們懵住了好一陣兒。
“你這瘋……你這女人在胡說什麽?收養我們的乃是大善人雲王爺,怎麽可能是你?!”
半晌,那二胖憤憤然喊道。
“你願不願,這都是事實。”容月冷然一笑,“話說回來,你便是這般對待自個兒恩人的?倒真符合了一個孩伢子尚不知禮法的身份。”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身著男裝的容月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二胖也已十四歲了,如今被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女說成是孩伢子,最是少年輕浮躁動,二胖輕易便被容月挑起了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著。
“你……你這個女人!憑什麽說我是孩伢子?你分明同我相仿的年紀!”
若能夠打過容月,二胖現在該是直接動手了。管是男女,隻要他不爽,便要即刻上去收拾一番。
奈何他的臀部如今還疼著……並且沒有犯傻到想再疼一次。
“惱羞成怒了?”容月破是好心情地看了看二胖,點了點頭,“今日我心情好。可以忘了你辱罵我的錯。看你這小胖子比他人多幾分習武天分,如此……給你個機會,今後便同容翼一起跟在我身邊罷。”
“阿雨,把負責收養他們的幾人也找來。剩下這半日時間,我要說些我們這個殺手組織的事。”
阿雨震驚了一瞬,才回過神來,“諾,小姐。”
去找人的路上,阿雨心中的疑慮更深。
小姐到底是要做什麽?“殺手組織”?!那可是要受到朝廷通緝的啊。為何自打小姐落水昏迷又醒來後,她益發地不懂小姐了?
對王爺態度的轉變,處事時的泰然自若,鬼魅般的武功……小姐的身上,總透著一股子陌生的氣息。
阿雨歎了口氣。或許正如小姐所說,若不改了懦弱的性子,便要永遠受人欺淩侮辱。
小姐……也是被逼的。容家情勢危急,王爺冷落小姐,小姐更要受那紫煙的氣,再是和善的人也難以忍受這種種風波罷。
……
暮色臨近,容月與阿雨回了雲王府。阿雨正扶著容月走向步軒園的途上,遇見了皇甫辰。
“你去了哪裏?”皇甫辰借著殘陽的餘光打量了番容月的裝束,皺著眉頭問道。
“見兩個人罷了。”容月輕描淡寫地回答。
今時不同往日,她也不必在阿雨麵前演戲了。阿雨這丫頭仿佛對“容月”忠心的很,乃至容月隨意編個理由,她都會自個兒想出更完美的補充,來除去心中的震驚疑惑。
容月不喜歡偽裝,既然能夠不再演戲,自然也順理成章地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了。
“見人?你不是……”皇甫辰盯著容月,仿佛要把她看得透徹,“你去見什麽人?”
“我又不是罪人,憑何事事交待於你。”容月淡淡地回視一眼,“是去步軒園的路……你找我可有什麽事?”
皇甫辰見容月沒有絲毫的解釋之意,也曉得想從容月口中得到她不願說的是難上加難,索性順著容月的話接道,“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問吧。這裏沒有外人。”
“……”皇甫辰忽壓低了聲音,“你以我的名義收養救濟孤苦乞兒是為何?”
容月打了個嗬欠,,“為你這個雲王挽回些名聲而已。前些日子,不是有人說雲王爺薄情麽。”
“挽回名聲?怕是不隻如此罷?”皇甫辰又追問道。
“的確。可除了這個,其他我也無可奉告了。”
容月正漫不經心地敷衍著皇甫辰,不知怎的倏然一驚,“什麽人!”
話音剛落,她便自袖中迅速地取出一枚長長的銀針,穩穩地襲向一個角落。
“刷”的一聲掠過,皇甫辰尚不及反應,容月整個人便已奔向角落。
而角落裏的一棵年頭久遠的枯樹邊,一個黑衣蒙麵的身影矯捷地運功飛上王府的圍牆,落在圍牆的另一側。
此時一直跟隨著皇甫辰也隱於黑暗中的方影得了皇甫辰的命令,立即現身去追那黑衣人。
至於容月……獨自麵向那高高的圍牆一會兒,眉間染著幾絲氣惱,才轉身用冷若冰霜的語氣對皇甫辰道,“輕功不如你,但感知與敏捷度遠勝了你。我先前竟隻覺察到你那個暗衛……隻是看來不像殺手,該是探子。”
皇甫辰心中一驚。容月的功夫他是領教過幾分的,還曾沾沾自得地以為自己憑著一身好輕功,是能擺攤容月的纏鬥的。可見識過容月那一手“暗器”後,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麽幼稚。
方才容月使的一針,那黑衣探子武功高強才避了開來。若是自己呢?
即便小心避開了,可那也隻是避開一針。若是數針齊發……
“你可知是哪一路的探子?”
皇甫辰收回深思,麵色沉沉地搖了搖頭。能叫容月氣惱失手,他確是想不出哪一方勢力能擁有如斯高手。
其實,此刻容月心中也有了一番計較。
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叫人趕製出了毒針,本以為自己有全全把握壓製敵人。哪料那黑衣人竟能躲得開自己的針法,如此黑衣人的武功必然是在自己之上的。親自體會到有人功夫比自己高,容月自然不會有好心情。
可這不妨礙容月的分析。
左相的探子?皇帝的探子?還是其他勢力諸如那北國邊疆守著的大將軍高遠的探子?
“麻煩。”容月不自禁吐出這二字來,又見一旁的阿雨一副呆愣無措的樣子,不舒服的情緒驟減,“阿雨,回屋了。”
“諾,王妃。”阿雨上前向皇甫辰福了個禮,便又體貼地扶著容月。
顯然這份體貼已是習慣。阿雨見識幾回容月的功夫,可總也改不掉這樣怕容月疲憊而去扶著的動作。
阿雨不知,正是這一份習慣,漸漸化解著容月對她的冷漠與猜疑。
皇甫辰望著容月與阿雨的背影,隻覺一種久違的爭強好勝之感湧進腦中。
這高傲的女人……
不,他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被一個及笄才一年的女子比下去?
他皇甫辰,要比這高傲的女人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