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奇遇
說是師徒,但戒凶也不過是那名丹境佛修的千百弟子中的一位,雖然有過交流,但關係並不親厚。
甚至於在離寺之後,戒凶都不知道那位同時教導著大批弟子的高僧竟然是一名佛門修士!
因而在這武場內遇到自己的前任師傅時,戒凶難免有些驚訝,不過他的這份驚訝當然是遠遠比不上那高僧在見到他之後,所產生的驚駭!
驚訝到駭然!
一個因為與佛無緣而離開寺院、選擇還俗的弟子,竟然能在這唯有修士才能進入的武場內出現,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按照常理來說,戒凶應該是雲中寺的一名被淘汰者,他此時已經無緣於佛,不可能再入法境!
然而事實就這般擺在眼前,令得那位高僧不得不信。
但在驚駭過後,那位高僧卻也沒做什麼,反而在以一個長輩的角度與戒凶切磋較技。
切磋到最後,高僧漸漸發現戒凶的法力質量極高,竟是比他這個修行了上百年的老和尚還要純凈!
這讓他不禁問道:「戒凶,你現在可還在修佛?」
戒凶在揮出一掌后,便點頭道:「也算是在吧。」
他現在修行的是佛門功法《大悲賦》,自然也算是還在修佛。
但高僧隨後又問:「那你還信佛嗎?」
戒凶微微一笑,這一次沒有回答。
但高僧卻是從他的微笑中看出了許多東西,不禁搖頭微嘆:「不信也好,佛祖本是心中物,若能站到外面去看,或許反而能看得更清楚。」
隨後他忽然停下來,任由戒凶那一掌拍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一掌本就不重,他身上有法術護體,自然也是無礙。
「阿彌陀佛。」高僧將雙手合十,略微低頭道,「今日且到此為止,他日有緣再見。」
其後,他便念了句「認輸」,就此離開了這武場。
看著自己的前任師傅就這樣突然離開,戒凶略微不舍,但很快便從那份悵然若失之中擺脫出來,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至此為止,我已受益良多,是要繼續留在這裡,還是直接退出?」
片刻后,一個佛門修士找上了他,想要與他比斗。
他微微一嘆,卻是主動拒絕,然後也是念出「認輸」,就此離開了武場。
……
退出武場之後,戒凶便是回到了羅文的身邊:「師傅,我回來了。」
羅文當下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就坐下好好回味一番方才所學吧。」
戒凶頓時點頭,也不避諱地面臟污,就此原地盤坐下來,並很快進入了冥思狀態。
羅文卻是心中微嘆,戒凶明明應該是一個武僧,現在卻是完全在往文僧的方向在發展,但既然這是他自己的意願,那也就隨他吧。
「我有門徒六名,依次是無面、鄭劍、明熊、洪武、宋三和戒凶,其中無面只有燕雀之心,鄭劍只想往理科發展,戒凶則是在往文科發展。剩下的三人中,洪武要顧家業,其實也算不上是隨身門徒,也只有明熊和宋三在往武行發展。但宋三在水陸法會結束之後,就是離開之時。到頭來,我的隨身門徒之中,竟然只有明熊一人可堪一用……」
思考片刻,羅文便目光微轉,看向普善大師。
而今演武大會已經進行到中段,不少修士都是已經脫離武場,那武場之中便只剩下少數的低階修士和大量的高階修士!
所謂低階與高階都是相對而言,在如今的武場之中,法境和丹境算是低階,命劫和靈劫算是高階。
羅文的三個門徒毫無疑問都是低階。
除了他們三之外,在武場中還有著一些低階修士都可算是天才橫溢之輩,其中羅文較為熟悉的,便是那儒劍書生和水韻子了!
儒劍書生一手「天狐變」縱橫捭闔,就是和初入命劫的修士都有著一戰之力,因而他暫時還不想放棄這麼一個難得的磨練機會,這才沒有早些退出。
但水韻子的還未退出就讓人有些意外了!
羅文和這水韻子也還算有過不少次數的交集,他基本上認為水韻子是一個對打打殺殺沒什麼興趣的正牌儒門修士,然而……
普善大師此刻就是在觀察這水韻子!
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水韻子正在與濟坡和尚比斗!
兩人原本只是恰巧在武場中相遇,然後水韻子便是隨口說道:「不知師兄是否有空能指點一二?」
接下來,她原是準備繼續說——既然師兄沒有空閑,那麼你我就就此別過。
然而濟坡和尚的語速是何其之快?
他根本就沒有等水韻子將後文說出,便是直接應了下來,於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比斗就開始了。
更莫名其妙的是,水韻子在比斗中竟然並未落入下風!
雖然這之中肯定有著濟坡和尚在放水的原因,但水韻子可僅僅是個剛剛凝成人丹的修士,而濟坡和尚卻是早已度過命劫,兩者修為相差甚大,原本應該是「大人打小孩」的戲劇,現在卻完全改了畫風!
而儒劍書生也是非常不巧的路過這裡,之後便呆愣在原地,傻傻地看著水韻子和濟坡和尚打得有來有回,心裡有一萬個槽吐不出來。
羅文通過普善大師身前的鏡子觀察了一會兒,也是不禁說道:「這水韻子原來是個這麼有天賦的修士么?」
普善大師也是萬分不解:「我對青雲宗的小輩還算有些了解,這水韻子的修鍊資質在同輩中算是上乘,但也不過是儒劍之流,遠沒有能到與濟坡相提並論的程度,她絕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提升到這種程度,其中一定有古怪!」
羅文卻道:「或許只是有了些奇遇吧?比如掉下懸崖后卻得到了上古大能的傳承?比如因為特殊原因而激發了本身隱藏的遠古血脈天賦?又比如突然得到了一枚寄宿著遠古大能魂靈的戒指?」
普善大師不禁嘴角抽搐:「這些,僅僅是有些奇遇嗎?」
羅文若無其事地說道:「這些奇遇,不是隨處可見嗎?」